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此人我定是见过

上回说道,林垚遭遇迷幻之像,浑浑噩噩,不明所以,无法辨识,宁泷却道心还是那心,究为何故,个中缘由难一时讲明,清醒后的她却再不由心,走出竹林,遇到芙蓉花下临水而立的人,夜里,她以为是宁泷,许是隔的远,走近才发觉此人身量瘦削娇小,不是别人,正是林淼。

此时,提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走上前去,笑道:“七哥,怎一人坐在暗处?”

林淼在看到她的时候,竟微微的输了口气,浅浅的并未使人察觉,回道:“月色甚皎,以净其心。”说罢转身往回走,面上无任何波澜。

林垚跳着跟上去,笑道:“心本由心,不净了,再怎样也洗不掉的。”她见他不搭话,接着说道:“现下无人,可否讲明?”

林淼站定而后又挪步,说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以为我原是认得你的!”她随手折下一支花儿来,把玩着,似在说笑,心早已突突跳个不停。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花儿,笑道:“又是胡话!”

林垚忽的一个转身,差点儿与他撞上,定神站定后,方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我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就是记不起来......”说到此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好像在自说自话。、

林淼只道她是个糊涂的,也不往心里去,只胡乱拿话回她,道:“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自是认得。”

她抬头看向他,莫名的感觉充斥其中,却也只是笑笑:“莫名其妙的许配这么个阴晴不定的......”话说一半咽了回去,这个宁王还是少惹为妙。

她笑了笑,说道:“那宁王权利很大吧?若我不嫁,会怎样?”对于林守仁,她万分怨念,可是自相处这许多日子,怨念好像慢慢丢却,但时常提醒自己,好像再不怨他,就是背叛了自家娘亲,可是自家的娘亲,她内心亦是百感交集。

林淼站定,回过身来,说道:“宁王,仪表堂堂,家世显赫......”话犹未了,硬是被林垚打断:“我知道,到了年纪总得嫁人的,我看着家中比我适婚的多了去了,不知怎么就轮到我这儿了。”

他被她反驳的一时无言,她笑道:“或许,你们就是急着遣我出去罢,讨好这个宁王,许是好处不菲。”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小脸鼓的老高。林淼显是被她的直言唬了一回,心内隐隐不安,如此急着将她推出去,不知是好是坏......

林淼心内盘算,看着林垚不悦的背影,不禁摇头,孩子心性还是未泯,大步走上前去,拉着她的双手,揽过她的腰肢,脚上一用力,飞向夜空,登时足上生出朵芙蓉来,林垚挽着他的脖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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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脚下的芙蓉花座,说道:“这个居然与那林老头儿一样?”

林淼点头,后又似是微怒她的目无尊长,林垚索性直接坐在上头,抬头看他,瞳仁灵动,顺着风势,衣袖飘摇,姿态闲雅,只是与家长兄长们相较,未免太过孤瘦,她瘪瘪嘴说道:“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哄我了!”心内却有些欣喜。

林淼也随之坐下,从芙蓉花座上扯下一片花瓣来,拿在手里,折了个仙鹤一样的赤身鸟出来,递到她面前,她笑着接过来,真是活灵活现。

她歪着头看他:“你还会这个?竟折的这样好,通身的红,好像活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这月光幽亮媚人。

他照这花折的仙鹤上头一吹,这红色花鹤居然扇动了翅膀,围着他二人翩跹飞舞。

林垚目光随着花做的鹤转动,眼底满是惊奇,颊上的酒窝一深一浅,闪耀的仿若星光。

林淼深深的看向眼前这个像极了自家的女子,心内早已五味杂陈,林垚却是一心扑在旋舞的花鹤上,并未察觉,轻启薄唇:“这个是什么法术?可能教我?”笑颜如花。

“凭你的资质,时时苦学半点不得懈怠,少说也得一年半载。”他故意打趣,这种法术岂是凡人能学的。

林垚撇嘴,一脸的不服气,只管伸手去逗那鹤儿,这鹤儿也是灵气之物,绕着她的指尖盘旋轻啄,与她回应。

这芙蓉花座离地愈来愈远,直抵云端,周身星光飞窜,仿若下雨,林淼站起身来眺望,林垚停止逗弄那鹤,又被这飞流的星光所吸引,她伸手拽了一拽林淼的衣袖仰头问道:“这是什么?”

