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天上掉下一次告别(地……

神木光心中一惊, 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淡定地转身微笑道:“没想到教官竟然亲自过来看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埃德拉多尔手中的枪依然指着他,无视了对方的寒暄, 将人逼到隔壁空置的房间中, 从内部上了锁, 这才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金发的少年收起笑容, 叹了口气却带着些嬉皮笑脸道:“看来我的小计划失败了呢。教官还请下手轻一点啊, 我只是个柔弱的经济组,可没办法像您一样强壮。”

“我想你可能把组织想象得太仁慈了一些。”

神木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的神色。“我以为在我成功申请下武器和情报的时候,组织就已经默认同意我的行动了。”

“算是吧,但这些前提都建立在你行动成功的基础上。终神教确实是把不错的刀子,可你针对立花和泉的意图太明显了。终神教和立花和泉有仇没错,但报仇可不需要这么一波三折。除非有人专门提出了要求,对方才会愿意演上这么一出。警视厅里可不都是傻子, 他们肯定知道以终神教残余势力不可能拿到那些武器,更何况是连锁炸弹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你说他们会不会审问芝谷秀中这些武器的来源呢?”

神木光强撑着说道:“我和芝谷秀中交易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警方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这件事由我来判断。仔细将你之前做的都复述一遍。要是让我抓到了疏漏……你懂的。”

枪口之下, 神木光无法, 只得老实交代了他最近的一系列举动。从操纵被他控制的人去给立花和泉添堵, 到联络终神教残党,用提供武器为代价,让他们折腾过立花和泉后再把人弄死。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有些口干舌燥的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想这些里面没有能暴露我的地方。和我有过直接接触且知道我身份的人, 都已经死了。”

埃德拉多尔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着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你确定?给你透露立花和泉和终神教覆灭有关的, 应该是公安的人吧。那里头的叛徒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把柄交出来,除非他们掐住了对等的要害,能够保下自己的小命。你用了什么作为交换?”

他本想着神木光为了自己的姓名, 肯定会直接将人供述出来。

没想到少年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之前测试失败之后,我其实并不甘心加入到经济组那边,就想要试试不需要太强武力的情报组那边。不过不小心被皮斯克大人发现了。好在大人并没有责怪我,而是给了我一些十二年前的帐号信息,他说那些是曾经组织想要发展的线人,只要我能够从中找到可以利用得上的人手,就同意推荐我去情报组。”

埃德拉多尔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竖起了耳朵,他开口询问道:“后来呢?”

“或许因为断联得太久了,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回复。直到前不久突然有其中一个账号给我发送一份关于终神教的档案,但对方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或许是想用它当作投名状来重新和组织取得联络。我和皮斯克大人报告过后,他要求我验证这份档案的真假,我便想到了利用终神教这个计划。后面的事您都已经知道了。”

他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便宜教官的表情,直到结论落地前,他的心始终高高地悬着。

然而埃德拉多尔这一次却没有立刻回应,这让神木光更加紧张了,难道真的有什么纰漏吗?

实际上埃德拉多尔地心思已经跑偏,他正惋惜这一次没能抓出公安中的害虫的踪迹,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那些线人账号他也是知道的,能够被皮斯克拿出来,说明当初那些线人的发展人已经死了,现在两方人马都处在双盲的状态下,互相不清楚各自的具体身份。

一般对方出于谨慎,基本都不会再继续回复。不然就是像给神木光发消息的那个大胆的家伙一样,先送上自己的投名状,再观察后续以判断是否值得继续联系。

不过十二年前这个时间点,可不要太过巧合了。埃德拉多尔推测,对方很有可能是立花哲辉当年“背叛”的相关者。

那人估计是从哪里不小心得知了立花哲辉重新出现的事,担心自己暴露之下正巧收到了组织的联络,就想借此搭上组织以求借刀杀人。

不过贸然提起一个已经“失踪”十二年的人,万一那人已经在组织里身居高位,可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因此对方将目标先放在了立花和泉的身上。

