第503章 该走了

龙之一把推开拓跋清大喊一声:“清!速退!什么时候打败了妖魔,记得那天告诉一声。”

话音未落直接扑向妖魔中,青鬼留给拓跋清一个微笑,紧接着不远处的青山大吼一声道:“都给我去死吧!”

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力接踵而来,拓跋清眼前的妖魔尽数被波及,阳城虽直接被冲击力冲翻在地,那巨大的响声就发生在身边,青山点燃了身上最后的炸药,危机巨大的冲击力波及周围二十多米,个头矮小的妖魔直接被掀到城下,城墙的青砖被炸的四处飞溅。

青鬼将长剑刺入砖缝中,一只手死死抓住长剑,另一只手拉着龙之的脖领,低吼道:“抓住我!”爆炸的劲风吹打着城防,一瞬间城防之,上的妖魔守军被炸的惨重。

龙之看着不远处被炸开,颜色焦黑的城防问青鬼道:“你哥...青鬼没让龙之说下去,忍着悲伤与泪水说道:“哥哥他死得其所。”话音未落一口鲜血顺着口鼻流了出来,龙之见状急忙爬了过来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青鬼低声道:“殿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了。”说着咳了两下,强忍着疼痛,一把黑色的兵刃深深的插在青鬼的胸口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龙之看着周围满目苍痍的场景大喊着,到处是血腥与战火,到处是碎肉与死人,到处是死亡与绝望。

龙之搀扶着青鬼道:“我带你走!挺住!”青鬼摇了摇头,苦笑着,一边笑一边顺嘴流着鲜血,道:“殿下,我走不了了,可能不行了!”没等龙之去搀扶青鬼,青鬼先倒在了地上,“殿下!老先生司马硕说的了可真准,我只要踏足这里便是我的终结。”

“不会!不会的!老头子瞎说,他一定是瞎说的!”话还没说完青鬼便没有了气息,此时妖魔再一次席卷而来,拓跋清与阳城虽慌忙的来拉龙之,龙之僵硬的站了起来,任凭拓跋清怎样拉扯,龙之一动不动的看着一点点接近的妖魔,耳边是拓跋清的呼喊声:“快撤退!殿下!”

龙之摇了摇头道:“清,你走吧!别忘了你肩负的使命!”拓跋清没有放弃劝说龙之后退,龙之接着道:“我不能退!我记得清楚,只有战死的龙,没有逃命的龙!”说罢举剑冲了上去,拓跋清眼看着龙之淹没在妖魔中。

阳城虽拉扯着拓跋清就往城下退,边退边说道:“你得活着!大公子!你不能死!我不也不会让你死!”拓跋清大骂着阳城虽:“虽,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能看着殿下去死!放开我!

“我不会放!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松手。”拓跋清拗不过阳城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之一点点消失的背影,城防失守了,拓跋清被阳城虽拉扯到城内,阳城宴与灭释帝搀扶着肖然暗自神伤,阳城虽说道:“城破了!人类最后的防线已经失守了。”

肖然虚弱的说道:“速退!我们没什么能失去的了,赤云大陆需要我们,人类的未来更需要我们!”

阳城宴看着一点点出现裂痕的冰墙淡淡的说道:整军撤退!弃守寒水堡,所有人随我北上。”

撤退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失守了。

残兵败将陆陆续续的离开寒水堡,离开了夜以续日坚守的阵地,这时候拓跋清突然想起老学究还没有离开便对拓跋清说道:“老学究还在石屋那边,我得去救他。”

拓跋清点了点头道:“老先生未卜先知,对人类的未来至关重要。”说着看了看灭释帝道:“龙骑士能否与带剑者同去?”灭释帝点了点头,阳城宴见灭释帝点头答应了便调转马头向东面石屋奔去。

北境的寒风凛冽而刺骨,赤云大陆被春风覆盖的时候,北境樊城依旧风雪交加,寒风吹打着月宏的脸颊,风雪抽打着他那坚毅的背影,空荡荡的冰雪之城,没有人愿意在风雪交加的时刻出门,月宏顶着寒风,遮挡着自己的脸孔,小心的看着脚下的路。

酒馆的门被月宏推开,风雪一瞬间从门外灌了进来,惹得酒馆老板一阵谩骂,“他娘的!还不赶紧把门关上,客人们的酒都凉了。”

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北境人,粗壮的体格,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手中端着大腿粗细的木制酒杯,猛地喝了一口烈酒,月宏关上了门,一边清扫自己身上的雪一边道着歉:“老板对不起,风雪挡路,实在难行。”

“赶紧干活吧!没看到这么多客人吗?”酒馆老板是个暴脾气,看月宏动作慢了半拍便狠狠的踢了一脚,作为北境人只有打人的份,怎么可以被他人打?可是月宏没有还手,而是忍气吞声的道歉,“我这就去干活!这就去!”