“且唤作流星。”林淼随口应答,将袖袍撑开在她的头顶,以免流星砸落其身,心内早已飘向远方,这场流星,原在千年之前有一故人许自家看过,如今再瞧,身边已非故人......

林垚随之起身,他仍是小心遮挡,她望向他的眸子,这双像极了自家的眸子,被身旁的莹莹流星映照的波光粼粼,她呆呆的瞧着,有些痴了,她自觉如果林淼是个女子定比她好看百倍!

林淼双手只管为她遮挡这流星,以免凡人身躯吃不消,双眸却怎么也不肯离开这莹莹流星,心下想着,此幕此景若能与你同赏,该是何等快活。只奈何我不能保你周全,害你流落人世百年,寻你不得,不知又替我受了怎样的苦难,如此想着,眸底一抹凄凉叫那浓密的睫毛遮挡了去,不经意间轻声叹了一回,心里如翻江倒海的难过自责。

林垚显然察觉,只是看他如此有意掩盖自家的心性,怎好再去戳穿,故笑开来,拉扯着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开心一些,故作雀跃着:“像极了下雨,这流星,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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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火光。”说话之间,伸手去接,果真叫流星所伤,手掌上立马灼了小小一水泡来,她拿嘴舔舐一回,暂且好受点儿,抬头看向林淼,眸子弯成了两道月牙儿:“七哥,怎连这个也不怕?”

原来,林淼只拿袖子去为她遮挡,自家的整个身子暴露在外,他听言笑道:“我不去招惹它,自然免得受伤。”

林垚听罢,自然不服,又因着方才瞧见他心事重重,有意逗他,便伸手去咯吱其腋下,却见他一脸平静的低头看着自己,没甚反应。

这世上居然会有人不怕挠痒?真是怪哉。

林淼轻笑不语,只是目光伴她左右,看面前星光飞流,印的四周一片通亮,流星转瞬即逝,这场流星雨不肖半刻已消散不见,月色重耀天穹。

林垚伸了伸懒腰,夜已然深了,耍完一日,自然困乏,芙蓉花座通意盛着他二人往下飞去。

林垚寻了一圈也不见那花瓣做的仙鹤,便去问林淼。

“可有召唤的法子?”

“不想勤学苦练,便是没有。”

林垚双手一张,说道:“法子呢?我慢慢看,什么时候会了,七哥也就不用替我召唤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知为何,在七哥面前,她才肯如那小儿一般撒娇。

林淼张手照她手心一拍,说道:“还想着不劳而获!”嘴边的浅笑,终于被她捕捉到,她亦是跟随着笑将起来。

待芙蓉花座落地,他才开口说道:“垚儿觉得心内可舒坦了?”

林垚听言,怔了一怔,他好像很是懂她,眼中竟浮现一丝潮湿,将面前的人变得模糊起来,你自己的心事又是如何?她只觉眼前的人,好生叫人心疼,眉头一皱,背身对他,声音有些颤抖,紧紧的拽着衣角,留下一句:“明儿我还要瞧。”快步躲进夜色中......

背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喘着粗气,仰头望天上月色星空,脸上挂笑,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心竟没来由的隐隐作痛......林家上下少说也有百余人,却独独对这林淼上心,一来,林淼对人亲善有加,通身的幽兰气质叫人舒心,二来,林垚总觉他许是身负不能与人说道的秘密,但觉他总是压抑自己,过的辛苦却不能已,这如若是旁人,她断不会多管闲事,自讨没趣,只是,林淼却让她不由的想去关心......

正自混想,耳边传来大口嚼肉的声音,林垚顺着声音瞧去,树影下,一团黑影扭动,以为是人蜷缩在那儿,林垚上前询问:“你是谁?大半夜的怎在这儿?”

那团黑影,随着她的声音转过身来,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长嘴毛脸,龇牙咧嘴的朝她扑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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