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趁午休时间过来的。”
“那等我半个小时，我换件衣服跟你一块过去。”
百里苗有点意外：“你的家…该不会是在这附近吧？”
清晖指了指上面：“不是附近，是在楼上。”
“楼上？”百里苗更加愕然：“这里不是商业大楼吗？上面应该都是公司吧…”
“一半是，另一半是出租的公寓。公寓电梯在另一边的门。”
“那你怎么从这里进？”
清晖打了个哈欠：“昨晚电视台有工作找我过去帮忙，忙了一个通宵我才回来睡没几个小时，就被快递驿站的电话吵醒，说快件放他们那里半个月，催我下来拿。我就只好下来了。经过大厦门口就见到你在，就进来跟你打个招呼。”
“那我先回去，你等会换好衣服再过来就可以了…”
百里苗可不想跟变装成“人妖”的他走在外面。
清晖却毫无所谓地说：“哦…这样…看来你根本不介意自己的秘密被你的老板知道了哦…”
这个人…分明是在要挟了！
百里苗只好低声问了：“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清晖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也没有想怎样，我只是刚起来，什么都没吃，实在太饿了，想着有个人帮忙做点吃的就好了。”
“这外头不就有个便利店吗？你在那里买个盒饭不就好了吗？”
“我不想吃盒饭，只想吃先做的…”
百里苗狠狠瞪了她一眼，无奈叹了口气：“唉，那是不是我亲手现做的，什么的都可以吧？”
清晖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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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十分钟后，清晖化好妆，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见到饭桌上摆着两碗面，上面连青菜都没有，只有一个荷包蛋。
而百里苗没有等他，只顾自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三十分钟，你就只做这个？”清晖明显很不满。
百里苗理所当然地答道：“你冰箱都空空，青菜和肉都没有，就剩下鸡蛋，不做这个能做什么？”
清晖很无奈地看着他：“你这….还真是的…”
“你没听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更何况，又是你自己说只要现做，什么都可以的不是吗？别说了，赶紧吃吧，要不面都要变坨了。”
没办法了，清晖只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怎么不辣？”
百里苗抬头看着他：“你要吃辣的？等一下…”
她“蹬蹬”地走过去厨房，又“蹬蹬”地走胡来，把一瓶辣椒酱摆在他面前：“幸好你厨房的摆设都很整齐，我一下就看到辣椒酱在哪了。”
清晖把辣酱挪开，定定看着她：“这是我自己家，我家里有什么东西我自己不知道吗？我是在问你，你怎么不做辣的。”
百里苗看他似乎很认真，便说：“这个…因为我从来不吃辣的，干嘛要做辣的？”
“那上次在御晨家里，你做的那个不是…”
“哪个…”
百里苗努力搜查脑海里的记忆，很快就想起来了：“你是说，上回赵子朗请吃饭那趟吗？那个是搞错的，清音都跟你解释过，那道菜根本不是辣的。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会被你吃到…”
“没想到？”
清晖睨着她：“那就是说你早知道那道菜里头有一块是辣的咯，可你却没说。你该不会那时候是故意想整我吧？”
“这个…”
被翻旧账，百里苗脸色很是尴尬。
整是要整的，可那时候的本意是要整千御晨，没想到阴差阳错就…
唉，百里苗只好堆着个笑脸说：“那真是个意外…反正你喜欢辣的，被你吃到，不就正好吗？这说明那块注定就是要给你吃的，可喜可贺哦！”
可没想到，清晖听到她这话，突然大笑了起来，嘴里不断说：“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小薇跟她一样，是不吃辣的，所以以前出去外面，清晖都会迁就小薇的口味，不点辣的。
有次在街上买炒栗子，他明明买的一包都不是辣的，可偏偏吃中一个辣的。
小薇就说：“反正你喜欢辣的，这一整包那么多个也被你吃中，不正好吗？这说明那个注定就是要给你吃的，可喜可贺哦！”
一想到这里，清晖笑得更厉害了。
他真没想到会像到这地步…
对他这莫名的大笑，百里苗根本不想去管他的，反正一个喜欢扮女装的男人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只是，她必须赶时间，只好说：“清晖先生，不知道你还吃不吃？如果不吃，咱们就赶紧出门了。我的午休时间剩下没多少了。”
“吃吃吃！我吃…”
清晖止住了笑，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百里苗没好气看着他，环顾了一下房子的西周。
