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92】

“几位要点什么菜?”

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穿当地民族服装的女服务员,操/一口淳朴掺乡音的普通话问。

柏松林、吴小白、轻缕衣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跳起来,当场绑架突然闯进来的服务员。

“都有什么特色菜?”

演员柏松林临场反应迅速,离开墙面,换上一副正色嘴脸,正气凛然的发问,看不出半点儿心虚。

临时成立的观察者追踪陆战小组,原想着不引起被观察者的注意,安安静静点个菜。

谁知道服务员动作一打,pose一摆,从腰间掏出一个快板,清了几声嗓子开始报菜名,“客官们听好了,我们饭庄子菜样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这些都没有。”

三个人:“............”

没想到农家乐饭庄的服务员,点菜钱还要来一段freestyle(才艺展示)。

隔着一堵墙,纪戈听到动静问陆导,“周文正也来了?在隔壁练口技?”

陆导静默一会儿,竖起耳朵听,仔细分辨道:“不,不是周儿的声音。”

三个人都不想引起隔壁的注意,忙制止服务生,问有没有菜单拿来看看,匆忙又胡乱的点了几样菜,打发走服务生。

再仔细去听那边动静,张总等人竟然已经落座了。

纪戈在给张总敬酒,特别上道的样子,“张总,我敬你一杯。”

“张总好酒量,我再敬你一杯。”

......

一墙之隔,柏松林的脸已经绿了。

今早出门,有赌的成分。

柏松林笃定,或许,纪戈不在乎什么原则,纪戈眼眶子高,看不上张敏西这种土老板。

现在的影帝就觉得,脸疼。

吴小白誓死捍卫自家孩子的清白:“格格肯定不会委身于张总的!”

“委身?”轻缕衣斜眼看着吴小白,“你怎么知道不会?”

吴小白:“......我家格格是个颜狗。”

而张总,丑。

轻缕衣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轻飘飘的说:“这理由没什么说服力。”

吴小白:“格格不是个攀附权贵,靠别人上位的人!”

轻缕衣:“这方面......她表现的不是很明显。”

吴小白有些激动的争辩:“是真的,两年前,格格刚出道,盛天高层瞒着经纪人给张总和格格拉过关系,给纪戈傍一个金主靠山,结果......”

“结果什么?”

轻缕衣眼睛亮了几个度,耳朵竖的尖尖的。

吴小白:“张总被打了,送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才出院。”

还是纪格亲自动的手!

这件事也是吴小白最近打听才知道的。

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受害者和加害者双方都想息事宁人。

当时,盛天花了大价钱赔罪,从此再没考虑过给纪戈找靠山的事。

轻缕衣轻飘飘的分析,“那这个张总还真是情深义重,两年后仍然对你家格格念念不忘,冒着进医院的风险千里送人头,意图再续前缘......”

吴小白有些无奈,有些难以启齿:“谁让张总是个M呢。”

轻缕衣:“!”

柏松林:“……”

其实事情还要复杂,自从被纪戈打了一顿,纪戈成了张总心头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从那之后,张总那/方面就不太行了,生活都不快乐了。

机缘巧合之下,他体会到了“在下面”的乐趣,才重新振作,快乐了起来。

可谓身残志坚。

吴小白不由担心,张总这次找格格,不会是寻衅报复吧?

不举之仇,不共戴天。

“所以,”吴小白视死如归的笃定发音,“格格根本不是那种人!”

轻缕衣不信:“两年前的格格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两年后,他成熟了。”

吴小白反驳,“格格永远是格格,永远不会变。”

“人心就是会变的......”

争论间,服务员来上菜了。

不得不说,农家乐的菜做的很真不错。

色香味俱全,材料新鲜,菜品丰富,量也大。

光是闻一闻,看一看,就刺激大脑神经,唾液腺疯狂分泌唾液。

对三个一大匆匆赶路、连早饭都没吃、奔波了半天的人来说,诱惑力十足。

轻缕衣率先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反正隔壁饭局饭局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不如我们先吃着。”

吴小白愤愤的坐到轻缕衣对面,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没有心!”

轻缕衣满不在乎,从烤鸡上撕了一根鸡腿,“我是担心纪戈,但是,既然你都说了,你家格格清清白白堂堂正正,那还担心什么?”

轻缕衣把鸡腿塞到吴小白手里,“来都来了,不如吃顿好的。”

这边吴小白捧着鸡腿犹豫不决,那边已经在推杯换盏间达成酒到正酣的成就。

张总为首,坐了几位朋友。

纪戈一一敬过酒,几轮下来,一桌人都有些熏熏然。

只有陆导,小心翼翼捧着手里的王八汤,一勺一勺舀着喝。

张总被红的白的啤的灌得醉意朦胧,腮头两坨红晕,眯着缝儿一样的眼睛,开始给年轻人传授过来人的经验:“人!”

张总竖起一根指头,“要想当人上人!”

“就一定要有别人不能及的本事,有自己的特色。”说完,意有所指的朝着纪戈。

纪戈也喝的上头,双颊绯红,浅淡的凤眸眯起来,噙着嘴角笑:“不瞒您说,张总,我的确有过人之处。”

“哦?”张总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眯着醉眼,“我不信。”

陆导心惊胆颤,私下扯扯纪戈袖子,“格格,别喝了,再喝就真回不去了。”

纪戈端着酒杯,又敬了几轮酒。

张总隔着酒杯去拉纪戈的手,一定要他当众表演一下他过人的才艺。

一桌人一起鼓掌,热闹不已。

白红啤三色酒下肚,酒气顶得上头,纪戈喝的神智不清,朝张总一个抱拳,“张总,您看好了!”

话音未落,陆导阻止不及,纪戈一个翻身跳上酒桌,一个扫堂腿利落踢掉桌上碍事的瓶瓶罐罐,一口气翻了十八个后空翻,打了一套醉拳。

除去最后落桌的几步有点踉跄,这套表演堪称完美。

自以为发挥不错的纪戈冲各位抱拳行礼,“承让承让。”

甚至还企图去捡地上摔破的碗,让在坐的诸位“捧个钱场”。

大佬和大佬的朋友们握着手里的筷子,集体陷入沉默:“............”

张总捧场,拍手捧场:“打得好,打得好。”

一墙之隔,三个人在交流跟踪经验。

“你们是怎么跟过来的?”轻缕衣夹了一块红烧肉,言辞之间不乏得意,“我是爬到山顶,坐缆车下山,又打车跟过来的。”

吴小白心不在焉:“我也是。”

柏松林跟着点头:“我也......”

轻缕衣:“我还以为,这是我独一无二的方法呢。”

正谈话间,听到隔壁“乒乒乓乓”一阵动静。

柏松林倏的站起来。

吴小白:“出什么事了?打起来了?”

轻缕衣耳朵贴到墙上,“好像不是,张总还在叫打得好,打得好。”

张总......果然是个M。

柏松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焦急,放下筷子往外走。

轻缕衣拉住他,“别急,再听听情况。”

柏松林脸冷得像冰,心里烦躁:又什么好听的,那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晚赶过去一秒,纪戈都有可能会出事。

这时,隔壁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随着吱呀一声开门声,一个身影站在门外,西装革履,气质不俗,高大的身材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来人扫屋里一眼,低低笑了一声:“这么热闹。”

那声音不高,不疾不徐把所有嘈杂压下去,像是被冬雪淬过的一桶凉水,在众人头上兜头而下。

短短四个字,打破了原本热闹的氛围。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喝得神志不清的张总站起来,哆嗦着大舌头:“程程程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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