上次长野连环杀手案件追溯到了组织的一部分产业,在那之后,这些明面上的产业都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鉴于立花和泉被公开报道过是他抓住得凶手,组织当然能够联想到这一连串的打击很可能出于立花和泉所推理出的关系。

要不是妄动这一个被警视厅正宝贝着的精英很可能被警方咬上,不利于组织的隐秘方针,说不定暗杀立花和泉的命令早就发到各个杀手那里了。

然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在立花和泉与终神教覆灭的证据到手之后,那群疯狂的信徒就会是最好的刀子。

不管最终能不能成功,他们这边也只需要付出一些武器,和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经济组成员。这样的机会值得尝试,于是就有了这次的事。

原本这样的任务如果没有专门通知到埃德拉多尔头上,他是不会去关注的。

但不知道神木光怎么想的,居然将自己当年赠送给每个学员的手、枪也一起给了芝谷秀中他们。那把枪的枪托被他改造过,与原来的版本相比,后座控制上有一定的改善,算是对新手友好的类型。因此用来做教学礼物再好不过。

所以在芝谷秀中用那把枪指着立花和泉时,他当即发现是自己改过的枪。

虽说他教出来的学生不少,但是存在于先前怀疑名单中,且和立花和泉搭上关系的,就只有神木光一个人了。

最初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神木光,毕竟那小子本身就有着教唆犯罪的前科。

但后续那些自杀的男男女女中很多可是将那位幕后操纵者如挚爱一般对待,其中一个姬川爱梨还为其生了孩子,这样的事放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上显得不太合理。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

因此埃德拉多尔查询了神木光的信息,在发现他最近刚申请过一批武器和终神教的相关资料后,便断定他是此次的幕后黑手。

而这样的任务往往需要一个监测者,或者说收尾评估的人。放在皮斯克的手下,则非他信任的爱尔兰莫属。

不过一般不到神木光被警察找上门,经济组那边都不至于像行动组一样极端到任务一失败就把相关者全部处理掉。毕竟他们那种地方养个敢杀人且把柄贼多的也不容易。

但是凭借着埃德拉多尔对皮斯克的了解,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情,他只需要去和皮斯克提一句“为什么有警察在盯着神木光?”对方绝对迫不及待地想让人消失。

这时候他再提出一笔还算合适的金额换取出手的机会,皮斯克绝对会爽快地交钱并把人交给他处理。

如他所料,皮斯克并没有起疑,只当埃德拉多尔关心学员售后详情,结果正好看到某个不争气的差点毁了他的教官牌子所以找上门来。便问都没问就把神木光卖了个彻底。

只不过神木光具体做了些什么,皮斯克也不可能有那个心情去一一了解。

想要弄清神木光的罪行,只能让他自己交代。这才有了埃德拉多尔上门试探的情形。

思绪整理清晰的埃德拉多尔终于将目光转移到神木光身上,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这么想要杀掉立花和泉?”

神木光紧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家伙太麻烦了。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已经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只是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没有动手。但他一直在戒备着我,不然不可能在他看到我之后,星野爱就刻意避开我了,肯定是他提醒了星野爱什么事情。像这样的危险有机会就要把他掐灭在萌芽期!”

埃德拉多尔勾起嘴角,“说的不错,确实应该这样做。”

金发少年见状松了口气,高兴地问道:“那我是不是过关了?”

“当然,你以后都不用再为此烦恼了。”

下一刻,子弹从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中射出,金发少年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

神木光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消息爆、炸的娱乐圈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八卦将那个金发少年的身影冲淡、消弭。

唯有降谷零看着某教官扔过来的录音笔头痛欲裂。

好消息是,录音剪辑一下交出去,一大堆案子都可以结案处理了。坏消息是,做出这些案件的罪魁祸首下落不明,上面问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编。

纠结了半晌,降谷零终于没忍住找到了埃德拉多尔,问道:“教官,神木光人呢?”

