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不息

“帕南醒醒!”酒保拍了拍趴在吧台的帕南。

“干嘛呀,艾莉”帕南抬头看了看艾莉。

“你在这里睡了一晚上”艾莉问。

“草他嘛的艾维斯,该死的,给我杯水”帕南接过水灌到嘴里就跑了。

艾莉看吧台下的酒瓶子摇了摇头。

帕南知道艾维斯多半接了威尔的任务,她准备找威尔问问。

“威尔,看到艾维斯了吗?”帕南走到枪械店门口,问了问里面的人。

“呦,来找你的小情人了”威尔打趣到,毕竟能让帕南找的人不多。

“去你吗的,老孔让我看好他”帕南没解释,直接炸毛。

“凌晨三点多,查理兹扶着他回来,估计是受了伤,你可以问问查理兹,或者奥兰多医生”威尔看着炸毛的帕南,实打实的说。

“回见!”

帕南最终还是找到了艾维斯,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

“没死就行”帕南踢了踢他,然后拉来了医生看了看。

“没事,睡着了,最好给他翻个面,他正面有伤”医生摇了摇头就走了。

帕南遵医嘱轻轻的把艾维斯翻了个面。

“真看不出这小子这么沉!”帕南觉得这样不仗义,来一个死尸抱,准备把艾维斯放到床上。

这时候艾维斯突然醒了过来,离开地面的虚浮感,迷迷糊糊之中伸手环住了帕南的脖颈。

“帕南,你干嘛,你要对我干嘛!”艾维斯逐渐清醒,感觉姿势很羞耻。

“……嘎吱”扔到床上,床板发出的声音。

“……”艾维斯觉得不该长嘴,屁股遭了无辜之灾。

“好好休息”扔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帕南只觉得这人真混蛋。

“别走,和我说说话”艾维斯想到自己要和床上过一阵子,头发都觉得无聊。

帕南走后艾维斯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帐篷顶的风扇。

摸出了身上的手机,习惯性的看看。

多数的应用已经不见了,点开通讯录只有老孔留下的塞茜莉,艾维斯不准备拨通这个电话,毕竟他还不能动。

手里的芯片插到了手机尾部的接口中,弹出了几条消息。

“很抱歉不辞而别”

“再替瑞贝卡向您说声谢谢”

“法尔科请您照顾好他的宝贝儿,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用不到了”

“瑞贝卡还在昏迷中,您费心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再见了艾维斯”

“法尔科、露茜留”

一条条消息像短信一样,看到了通讯录里多出的两个联系人,他笑了笑,从露茜的烟盒里叼出根烟。

“咳~咳~”艾维斯感觉有些呛。

艾维斯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吐出肺部的烟,陷入了沉思。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艾维斯的咕咕叫的肚子告诉他该吃饭了,这时候帕南拎着饭盒走了过来。

“吃吧”帕南把饭盒扔在艾维斯的床头,

“谢谢,帕南你真好!”艾维斯感觉他得罪了帕南。

“晚上我托人给你送饭了”帕南转身就离开了。

“帕南,等等!”艾维斯很显然没到任何回应。

艾维斯打开饭盒看到的只有速冻饺子。

“嗯……我一点也不意外”艾维斯无力吐槽,毕竟他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用手抓起填到嘴里,面皮像泡了水的馒头,没什么味道,至于馅的口感像豆腐,除了有些酸没味道,胜在能填饱肚子。

“难怪强尼如此嫌弃这饺子,满满的海克斯科技”艾维斯吃完了揉了揉肚子,很显然他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餐十分不满意。

吃完了总是犯困的,艾维斯也不例外,病号更是如此。

醒来后,无聊至极的他开始摆弄老孔留给他的夜莺。

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

杰克租借的天穹已经到了还车日子,自然是无法还车,虽说有保险,但五千元的罚金还是让他负债累累,对艾维斯的怨念更深了,只能的接些小委托维持生计。

“米丝蒂,你听说市中心的赛博疯子事件了吗?”杰克躺在椅子上,米丝蒂摆弄着塔罗牌。

“怎么了”米丝蒂望向杰克。

“抢我车的那小子估计死了,叫他抢我车,活该!我看他去的方向就是市中心,绝逼够呛了!”杰克笑着说。

“我给他拿塔罗牌算了算,你猜是什么”米丝蒂问。

“一定是倒吊人!”杰克很自信。

“不,是死神,所以他会还你车的,怨念别这么深,你的心轮有些失调了宝贝”米丝蒂跑过来揉了揉杰克的太阳穴。

“米丝蒂我该走了,有点小活”杰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话说帕南这一边,他找到了蝎子。

得里斯刚刚磨完自己的小刀,对于他来说自己动手磨刀,能让武器成为自己的身体的延伸,而不是单单的战斗工具。

“蝎子,托你个事!”帕南对着蝎子说。

“帕南啊,跟我客气啥,直接说事”蝎子习惯了帕南的开门见山。

“就那个帐篷,瞧见没”帕南拉着蝎子看向了艾维斯的帐篷。

“看见了,怎么了?”

