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在找尸体

《美貌废物把全图鉴拐跑啦》全本免费阅读

(通知:啊啊啊我有病!昨天传错啦,眼睛瞎掉啦,请大家返回去看昨天内容已经替换了呜呜呜orz)

————————————————

那声音是如此优雅,穿透这广场和天空,穿透每个人的血肉,从膈膜爬进胸腔。她的歌声宛若宝石被抛光后散发出极致的璀璨,在这刹那点亮了整个夜空。

她握着双手,红唇轻张,那声音便从唇瓣间传出。

即便是在干那般血腥的事情,她也带着某种虚伪的虔诚,甚至像是一位殉道者。

小怪物先是被那声音惊艳,随后却察觉出不对劲,完全清醒的脑袋从声调中分析出相似又陌生的音调和力量,刻在骨血中的警惕让祂立刻抓着爱琉的衣角,用被蒙住的眼睛环顾四周。

不等祂的视线转完一圈,只觉得耳朵上覆盖住一抹温热。

“*&%¥#……”

“嘘,别出声,也别听。”

柯弋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爱琉狠狠一推而惊醒,骂骂咧咧伸手堵住耳朵。

这里的氛围越来越热——空气仿佛被从鼻尖掠夺走,声音像浮在某种热气上,进入耳朵时便模模糊糊。视线被覆盖上一层白纱,是进入汗蒸室时的那种无力感。

很舒服,但四肢的力气被完全抽干,人也变得越来越没有知觉。

台上的女人依旧毫无知觉地唱着,金色的长发有几绺落在了她的脸颊,但她浑然不知,只是继续唱歌,唱得忘记了一切,仿佛她所有的生命力都要变成歌声传递出去。

而曲调虽然好听却显然不对——至少但它和“致春天”没有任何联系,宏伟得仿佛一首帝国凋亡哀悼曲。

“糟糕了!她的歌声有问题!”卫士们大脑像是被钟声的嗡鸣突然响彻,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匆忙去打量周围的人们——刚刚还在笑着为孩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的精英男士——随着他拽手臂的动作而瘫软下去。

不,那不是瘫软……

惊恐爬满了卫士们的脸庞,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这健壮高大的男人就在一刹那倒塌下去——他的下半身化作了沙。

是的,沙子,潮湿的、来自海边、经受过水流冲刷后凝结在一块儿的、有些许黏腻的沙。

男人惊恐的眼神看向妻子,他的半身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无法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肠子、血液和别的东西就如同流水一样迅速从上半身流走。

他从妻子和女儿惊恐的眼神里清晰无比地看见自己如今的状况,于是他嘶哑着声音最后喊了一句:“快走!”

但来不及了,那披着缣帛的妇人刚抱起女孩,身体遭遇了一样的状况。伟大的母亲和父亲徒劳地将孩子举起,他们错误又或者近乎无奈地以为,伤害来自于空气中的一条分割线,在那条线之下的一切就将化为砂砾。

很快这一点便被证明为错误。

砂砾突然从手中出现,而后大片大片地洒落入他们奄奄一息的眼睛中。

女孩如羊羔般稚嫩无助的呜咽在父母耳边炸开,紧接着衣角擦过面孔,沉重的半个身躯坠地的声音让父母顷刻间崩溃,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而睁着眼睛断了气。

女孩的糖葫芦黏在了发上,她饱受着痛苦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死去。

现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没有一滴红色的鲜血,然后各色的液体在滴落——恐惧的眼泪,控制不住的鼻涕和涎水,以及散发着骚味的尿水。

人们四处奔逃,理智被摧毁,身体几乎只能跟随着本能而离开这里。

逃!必须逃!

原本对奥黛丽极尽讨好的卫士们这才意识到舞台上的根本不是什么交际花,不是什么红玫瑰,也不是一区的明珠,而是一朵比食人花更恐怖的存在。

是从中世纪复活的食人女巫!

必须杀死她!