这房子不算大，虽说是比千御晨那边的公寓还要小，可一个人住，这样一房一厅算是刚刚好了。
这里摆设装修什么都很简单，墙上更没有特殊的挂饰照片，感觉很单调，完全跟他国际化妆师的职业搭不上。
她原本以为清晖可能会放一两张那位小薇小姐生前的照片…
不过想来也是，他现在这样的身份，凡事还是简单低调点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百里苗不难想象，这个人在这几年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了…
***
“不过…”
快回到公寓，百里苗很不解地看着清晖：“你到底来做什么？”
清晖变回原来的娇媚做作养，用那娇滴滴地招牌女因笑着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来看看我最亲爱的小晨晨咯。”
他自己按了密码，直接打开门进去大喊：“小晨晨，我来了！想我吗？”
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千御晨的大腿苦苦哀求：“求求你了，就这一次吧！”
千御晨不断用手推他，一脸厌烦：“我都说了，最近忙，实在没空过去你那边！”
“别这么无情嘛！就看在小时候你离家出走我替你撒了慌，中学时候我为你使招瞒过体检老师你没味觉的事，还有学校去旅行，你染的黑发不知碰了什么掉了色我都帮你蒙混过关的份上，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了好不好？”
千御晨一边眉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你每次都拿这些来说，就没别的借口说吗？说得我好像就是上辈子欠了你一样。”
男人突然看到希望：“那是不是我说点别的，你就答应我？”
千御晨瞪了他一眼：“不是！”
男人顿时哭喊起来，死死抱着他：“哇！！别这么绝情嘛！上次你都帮过我一次，就不差这一次了！上次阿生来问我那天顶班的是谁，我也没爆出你的名字。看我多够义气！你就来帮我多一回吧！”
清晖脸色不太好看，呢喃说：“怎么这个最啰嗦的家伙会在这里…”
他正想蹑手蹑脚退出去，可百里苗一把将他推进去：“不是说要来看教授吗？干嘛不进去？”
一看到屋里多了个男人，百里苗以为是又有生意上门了，便笑着打招呼：“是客人吗？不好意思，我们家教授也真是的，居然让人家跪在地上多失礼呀。”
她走过去，很殷勤地扶起那个男人。
千御晨脸色一下变得很阴沉：“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不是让你两个小时候才回吗？”
百里苗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教授，我出去都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了。”
“真不是时候…”千御晨嘀咕着。
百里苗奇怪：一般老板都巴不得员工早点回来开工，他倒好，还嫌自己早回来…
那个男人收起刚才的哭喊样，堆起个笑脸，很热情地握着她的手说：“这个肯定是御晨新请来的助手，你好你好！我叫卢庭，是御晨他的老同学。”
原来不是客人…等等…
百里苗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卢庭…鱼人吗？”
“啊？！”
卢庭讶异地看着千御晨：“怎么你请来的这女孩跟你一样，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千御晨轻笑道：“卢亭，是古代记载的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简单说，就是电视上常说的鱼人…就是人鱼了。”
然后他跟百里苗介绍：“卢庭就是上次大年初一我们遇到的那个卢大婶的儿子。记得吧？他们是单亲家庭，所以他跟卢大婶姓卢。”
卢庭撇了他一眼：“有必要介绍这些吗？”
千御晨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家的这只喵喵求知欲很强，不这么说，等会她会问的。”
“哦！原来是那位大婶的儿子…失礼了…”百里苗忙道歉。
这时卢庭看到清晖，马上拉住了他打量起来：“这个是…清晖！天啊，没见几年就变得这么时髦了？差点没认出你！”
清晖一脸的无奈：“那你现在不是认出来了吗？你干嘛来这里？”
一说起这个，卢庭就满脸愁容：“我这不是来找御晨救命的吗？”
清晖撇了他一眼：“你每回找他都说是救命，哪次不是说自己的是天一般的大事！”
卢庭很认真地说：“这真的是急呀。我店里那个夜班的又辞职了，我过两天要陪我老婆回娘家一趟，来不及找人顶班。反正上回御晨都帮我顶了一回，我想他都熟门熟路，就来找他帮我再顶一次…”
千御晨十分不爽：“什么叫熟门熟路？！上次只是帮你查case，我才顺便给你顶了一个月的班，而且那时候我正好闲着，才答应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