“组织的清扫不会留下痕迹。”

所以已经被您毁尸灭迹了是吧?!

说真的,降谷零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人确实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埃德拉多尔虽然在某些方面还保留着善心,但作风上却已经沾染了组织的痕迹。他只能庆幸对方的这一套行事风格并没有用到他们这些友方身上。

算了算了,他再好好想想理由吧。毕竟对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身为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对伤害自家孩子的凶手无动于衷呢。

一提到这个,降谷零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和泉的情况,真的不告诉其他人吗?尤其萩原……”那两人的关系,有点眼力的都应该看出来了,这么瞒着真的好吗?

“告诉他们之后呢?时刻担忧着和泉可能会死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无效的治疗,让你们之间最后的回忆永远充斥着懊悔、担忧与遗憾?他可不希望最后给你们留下的是这些东西。”

降谷零苦笑,“但我都已经知道了。”

埃德拉多尔叹了口气,说道:“我阻止过你的,谁让你没事用公安的名义去威胁医生。这份痛苦只能由你自己受着了。”

……

在修复过这一次的枪伤之后,和泉马甲的自动修复效果彻底告罄。这基本上就意味着这具马甲以后只能乖乖地坐轮椅,不能瞎折腾了。而且即使是这样,这具马甲的使用时间也不足一年。

立花和泉看着自己病床边的萩原研二,对方正兴致勃勃地掰着指头算着想要去参观的大阪的景点,心情十分复杂。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陪着萩原研二去其中的三分之一都算是奇迹了。但他并不愿意因此扫了恋人的兴致。

况且要是被萩原研二发现自己的真实情况,接下来的日子估计都要被对方按在床上了。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遇事不决找系统。【统子啊,我这马甲还能修修吗?至少也让我留个自主活动的能力吧。我不想真的当残疾人啊!】

系统回复:【使用时长砍半的话可以操作。】

立花和泉:【类似于燃烧生命换取行动力的那种吗?】

系统:【你要这么说也对。】

计算了一下时间,立花和泉同意了系统提供的方案。

下一刻,他就觉得全身席卷过一阵暖流,之前的乏力与沉重一扫而空。连受伤的疼痛都基本消失了。

立花和泉于是在萩原研二惊讶担心的目光中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去买出去玩需要的东西吧!”

半长发的青年板起脸,“别闹,你才刚刚受伤,这几天都给我好好休息!”

立花和泉倾身抓住萩原研二的手,卖萌道:“你是知道我的恢复能力的,这点儿小伤包扎完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在医院蹲着也是浪费时间。我想和研二一起出去玩~”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还拉上了证人。“不信你去问医生?要是他同意我们就离开如何?”

萩原研二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去找医生问问。

已知英雄警官真正情况的医生强忍住惋惜,知道对方再在医院躺着也没用,于是选择尊重患者自己的意见,说道:“就按立花警视正的想法来吧……”

他后续本想脱口而出的关心与叮嘱被旁听的立花和泉迅速用欢呼声打断,只得将自己想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心情沉重地转身,将空间留给那对友人。命运怎么就如此不公呢?

刚出医院门的新晋恋人迎面撞上了家里的小弟弟立花雅纪。

萩原研二心中虽然闪过一丝遗憾,但仍然做不出将孩子从他哥哥身边赶走的事情。尤其在少年用和自家恋人如出一辙的期待表情看着自己时,就更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了。

三人就这么结伴向银座进发。

和服老店中,正在被裁缝师傅上下其手的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地看着一旁围观他的兄弟二人,问道:“我们不是准备去参加天神祭吗?穿浴衣应该就够了吧,有必要定制纹付袴吗?”

立花和泉解释道:“一起定了呗~我还没看过研二穿礼装的样子呢。”

青年的紫色眼眸中透露出无语,这有必要为了看一眼而斥巨资订购和服吗?