这时候一个光头大汉大笑起来:“小子,你不是北境人吧?怎么会如此软弱?”月宏陪笑道:“这位大人说得对,小的不是北境人。”

说完便去端酒,酒馆老板骂骂咧咧的说道:“还真是个懦弱的家伙!”

月宏端着酒来到光头大汉身边,光头大汉似乎喝多了,对同桌的人说道:“这大冷的天,能把人冻死,连北境人都顶不住的严寒啊!几百年都没出现过。”

同桌的中年男人说道:“别看天冷,白马户那个疯小子竟然开始练兵了,听说是要去打下月城。”

听到这月宏插话道:“这么冷的天如何练得了兵?走在路上都会冻死啊!”

光头大汉一听笑道:“可不是,非得把人冻死!”

中年男人道:“白马杰在四处征兵,估计最近就会到我们这里。”光头大汉举起酒杯大笑了起来,骂道:这么冷的天只有两件事适合做,一是在酒馆喝酒,二是在家搂老婆孩子。”听了这话整个酒馆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月宏一听白马杰会来急忙坐了下来,问道:“白马大公子要来这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月宏,月宏陪笑道:“没什么,打听打听。”酒馆老板骂道:“打听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是要上战场还是怎么着?还做下来了,快去干活。”

月宏笑了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光头大汉指着月宏的背影说道:“还真是个软蛋!”说着喝起了酒大笑起来,酒馆里气氛虽然混乱却能让人开心起来,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风雪呼啸着吹了进来,五六个身披厚重披风,穿着铠甲的士兵走了进来,铠甲冻的叮当作响。

酒馆老板笑脸迎了上去,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为首的人摘下披风,俊俏的面容呈现在大家面前,酒馆老板识货急忙跪了下来说道:“白马大公子,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听了这话的月宏顿时定住了,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接近白马一族,今天终于见到了本人,报仇的时机到了。

白马杰伸出手挥了挥道:“别废话了,把酒都买给我,我的铁卫队需要酒来御寒。”酒馆老板急忙喊月宏道:“快给大人拿酒!

月宏淡定的说了句:“这就来了!”话音刚落捧着酒坛子低着头走了过来,白马杰没注意,让身后的土兵接过酒坛子。

放下钱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月宏急走几步,直奔白马杰身后而去,酒馆老板与酒馆所有的客人惊住了,心道这个软蛋要做什么?月宏匕首藏在右手的袖子中,这时候酒馆的门被推开了,白马户人未出现声音先传了进来,“好了吗大哥?

月宏此时匕首已经握在手中,白马户大喊道:“大哥小心!”可是已经晚了,月宏已经贴近了白马杰的身后,匕首猛地刺入白马杰的后背,白马户见状长剑出鞘大吼道:“刺客!杀!”

士兵们扔下手中的酒坛,酒坛尽数摔碎,长剑齐齐出鞘,这一举动可吓坏了酒馆里的人,“他杀了北境的主人!樊城的城主!”

酒馆乱了,白马户大吼道:“一个也不能放过,都给我杀了!”

月宏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马杰大笑道:“哈哈哈!我报仇了!报仇了!白马杰,我等这天等好久了!”

这时候士兵们围攻上来,酒馆变成了屠宰场,所有人变成了砧板上的肉,血肉横飞,桌子吧台尽数被毁,光头大汉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中年男人更是躲到了桌子底下。

月宏开了杀戒,再怎么厉害的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狭小空间内更是难以周旋,一盏茶的时间月宏便挂了彩,白马户突然认出了月宏,大吼一声冲了过来,“月宏!我定当将你碎尸万段!”

月宏砍了一名敌人大骂道:“有本事就他娘的来!我会怕你不成!”白马户那叫一个怒,“杀我大哥,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受死吧!”月宏掀起桌子随后一脚踢出方桌直接飞向白马户,白马户举剑一劈,方桌裂为两半。

月宏边打边退身上虽然负了伤却依旧越战越勇,白马户奈何不了狭小的空间,拥挤的人群来回闪躲,已经没有了突进的空间,无奈之下只有杀死光头与无辜者,踢开桌椅。

月宏退到了里屋,士兵跟进至里屋,白马户终于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抡起宝剑就是砍,月宏禁受不住白马户的猛攻只能后退,终于退到了边缘,白马户大骂道:“奸贼,受死吧!”话音未落挺剑直刺,月宏见避无可避坦然一笑道:“来吧!”

这可是深仇大恨,杀他一百遍都不能解恨,白马户剑剑直奔要害,招招致命,月宏左躲右闪越来越狼狈,过了三十多招后月宏破绽露了出来,白马户见状大喝道:“去死吧!”