“晚上随便给他送点饭,别饿死就行”

“谢了,回见!”帕南转身就离开了。

得里斯总是关心着营地的八卦,他知道那个帐篷的人是查理兹带回来的睡美人。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因为索尔问那三人话的时候他也在。对于这个敢在重锤手底下抢人的小子,还是十分佩服他的胆量。

平平淡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三天后,艾维斯能下床了,瑞贝卡也醒了,嘴上一直嘟囔着炸荒坂,对这个有问题的小丫头艾维斯很头疼,真想打电话给法尔科,让他把这死孩子领走。

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她大卫没死,还有救,这虎丫头要把艾维斯当骗子给崩了,要不是帕南来了,艾维斯可能已经轮回了。

帕南带着两个老兵,给瑞贝卡揍了一顿,枪都给砸碎了。

第二天瑞贝卡是不服,嚷嚷着单挑!帕南继续找人揍她,让她认清了现实的残酷。

这样的日子一过了七天,问题少女看到帕南就躲在艾维斯身后。

艾维斯也康复的七七八八了,平时和米契掰掰手腕,跟牛仔练练枪,去篝火旁边弹弹吉他,哄哄被帕南打哭的问题少女。

毕竟文化沙漠夜之城,艾维斯前世乐理懂一点点,一手平凡之路征服了整个营地,甚至几个乱刀会来凑热闹,最后丢了卿卿性命。

瑞贝卡更喜欢他用小提琴拉渡月桥思君,除了她睡着的时候,就属这会最安静了。

又过了两天,艾维斯感觉自己的伤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了,他知道自己该动身了,欠了一股债,是时候该还了。

夜晚,艾维斯叫上帕南,蝎子,还有查理兹来到了营地的酒吧。

酒保艾莉给几人递上了酒。

“这些天,各位多谢了!”艾维斯首先举起了杯。

“艾维斯你要走了吗”这话是蝎子问的。

“去夜之城?”查理兹问。

帕南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对,搞钱,城里的钱好赚!”艾维斯一饮而尽,身上穿着并不得体。

“想好做什么了吗?”帕南说话了,她想知道这个原装货去夜之城能干什么。

“街头卖唱!米契特别喜欢你弹吉他,可惜了,他今晚有任务”蝎子打趣道。

“艾维斯绝对饿不死,不过他买不起吉他”查理兹的话永远你猜不到。

“哈哈”众人大笑。

“还回来嘛”蝎子问。

“必须的必啊”查理兹替艾维斯回答。

“嗯……”

艾维斯晃晃悠悠的到了住处,拉开门帘,点根烟,然后走向了瑞贝卡的帐篷。

“谁?”问题少女总被帕南敲闷棍,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了。

“我,艾维斯”艾维斯看到她呆萌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喝多了的怪蜀黍有怪想法?”瑞贝卡吸了吸鼻子,闻到很重的酒臭味。

艾维斯坐到瑞贝卡的床边。

“当初我真没想到能救下你!”

“谢谢,大卫也做到了”瑞贝卡叹了口气,她不再抵触他了,半个月足够两人了解彼此。

“在你嘴里听到这话可真难”艾维斯点了一把火,瑞贝卡把艾维斯从床边踢了下去。

“我明早走,你留在营地还是跟我走,或者找其他人去?”艾维斯扑了扑身上,表示很嫌弃。

“……你去哪里?”瑞贝卡情绪变得低落。

“城里……”

“好……”瑞贝卡没有犹豫。

“好,明早喊你,晚安”

“等等,艾维斯”瑞贝卡欲言又止。

“怎么了?”艾维斯有些疑问。

“我最近总做梦……”瑞贝卡犹犹豫豫,没等说完。

“我明白”艾维斯拿起了她从夜游鬼偷来的小提琴。

十分钟后,艾维斯感觉酒劲有些上来了,给瑞贝卡掖好睡袋便离开了。

睡袋里偷偷探出的小脑瓜一直注视着他,直至消失。

艾维斯走向自己的帐篷,抬头望天,夜色和灿烂霓虹交织在一块儿,钢筋水泥别有一番滋味。

“梦想之城,埋葬一切梦想之城,要么生,要么死”艾维斯已经把自己摆在了赌桌上。

“来营地北边的信号塔,陪我坐会”艾维斯看了看有消息的手机。

醉醺醺的帕南坐在信号塔的平台上,看看营地,又望望天空,一个人孤零零的。

艾维斯拎着一个毛毯爬上了平台,毕竟恶土的秋夜还是很冷的。

“谢谢”帕南从艾维斯的手里接过毯子。

“不开心?”艾维斯问。

“有点”

“怎么了?”艾维斯追问。

“你进城做什么?”帕南没回答他。

“搞钱!搞人!搞事!”

“怎么搞?”

“不知道”

“带上我?”

“得了吧,跟着艾哥混,一天饿三顿”艾维斯朝着不合身的衣服比划了一下。

“奇怪的比喻……”帕南表情不那么僵硬了

“等哥们我混开了,绝对叫你,云顶小伙子你随意,小妹也行……”

“去你马的!”帕南笑骂道。

“等艾哥带你飞!带你杵进垃圾……呸呸”艾维斯想起自己就是垃圾桶里出来的。

……

一抹鱼肚白浮出后,帕南从平台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常联系,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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