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060 薅苏司主头发是怎样一种体验?……

陈雀的死并未引起多大波澜。

毕竟陈雀虽死状惨烈, 然则陈家尽力遮掩,并不愿传得沸沸扬扬, 有失体面。

便算传出一些风声, 别人听了,也是似信非信。更多的人觉得,这一切说不定是家族内部的宅斗事故。

毕竟陈雀这个遗珠般的真千金归来,可是惹来无数议论, 闹腾出许多乐子。

整个鄞州城的人皆知晓, 陈雀为人粗鄙, 性子亦是十分差劲。

既然是内部矛盾, 那么陈雀的死就是具有针对性,那么杀陈雀的人自然不会针对别人。

所以陈雀的死并未引起什么恐慌。

那么今日的静月湖, 却也仍然热闹非凡, 游人如织, 更有许多女孩子毫无防备的在静月湖边游玩。

韩月蓉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伴随韩月蓉的死, 想来一场风暴也会在鄞州城中酝酿, 鄞州城中年轻的妙龄少女怕也不会这般无忧无虑了。

就好似如今, 周围的吃瓜路皆禁不住面露惧色, 各自议论纷纷。

林滢得知了陈雀的死, 微微沉吟,若有所思。

关键是死亡的间隔时间太短了。

十四年前凶手杀人,最开始间隔大半个月杀一人, 到后来凶手作案愈发频繁, 一月要作案两三起, 可以说已经是丧心病狂。

但是就算是十四年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也不会隔天就立马杀人。

从凶手作案手法来看,他似乎并不是一个手法很娴熟的人, 模仿痕迹也很重。

那么如果不是心态扭曲,两日连杀两人就不是满足内心的嗜血**,而是为了掩饰些什么。

一片树叶最好是隐藏在树林之中。

林滢代入凶手,若她要除掉陈雀或者韩月蓉,这死者一死,就容易被怀疑身边的人,一些不和也会被翻出来。说不定如此一来,有什么秘密就会被扯出来,凶手也是不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可是如果是无差别杀人,就会减轻对死者身边人的怀疑。

那么陈雀和韩月蓉两人之中,有一人必定是烟雾弹。

这时候卫珉搜证已经完毕,将收集到的物证送到了林滢面前。

包袱里的斗篷、外套、靴子等都是血迹斑斑,散发出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卫珉禁不住说道:“凶手在长草浅泽之中换了靴子,如此一来,他鞋上虽无血污,走出来时却沾染了泥水。”

林滢摇摇头:“也不一定。他可以换好衣衫,出来后再换鞋,之后再将包袱抛入了长草之中。这样一来,脚上自然可以不沾染泥巴。”

她抖开血衣:“衣服和披风是粗麻布料,不是什么费钱的料子,买到也很容易。这样粗布很常见,样式、剪裁也很普通,很难从来源寻出端倪。就连靴子也是普通黑布鞋,样式很新,没有穿旧痕迹。犯人处心积虑,这些扔掉的血衣血靴都没有什么线索。”

可见凶手行事十分缜密,必定计划了很久。林滢只能从鞋子尺寸上窥见出几分端倪,凶手身材应该十分粗壮高大。还有披风下端沾染泥水不多,这也是凶手身材高大的佐证。

至于凶手那块擦手布,上面两个血淋淋的手印骨骼粗大,应当属于男人。

此外,这块白布上还有一些擦拭性血痕。

凶手用血迹斑斑的手掌握住了白布之后,估计又擦拭了手背或者脸颊上血污。

至于捂嘴的那块手帕,应该是韩月蓉自己腰间的汗巾子,上面有韩月蓉的口脂和咬痕。

林滢心里蓦然觉得十分古怪。

因为凶手一方面小心谨慎,准备了烂大街的粗麻布衣衫和披风,可是捂嘴却是扯了韩月蓉自己的汗巾,并没有特意准备。

而且看汗巾上摩擦的咬痕,可见韩月蓉那时候虽被制服,可是犹有神智,并且挣扎过。

凶手特意将她拖曳入长草之中,为了让韩月蓉不再闹腾,故而用手中利刃狠狠刺向了韩月蓉的胸口。

但这期间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哪怕有长草遮掩,也很容易被别人发现端倪。

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顿时涌入了林滢的脑海。

一方面,她觉得这个凶徒行事缜密,做事周全,准备工作很细致,是一个狡猾难产的对手。

另一方面,林滢觉得他好似又很鲁莽,很不知轻重,杀韩月蓉时候甚至有些慌乱,而且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发现。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涌入了林滢的心里,使得林滢心里跳跳,只觉得十分古怪。

这些古怪之处,应该会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时候一条线索却出现在林滢面前,那就是这块沾染血手印的白布之上,有着一根头发!