立花和泉看出了他的疑惑,勾起嘴角说道:“有钱任性!而且雅纪也很想好奇研二穿礼服的样子对吧?”

立花雅纪跟着点头。

萩原研二满脑袋问号。不是,雅纪小朋友你跟着点什么头呢?你对你哥男朋友穿什么感到好奇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三人都量好了尺寸,立花和泉又加钱给做起来最麻烦的礼服买了个加急,这才转道下一个地方。

这一天的商场逛下来,他们的战果十分惊人。

萩原研二看着已经堆了一地的包装袋,有些头疼地想着,自己未来十年估计都不需要再购置衣服了吧。而且小和泉这么能花钱,他该怎么才能养得起呢?

等等,虽然他不清楚恋人现在的身家究竟如何,但就看对方刷卡不眨眼的样子,好像无论如何自己都没办法赚到同等的金额。

果然他这辈子注定要乖乖卖给和泉了吗?但为什么自己在轻微的不甘心中,似乎还感到了一丝甜蜜?他是不是有哪里坏掉了

不不不,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绝对是和泉今天让雅纪插手给自己挑衣服还挑得那么顺手的行为给吓到了。他真的没有兄弟全收的爱好啊啊啊啊!

晚上一定要和小和泉认真讨论一下这件事!他可是正直的警官先生,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

时间到了晚上,理直气壮地占据恋人一半床铺的家伙伸手将人圈进自己怀中,认真道:“小和泉~虽然我也很喜欢雅纪,但我对他真的像是对待弟弟一样。你能不能……别……”

看着男友纠结的样子,立花和泉坏心眼地笑着问道:“别什么?”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说道:“别让小朋友太过掺合我们的私人生活啊!我还想和小和泉单独相处的说……”

立花和泉心下无奈,但为了能够早点让自家恋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只能强行让本体充当一下电灯泡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萩原研二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不对,看来他以后还得做得再明显一些。

可是自己也不能完全不照顾萩原研二的心情,好在还有些时间,之后再操作也来得及。

立花和泉抬头亲了亲萩原研二的脸颊,安抚道:“我接下来的生活都由你来安排如何?不带雅纪玩!”

萩原研二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疑惑道:“小和泉接下来不上班了吗?”

“上司给我批了超长的假期!休个一年半载完全没问题。只是班长他们要头疼没有外援了哈哈哈。”立花和泉打着哈哈,并没有说出自己其实已经辞职的事。

他的身体状况警方上层已经知晓,只是在他的意愿下同意帮忙保密,并向大众隐瞒了他离职的事。

即使到现在,一排高层大前辈齐齐向他敬礼的情形还让他记忆犹新。与他们相识一场,也不枉自己经历这些艰辛。

“……是吗?”萩原研二似信非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但他下意识却不愿意去仔细思考背后的实情,只能认可了立花和泉给出的理由。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嘴上嘟囔道:“真好啊~我也想休假QAQ”

立花和泉歪头,“要我帮你请假吗?我应该在三条警视那里还算有点面子吧。”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立花和泉的脑袋,“别这么欺负我们主管啊。警视正带头拐人翘班真的好吗?”

“那就让我陪你上班吧!”立花和泉盖棺定论。“明天要早起的警官先生,该睡觉了!”

“诶?!”

没等萩原研二继续说下去,立花和泉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半长发的青年无奈,只得伸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跟着合上了眼睛。

夜逐渐深沉,睡到一半的萩原研二突然惊醒,莫名的心悸让他感觉四肢冰凉,不自觉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却惊动了睡在身旁的人。

意识朦胧的立花和泉感受到动静,下意识地翻身靠近,手也贴到对方背上轻拍了几下,才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受着对方身上比自己略低的温度逐渐浸染全身,梦中模糊不清的恐惧被恋人的动作安抚,萩原研二这才有了些许安心的感觉。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啊。

他愣愣地盯着身旁青年地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睡意重新上涌,这才闭上了眼睛。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他们两个都过着白天形影不离的日子,晚上伦理大戏(bushi)的日子。

连围观的松田阵平都有些同情起自己的幼驯染来。“Hagi你究竟哪里惹到雅纪那孩子了?我还没见过他那么针对一个人。”

提到这个,萩原研二也显得有些惆怅。“可能那个小家伙觉得他哥哥要被我抢走了?但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立花雅纪比起粘着立花和泉,似乎更想要贴近他?