长剑一下刺入月宏的胸口。

这时候士兵们也涌了进来,长剑乱七八糟的刺了进来月宏身中数剑才倒地,倒地之前还对白马户狂笑着:“值了!白马户!我报仇了!哈哈哈!”

和煦的春风洋洋洒洒的吹打着月城的城防,金原月孤身一人,披着厚重的毛皮披风,看着北方的冰雪,那里是北境的雪线,是白马一族的根据地樊城,常年的积雪导致北境人彪悍的性格,他们不畏严寒不惧生死,有仇必报。

春天已经敲响了赤云大陆的大门,而北境依旧是大雪封山,金原月清楚北境人的性格,很快他们定会集结大军再次南下,看着一点点恢复的月城,金原月有些担心能否抵挡得住白马一族的南下。

月城一点点的恢复,金原贤从帝都送来了大量的物质,赏赐给自己的弟弟。

“不知道大哥远征黎城如何了?不知道落雪现在又去了哪里?”自从落雪杀了仲儒离开后,金原月便成了一个人。

月城也平静了,可是这种平静没持续太久,北方的快马扬蹄而来,旗号别在骑手的背上,白马两个大字很明显,金原月见状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心道:“白马一族南下怎么就来了一人一骑?”

金原月在仔细一看,那骑兵左边挎着一个方形的盒子,很快来到了月城城下,金原月附9身看了看,骑兵对着城防大喊道:“冷冬已过!白马新家主继位,,特送大礼给月城小城主!”

说着把战马左边的方形盒子解了下来,捧到城门口放了下来,接着喊道:“家主有命,请小家主务必收下,礼轻情义重,过些天我们家主定会登门拜访。”骑兵喊完话掉头跃上马背绝尘而去,金原月急忙让人将城门口的方盒拿了上来。

冬天虽然过去了,可是屋子里依旧阴冷,金原月让下人将方盒放在了屋子里,可是下人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下去吧!”

“小城主,我们好久没见了。”说话的声音金原月在熟悉不过了,不是落雪又是何人?摘掉头盔后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而下,泪水滑落脸颊认真的看着金原月,金原月缓缓的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落雪轻轻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

“为了你,死我也得回来。”落雪恢复了理智,推开了金原月,接着道:“白马一族即将南下。”金原月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那个方盒就是战书,虽然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我想见到的东西。

落雪按住方盒,说道:“起义军要行动了,金圣帝国很快就会翻天,小城主,你做好准备了吗?”金原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做没做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叹了口气。

金原月走到落雪身边说道:“别走了好吗?”落雪摇了摇头道:“我回不来了,月城人不能容我。”落雪擦了擦泪水转过身来接着道:“说正事吧!”

金原月看着方盒子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落雪点了点头道:“不仅仅是一封战术,更不是你想见到的东西。”

“直说吧!我接受的了。”金原月想要打开方盒,落雪直言道:“你确定?”落雪道:“那我先问你一件事,你知道月宏去了哪里吗?

“这里面是我二舅?”金原月何等聪明,不仅仅猜到了大概还猜到了结果,落雪说道:“我离开月城后去了北方樊城,打探到了月宏的消息,他改变了姓名,在一家酒馆懦弱的活着,我去偷偷见了他,一切都还很好。可是就在前几天,你的舅舅杀了白马杰。”

金原月听了这话说道:“糊涂!真是糊涂!杀了谁不好非要杀白马杰,二舅做的事我看不懂,白马杰杀不得啊!”落雪点头说道:“你说对了,大哥白马杰死后老三白马户成了新任北境拥有者,所以才给你送来了战书。

“这个战书是我二舅?”金原月缓缓的接近方盒子,落雪将其打开,只见方盒子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安静的躺在其中,不是月宏又是谁?

金原月缓缓的将其盖上,安静的问道:“二舅死的时候安详吗?”落雪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说的,在那家酒馆发生的所有事,我也是之后才听说的。

“那天白马杰去了那家酒馆,而月宏也是预谋了很久,终于等到了白马杰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白马杰,自己也死在了乱刀之下。'

“二舅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才会这样!”说着抚摸着方形的盒子开始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落雪直言道:“你打算怎么办?白马户很快就会南下,如今的月城怎么抵挡北境人的愤怒?”

金原月摇了摇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孩子!”一边说一边摇头苦笑,月城的太平可能很快就会失去,白马一族的怒火又能如何能制止?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落雪突然说道:“我该走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话音未落落雪便离开了屋子,金原月刚要开口留下落雪,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着落雪离开的背影金原月默默的收起了方盒子,屋子里安静而又阴暗潮湿,伤心欲绝的感觉爬上金原月的内心,让这个孩子无处躲藏,缩小身体在角落里颤抖着,偷偷的擦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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