林滢微微一惊,立马郑重其事的用小夹子将这根头发捡起来。

这根头发中等长度,最重要是,这根头发是染过的!

古代也有染发技术,用米汁、皂荚、木槿叶混合,就能把头发染黑,只是效果不是很好,很容易脱色,然后弄脏枕头或者衣服。

通常这些染发剂是老年人在用,如此遮掩白发,使得自己显得年轻。

但林滢发现的这根头发却能说道。

因为这根发丝的发根是黄色,竟并不是一根黑头发。

林滢穿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在和县并没有见到黄发异族。后来到了陈州,陈州城中南来北往的商贾多了,林滢倒是见过几个胡人。

东大街上有一家汤铺羊肉汤配胡饼做得极好,滋味可谓妙绝,这做汤饼的老板就是胡人,林滢也是去了吃了几次了。

所以有人头发是黄色,原也并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无论怎样,林滢总算发现了一点儿特殊线索,她小心翼翼将这根头发收藏好。

韩家仆人已经报官,而林滢又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遂稍作收拾,摘了手套取水净手。

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四处走走,只盼能寻出些线索。

这是一道杏色身影映入了林滢眼中,使得林滢微微一动。

那人发色如墨,随意别了一枚白玉钗,松松束住头发,颇有慵懒潇洒之姿。

鄞州多名士,若只看背影,那人仿佛也不过是个潇洒的鄞州贵胄子弟。

可林滢只觉得这枚白玉发钗之上,竟似有几点鲜红。

她不觉想起现场寻到的那片沾了血的擦手布,上面还寻到了凶手头发。

是什么样情况下,凶手头发会沾染到擦手帕上?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曾用这块帕擦过脸,顺便沾染上了脸边的头发。

林滢心中微微一动,一颗心不由得砰砰的跳。

虽然,这看似并不怎么科学。但仔细想象,亦有凶手杀人后并没有立刻便走,反而会留在现场,欣赏一下自己血淋淋的作品,顺便瞧瞧围观众人反应。

这种变态心理的凶手,也是存在的。

林滢心里砰砰一跳,不由自主跟上。

她发现那人腰间确实有一把短刃。而卫珉寻觅到血衣和靴子,却并未寻到凶器。隔了些距离,林滢瞧得并不十分分明,可隐隐窥见这把短人刀柄仿佛并不相同,刺柄并不是圆形或者椭圆,而是奇形怪状。

然而这时,那人却是顿住了身子,竟好似察觉有人跟踪。

下一刻,那人却转过身,一张狐狸面具映入了林滢眼中,使得林滢顿时吓了一跳!

卫珉本来如绷紧的弦,此刻心中一动,竟顾不得许多,蓦然抽刀,向着眼前男子劈去。

那面具被划破裂开,飞成两片,却无损对方皮肉。

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孔露出,却顿时让林滢跟卫珉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张脸孔除了血色稍淡,但容貌却是极美,如今湖风轻拂,这秀丽的湖光山色却好似一下子失色。

还未等林滢开口说什么,卫珉已经结结巴巴:“苏,苏司主,我跟阿滢不知晓你在此处。”

林滢赶紧解释今日发生种种,说到了韩月蓉的死,说到自己为何会怀疑上苏炼。

最后她小心翼翼说道:“却不知晓司主到鄞州,所为何事。”

苏炼侧头用帕子轻轻捂唇咳嗽两声,缓缓说道:“鄞州风光秀丽,我近来犯病,前来鄞州养养身体。如今,你疑上我了?”

苏炼默了默,林滢不知晓他是否因为自己这番言语生气了。

可下一刻,苏炼却是解下了头上发钗,任由一头发丝缓缓散落。然后,他把这枚发钗送到了林滢的手中。

林滢受宠若惊,接过这枚白玉钗。

那玉钗通体晶莹,显然是十分名贵之物。这钗体之上,确实有斑斑血浸纹理,却并不是人血,而仿佛是天然渗在这玉钗一样,手擦不去。

只不过林滢隔了距离,乍然一看,只觉得染了人血一样。

林滢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将白玉钗奉送回去。

她姿态十分恭顺,可口里还忍不住提要求:“司主腰间短刃,能否让阿滢一观。”

有一就有一,既然苏炼如此大方,肯将发钗借自己一观,别的自然不在话下。

林滢有点儿自己故意试验苏炼底线的感觉。

苏炼深深望了她一眼,随手将匕首抛过去。

林滢灵巧的接住,如此仔细的观察。

这匕首的刺柄确实不是圆形或者椭圆形,不过却是沿着刺柄环了一圈尖锐的刚刺,如此收刃时也可方便伤敌,并不是六角星形。

验过了发钗、兵器后,苏炼似笑非笑:“阿滢如今,可算是满意了?”