而且对方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孩子,还透着一股子让他心惊的熟悉感。甚至要是他们兄弟俩从自己身后接近且不开口的话,他都完全无法分辨出来。

而且自从他正式入住立花家后,他还观察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没有除他之外的人在场时,立花兄弟甚至可以不用言语交流,就能够合作完成很多事情。他们之间仿佛完全没有沟通障碍的存在,默契得就像是同一个人的左右手一般。

此外,在他问出某些问题但并没有明确地指向其中一方时,他便会得到由两个人同时答出的一模一样的结果,同步得让人害怕。对此自己只能干笑着称赞一句兄弟俩真是心灵相通,然后僵硬地转移话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一旦问出口,有什么东西可能就要天翻地覆了。

所以每次他都催眠自己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不可能出现灵异现象。顺便把小朋友支使到其他好友面前,看他来一番乖巧卖萌洗洗脑子。

被萩原研二折腾的立花雅纪:他也没办法啊!!都是系统要求的,能知道意识连通真相的目前就只能有研二一个人,要是被其他人察觉到世界估计要崩!另外他家男朋友究竟怎么回事?疑问都已经到嘴边了,为什么就是不开口?!憋死他了真的!

时间就这么鸡飞狗跳地来到了早就约定好的旅行之前。

非常碰巧的是,不仅萩原研二和立花和泉,就连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也正好轮休。几人干脆相约共同前往大阪,参加日本三大祭之一的天神祭。

几人抵达的日期是天神祭的前一天,此时聚集到此处的游客已经不少,街上到处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预定的旧式温泉旅馆入住之后,立花和泉就开始翻腾起了随身携带的行李。

很快,两套让萩原研二十分眼熟的纹付袴出现在他眼前。没办法,谁让之前定制和服期间,他们还去过好几次店里试装和调整,能不眼熟才怪。

高个青年好看的紫色眼眸中透露着疑惑:“小和泉把这两套和服带来干什么?这次应该没有穿得这么正式的机会吧?”

立花和泉把属于萩原研二的那一套拍进对方怀里,“别废话,现在就去换上,过会儿摄影师要来了?”

“???”萩原研二顶着满脑袋疑惑换衣服去了。

没过多久,他那个叽叽喳喳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便敲起了他们房间的门。“Hagi!你们好了没?”

刚穿完和服的萩原研二上前拉开门,把人给放了进来。

眼前的松田阵平身着灰色和服,外套玄色羽织,标配的黑色墨镜依然焊在脸上,给人增添了几分彪悍的气息,颇有种过去名门打手的气质。

“小阵平你怎么……?”

松田阵平扯了扯衣领说道:“哈?你以为是我想要穿成这样的吗?”

同样换上礼服的伊达航紧跟着出现在房间中。“是立花提议的,说是机会难得,想要和大家照一套相片纪念一下。”

内潜外深的棕色系和服很好地缓解了班长高达两米的身高所带来的威势,整个人看起来气质柔和沉稳了许多,和旁边一开口就有些凶恶的卷发青年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被提到的立花和泉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青年身着米色的和服,外套着墨蓝色带暗纹的羽织,看起来矜贵优雅。

他走近帮着和一身墨蓝色和服的恋人穿上和他同款但颜色米白的羽织,手指灵活地为他系上一个漂亮的羽织结,又帮人理了理衣领,才站开几步称赞起来。“果然这个配色很适合研二呢。”

损友松田阵平开口:“确实符合他那骚包的风格!”