但很快他们便暂停了动作,以至于这一幕看起来十分滑稽——那号称要保护普通人的卫士们亲手将恶魔送上舞台,不仅收割了在场所有人的命,也包括了他们自己的……

奥黛丽靠声音掠夺人们的性命,卫士们毫无疑问也中招,只是或许基因中的改变使他们有些抗性,所以症状比普通人出现得稍慢也更轻一些,但如果他们一直不采取正确方法保护自己的话……下场与普通人并不会有差别。

爱琉几乎是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并未施与援手。她这一冷漠的行径与她美丽的面孔完全割裂,使得柯弋都感到荒谬和心惊。

“爱琉!你明明可以救他们的,为什么?”林期的声音突然从手里的通讯器传出。

通讯器里传出着急的声音,玩家果然不止一个通讯器——或者外边的世界又给他补了一个,现在他能单线联系爱琉,且爱琉不能挂断。

“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爱琉举起通讯器,林期的面孔浮现在屏幕。

“你要这么说,你本也可以救他们不是吗?为什么不救?比起还需要堵住耳朵的我们,你可是完全免疫呢,曾经的典狱长大人,你为什么不能从下城区赶过来,冲到舞台上将那个恶魔杀死?”

“我……”林期哑然,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踏出监狱半步,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如果游戏不是一个游戏而变成某种真实,他……他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行动,林期近乎绝望地承认。

“还有一点。”黑发青年的声音如此温柔,奥黛丽已经唱到高潮处,音响仍在辛勤工作,但广场已经完全没有了听众,导致这一画面过于荒诞。

死亡的土壤上站着一位歌者,一个靠通讯器同情一切的异世人,还有三个事不关己的冷漠旁观者。

“你是否忘记了我的身份?”爱琉转过身来看看柯弋,看看小怪物,她背后的灯光还亮着,背着光的她在林期眼里只有模糊的影子。

“如果你不了解‘赎罪者’,拜托去看看编年史也好,新闻也好,那些不入流时事评论家的发言也好。去听听吧,听听便知道这个名号是如何来的。”

林期的眼中,在那深重的悲痛和恐惧背后出现了一瞬茫然。

爱琉知道他的茫然来源于何处。真正的“赎罪者”的定义,一五三三仍然隐瞒了一部分。

“要知道,我们与这里刚刚站着的所有人——是的,所有人,都是敌对关系。”声音轻的可怕,爱琉知道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监视器或影像记录仪能够保留他们的对话,但她没有什么心情大声说话,因为这短短一句背后承载着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快乐或激动的事情。

她在光芒照耀下有些呈棕色的眼睛凝视着台上的歌者。

奥黛丽还在唱,闭着眼睛,似乎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

如今拂过耳边的微风都像沉睡小孩的低语,而鼻尖是宁静的大海气味。

林期被夹在挣扎的思绪间。他现在站的位置不能容忍他做出斥责爱琉的做法,于是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游戏。

那个夜,还有今夜,只是游戏,只是游戏里恐怖的故事情节。

并不真实。

“好的,我会的。”年轻的玩家声音仍然颤抖,他的喉咙里像是装了生锈的发条,运作并不顺畅,“那现在要怎么办?”

“难道今夜你们——你们站在这里只是为了见证奥黛丽杀死那么多人吗?”

爱琉还算满意地看了一眼林期——如果他刚刚不是选择顺从自己而是大声反驳的话,爱琉会直接强行摧毁通讯器,不听他的哔哔。

“当然不是。”爱琉的睫毛轻颤。

她并不知道会遇到奥黛丽。

那个梦站在玩家先生的视角,时间线亦不清晰。

她不能等奥黛丽唱完,她要带她走,在联防所发现不对劲派出外勤队伍来逮捕奥黛丽前带走她。

她需要奥黛丽——奥黛丽也需要她。

至于奥黛丽的罪责——爱琉不愿成为审判者,定罪的人不该是她,也不该是那些虚伪的家伙。

爱琉走到奥黛丽面前,她的基因被储藏在体内的力量改变,完全免疫奥黛丽的歌声。

身着粉色礼裙,金色头发被编成花苞安置在脑后的美艳女人利用她绝美的歌喉在撼动月亮。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她将月亮庇护的子民们变成了沙子。

她使代表着繁衍的人体彻底变成一堆散沙,对她而言人类躯干最美的部分是上半身,而下半身是丑恶的凝结。

尽管爱琉想要听完她的一曲,但时间不等人,于是她伸手向着奥黛丽的面孔伸去。

感受到威胁,美丽的歌者睁开她的双眼。粉色的瞳孔带着不解看向爱琉,那样纯真无辜并给予信赖。

她的歌声暂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