林滢小心翼翼说道:“阿滢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能不能要司主一根头发?”

苏炼怔了怔,仿佛有些并不高兴,却还是点点头:“好。”

林滢厚着脸皮说道:“我,我自己来拔吧。”

她要连根撸下来,才能从没染色的发根看到苏炼有没有染发。

趁着苏炼没反对,她就对苏炼上手了。

苏炼一头长发保养很好,林滢摸着一根,使了点劲儿,撸下来一根。

苏炼脸色简直是一言难尽!

一旁卫珉亦是看得呆住了,阿滢居然真薅了堂堂典狱司司主一根头发!

苏炼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给林滢占了便宜样子,但是在卫珉看来,如果苏炼真的不愿意,有很多办法可以拒绝林滢的。

可是苏炼却是并没有。

林滢心里其实有点乱,因为尹惜华的事之后,她最怕带点神秘色彩的男人突然黑化了。她对苏炼感觉并不差,故而并不愿意苏炼有什么问题。

凭借手感,林滢百分百确认这根头发是从苏炼头上扯下来的。

发根乌黑,没有染发过痕迹。

林滢这才松了口气,顿时感到一阵轻快。

苏司主慢慢一捋自己面前一络头发,缓缓说道:“阿滢,如今你满意了?”

林滢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好,好了。”

她想着刚才发生种种,忽而心里生出了一缕异样。

苏炼散着头发,虽有不快,却也没有向林滢发作什么。

林滢心里忽而生出了一种念头,仿佛,仿佛欺负苏司主的感觉也是不错。

她一甩脑子里的那些古怪念头,开始说好听话:“盼司主身体早日好转,我人在鄞州,也会多看看你的。”

苏炼面色有些古怪:“你想知晓我在鄞州住在哪里吗?”

林滢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仿佛有些失礼了。

然而苏炼接下来还是回答她了:“我住在城南别梅院,喜爱清净,不喜别人打搅,所以你别告诉别人。”

这就是林滢可以来的意思。

这时小晏已经在后方等候,苏炼方才离去。他杏衣翩翩,仍由着乌云般头发散在腰间,随意撒着,也不在意。

林滢看着他背影,也不知晓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卫珉将手轻轻抱在胸前,说道:“我看苏司主前来鄞州,目的只怕是并不那般简单。”

林滢和卫珉离开陈州之前,顾公是有另外嘱咐的,也不单单是为了验证陈雀而来。这些事情,林滢自然也放在心上。

听到卫珉这么说,林滢心尖儿微微一颤。

一番折腾之后,林滢跟卫珉下午时分才到了鄞州城。

迎接林滢的焦林是陈氏管事,看着十分精干,说话也十分有条理。他一边殷切的迎接林滢,一边回答林滢关于陈雀之死的案情。

陈雀死于昨日傍晚,她与人相约在雅风楼见面说话。等聚会结束,陈雀被人拖入了暗巷,惨遭杀戮,死状极惨。

陈雀那日出行并未带随身婢女,她似并不习惯前呼后拥的做派,也并不觉得自己单独行走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过去的十多年,陈雀都是这么过的。

昨日与陈雀相约的是温青缇,所以最后一个见到陈雀的人是温青缇。

陈雀性格并不怎么好,归来后人憎鬼厌,得罪了一大票人。唯温青缇性子温柔大方,尚肯理会她。

所以温青缇是最后见过陈雀的人。

据温青缇所言,她离开之前并未发现什么,而陈雀也是在温青缇离开之后遇害。

那林滢也找温青缇来聊聊。

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之情温青缇来陈州学琴,曾和林滢相识。

当然那时候,尹惜华还未曾离开顾公呢。

陈雀的死显然也是对温青缇产生了不小的打击。只见温青缇眼眶微微发红,眼下虽无泪痕,双眼却是微肿,显然是为陈雀哭过一场。

她是林滢见过的最秀雅可亲的女子,出身高贵,却是温柔大方。

室内幽幽,一室清芬,皆是温青缇常熏的苏合香。

温青缇嗓音微哑,向着林滢恳求:“阿滢,你善于断案,小雀年纪尚幼,却遭遇此等横祸。还盼,还盼你替她讨回公道。”

她嗓音发涩,这样子说话,于是充满了一缕酸楚之意。

林滢握住了她的手掌,这样儿轻轻握了握,说了声好。

然后林滢便问及温青缇,陈雀昨日相约,究竟是所为何事?