萩原研二委屈巴巴,“小阵平好过分!明明我这是风流倜傥好吗?!”

立花和泉笑着安抚道:“阵平的文字功底你最清楚才是,他肯定是想说风雅说错了!”

松田阵平不服,还想要补充些什么,结果被一旁的伊达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嘴欠的家伙被成功镇压,房间内的气氛重新和谐起来。

伊达航看着着装正式的几人,不禁感叹道:“还真是难得看到大家这么正式的样子,上一次还是我们警校毕业的时候吧?要是降谷和诸伏在这里就好了。感觉自从毕业之后就没能好好聚过一次。”

缓过来的松田阵平直言道:“想也不可能吧,就金发大老师和景老板那样的工作背景,没躲着我们走就不错了。更何况光明正大地和我们出来旅游?”

“这可不一定哦~”一个带着笑意的温和嗓音从不远处传来,震惊了在场除立花和泉之外的所有人。

松田阵平:“景老板?!”

萩原研二:“小诸伏?!”

身高最高的伊达航越过一身藏蓝和服的诸伏景光,看到了他身后的金发青年,惊讶道:“降谷也来了?!”

“班长,好久不见。”降谷零微笑点头,金发在深沉的黑色和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

诸伏景光挑眉,“怎么,大家不希望见到我们吗?”

松田阵平赶紧把两人也拉进了房间,询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而且不用伪装就这么出来不要紧吗?”

“和泉都帮忙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立花和泉接上诸伏景光的话,解释道:“这个别院被我包下来了,在这三天期间不会有外人过来打扰。他们可以放松一些。”

伊达航竖起大拇指,今天也是被小伙伴的有钱程度震惊的一天。

不过松田阵平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是说还有摄影师吗?那家伙确认没问题?”

立花和泉勾起嘴角,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摄影师先生,请进来吧。”

来人穿着低调的墨绿色浴衣,脸上带着黑色口罩,脖子上还挂着相机,看起来和遍布大阪街头的普通游客没什么区别。

但对方那张脸却瞒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

“高桥先生?”伊达航想不通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松田阵平更是直接抬手指着埃德拉多尔,“你不是那个和金……安、安室在一起的人吗?”

降谷零看着过去的同期努力回忆着自己假名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阵平不用紧张,高桥先生是和我们一方的人。他不会将我们的情况透露出去的。”

伊达航仍有疑惑,要是真的是同一阵营,那为什么降谷零他们之前要那么紧张他们的接触呢?

诸伏景光见状解释道:“我们也是前段时间才确认这一关系的。毕竟班长你也清楚,在那样的环境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埃德拉多尔自己也站了出来,取下口罩朝微笑着说:“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今天客串摄影师的高桥阳平,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确认过都是可靠的家伙,埃德拉多尔的表现也算得上亲和幽默,不熟悉他的两人也都放松下来。

打打闹闹之间,他们很快就填满了好几卷相机胶卷。

无论是忙于工作的警察一行人,还是在组织中隐姓埋名的两人,都久违地感受到了轻松和愉悦。

等拍摄终于结束,埃德拉多尔体贴地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其他人则聚到温泉休息的几人聊起了近况。

“喂,金发大老师,你们那个组织还能放假吗?”松田阵平好奇道。

降谷零解释道:“也不是。这一次是高桥先生帮了忙,他现在暂时算是我和Hir的上司,因此找了个大阪的任务到这边来,顺便让我们放松一下。”

伊达航摸着下巴说道:“那还真是位不错的前辈呢。”

诸伏景光但笑不语,这其实是看在和泉的面子上,立花先生才会这么安排的。不过这么看来,教官真是个好爸爸呢。

萩原研二的心情也不错,恋人爸爸的突然出现虽然着实吓了他一跳,不过对方并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算是通过立花先生那一关了呢?想到这里,他又抱着立花和泉高兴地蹭了蹭。

肉麻地让依然单身的幼驯染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果不其然,萩原研二这一次终于没忍住扑上去和松田阵平打闹起来,一时间温泉里尽是欢声笑语。

只有知道真相的降谷零心情沉重地凑近立花和泉身边,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吗?”