温青缇轻轻垂下眼皮:“别人皆说我性子和顺,待人大方。但其实,其实之前我心中对小雀也颇有成见。”

林滢倒是很有耐心:“那从前又发生了什么?”

温青缇欲言又止,她用贝齿飞快咬了一下玫瑰色的鲜润唇瓣,一时到底并未说些什么。

林滢察言观色,倒是窥探出几分端倪,不觉细语安慰:“我知晓人死为大,其实这位陈家小雀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有所耳闻。青缇,你是大家闺秀,便觉得自己不能议她之非。可是如今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要寻出真相,只盼陈雀死后能够安宁。”

“也许陈雀那些不让人喜欢的举动里,就蕴含了她被人杀死的真相。”

林滢这般言语,温青缇面色也松动了几分,终于将从前之事娓娓道来,将陈雀归来之后发生种种皆是告诉给了林滢。

林滢听得很认真,她还时不时问几句话,将当时发生的事盘问得更加清楚。

她对陈雀撒的那些谎格外有兴趣,特别问清楚当时陈雀撒谎说了什么。

其实陈雀那些谎话基本都是全世界对不起我的调调,主要造谣她的兄长陈济以及当初保护他们一人的江铉。

温青缇说道:“本来我与她关系已十分之差,已绝不会赴她之约,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情未必如眼中所见——”

林滢顿时寻出了温青缇话中破绽:“等等,可是你刚刚在人前为她澄清了那些流言蜚语。以阿滢你的性情,哪怕这位小雀说了几句酸话,也不至于到了约你也不见的地步。”

温青缇本想要隐瞒陈雀暗恋陈济的事情,想给死去的陈雀留些颜面。

可林滢心细如尘,一个逻辑不对,她居然便能发现端倪,让林滢寻到破绽。

温青缇不善作伪,更极少说谎,至多是知而不往外道。如今林滢问起来,她也不能立马编个谎话。

于是温青缇结结巴巴,连陈雀当初对陈济示爱这件事,都是说了出来了。

林滢轻轻的嗯了一声,听到耳里,却也禁不住若有所思。

那么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林滢:“所以那时候,连你也并不喜欢陈雀,照你说法,是约你也不见的喜欢。可是之后,你却改变了对陈雀的看法。那么必定是又发现了一件事,令你改变了对陈雀的观点。”

温青缇点点头,那是三天前的事。

那日她们这些世族贵女,也去静月湖游湖。

陈雀还是那般不讨人喜欢,冷眉冷眼的样子惹人厌憎。

她不理人,别人也是不理她。于是同行的世族娇女们也对她视若无睹,话也不肯对她说一句。

倒有一个人搭理陈雀,是江铉的女儿江蓉。

江家一家子依附陈氏,靠着陈氏风光富贵。

江蓉身份也比世族娇养女儿低一头,算是个家臣之女。只不过如今是大胤朝廷,家臣两字是为禁忌,不能再有。可这名字固然没有,这种依附世族存在又不算奴仆的家臣,也是仍然存在。

正因为如此,江蓉也肯对陈雀伏地做小,任由陈雀如何冷言冷语,她也笑着脸也不恼。哪怕陈雀当着她的面骂亲爹江铉,江蓉也厚着脸皮说果有渊源,是硬要攀关系。

别人瞧在眼里,也是觉得好笑。江蓉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可能还想从这个陈家女儿身上润几分好处,却不知陈雀不过空有名头。

谁没几个心眼子,能看出陈雀在陈氏并不受宠。

不过那日江蓉姿态虽低,可她头上一枚石榴钗却是做工精致,十分漂亮。

甚至连陈雀也多瞧几眼,称赞:“你这发钗也真是漂亮。”

谁料江蓉却是面色大变,禁不住支支吾吾说道,这枚钗也寻常,怕是配不上雀小姐。而且,这枚钗还是江蓉母亲嫁妆,有点什么意义在,一副生怕陈雀抢了她发钗模样。

陈雀尖酸说道:“随便赞你几句,你便当真了。不过一个家仆之女,戴着什么穷酸货,你道我便能多看两眼,多稀罕不成?”

她这样说话,听得人暗暗摇头,江蓉也被她一番抢白言语说得眼眶微红,委委屈屈样子。

然后陈雀就骂她装柔弱,这委屈样子给谁看?等着给哪个男人瞧吗?

陈雀这么跋扈霸道,自然惹得许多人心里暗暗不舒服,更替江蓉不平。

别人不欲跟陈雀吵,拉着江蓉离开,温言细语的跟江蓉说话。

陈雀凶狠瞪了几眼,冷笑着自己一个人玩儿了去。

本来这一场风波已经消弭,然后江蓉那枚钗就不见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