立花和泉安抚地笑笑:“这样就好。抱歉让你难过了。”

金发青年抹了一把脸努力振作起来,“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接下来两天你和萩原好好玩吧,其他人交给我。”

“那就麻烦你了。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Zer。”立花和泉感激地看着他。

“啧,班长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揍你的。下去了别走的太快,怎么着也要最后聚上一次啊!”降谷零努力说着玩笑的话语,水光却在紫灰色的眼眸中酝酿。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和好友告别了。

立花和泉没忍住锤了他一下,“倒是你们,别早早地下来,不然我非把你们打回去不可。”

同样察觉到什么地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背着打闹的幼驯染二人组,面带忧伤和不舍地看向了立花和泉,沉默着为他送上最后的祝福。

朋友,一路走好。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从宵宫祭庄严的神事,到本宫祭精彩的陆渡御(花车游行),小情侣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被隐藏得极深得埃德拉多尔用长焦镜头记录下来。

他看着画面中明明微笑着却让人不由得感到难过得两人,也不禁想要叹气。他终究还是让人为他伤心了。

时间仍然不断地流逝。渐渐的,夜色浸染了黄昏,上百艘装点华丽的船只由点燃的灯笼照亮着,从漆黑静谧的河流上游缓缓驶来,热闹非凡的船渡御就此开场。人们在岸边载歌载舞,等待着高、潮奉纳花火大会的到来。

两人在天满宫附近的河边找了一处视野不错地势较高的地方坐下,相互依靠着分享一路在小摊上买来的食物,聊着仿佛永远也聊不尽的话题。

等到三千发烟火打上天际,肆意绽放着点亮夜空时,萩原研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立花和泉的手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声音中却带着掩盖不住的颤抖:“小和泉,答应我,下一次我们也一起来看花火吧!好吗?”

立花和泉毫无血色的脸在闪烁的烟火下明灭而飘渺,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用力直起身环抱住恋人的脖颈,在对方冰凉的嘴唇上深深落下一吻。

萩原研二旋即抱紧他,用力加深了这一吻。

温热的水珠不受控制地从青年紫色的眼眸中滑下,被怀中的恋人轻轻舔舐,微咸中泛着苦涩,像是在代替主人将内心的悲痛与苦楚展现出来。

立花和泉任由着他的动作,直到青年因为呼吸不畅不得已放开自己,这才抬手抚上了对方的脸庞,轻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道:“我可不想惹你哭啊……研二……”

萩原研二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抱着立花和泉痛哭起来,“我不想你走,小和泉,为什么你就不能够留下来呢……你不是约定好了要一辈子陪着我吗?”

立花和泉靠在恋人身上,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力气缓缓流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笨蛋,终究还是没在他离开前想明白啊……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挣扎着推开萩原研二,最后一次凝视着恋人的脸庞,将此刻的情景深深记在心中。

随后用尽所有的力气伸出小指勾上对方的尾指摇了摇,努力做出了“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口型,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

萩原研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失去力气,缓缓滑落垂在恋人身侧。

这一刻,他的世界仿佛被死寂包围,心痛到无法呼吸。

烟火散尽,河堤上的热闹逐渐平息。

神社的航船从夜色中静静驶来,橘红的灯火透过白色的灯笼纸照亮了船边,神官们洁白的礼服尽显庄严肃穆,却又因为朦胧的夜色和如墨的水色呈现出神秘的感觉。

众人的目光中,长船越过一座座桥梁,隐隐约约的火光就像在指引着逝者前往彼岸,最终消失在远方。

半长发的青年抱着怀中已然失去温度的恋人,呆呆地盯着船消失的方向,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他清楚地意识到,明天自己还将迎来新一天的曙光,然而自己的爱人,已经永远地留在这个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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