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纷争再起

江川想了想:“打晕你,再给你喂下解药,此法……也不是不可,不瞒尊驾,适才趁你昏迷,给你喂药汁,很是容易,为了给你解毒,不妨再试一次。”

符羽毫不犹豫地拒绝:“万万不可……我只是随口一说,岂能当真?”

跟江川认识那么久,从没发觉他像今天这样恼人过,这说话做事方式,一贯是自己才有的风格,突然换了身份了,极为习惯,也不知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真的不要?”江川问,他看符羽眼里全是拒绝,便也不想再逗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块来,剥去外面包着的纸皮,送到了符羽的眼前。

符羽打量着他。

江川道:“不是我给你准备的,是你的小护卫留下的,交代说等你醒了之后,给你去去嘴里的苦味,要不要吃?不吃我吃了。”

“慢着!”

他伸手夺下了糖块,丢进了嘴里。

符羽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山洞坐好,外面天已经亮了,远处似有搜查之声传来,应是吴戈带人还在到处搜查,也不知后来护卫队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受伤?

江川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刚想到这,就听江川说道:“护卫队自然是有人受伤。”

也对,符羽想,要是没人受伤,江川和小护卫也不会这么顺利把自己救出来,他小心问道:“没出人命吧?”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江川道:“尊驾这时候才想起,有没有闹出人命一事,是不是有些晚了?”

符羽叫他堵得说不出话,用血激起温泉鱼的本性,这句话是他说的,事情是他的小护卫小麻雀做的,这锅他背的不冤。

符羽更加小心地问道:“难道是……出了人命了?几条人命?”他得计算计算,按照大瑨律,因过失致人于死地,要判几年的牢狱之灾?

江川看着他:“按我大瑨律,因过失致人于死地者,轻则判三年以下牢狱之灾,重则十年以上牢狱之灾,你猜你要判几年?”

符羽紧张地看着他:“莫不是……够脑袋?”

江川道:“你看你,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就把自己判了个死刑。”

“那到底出了几条人命?”

光看符羽的脸,江川不得不怀疑,再不告诉他真相,他大有现在就冲出去问一问吴戈的架势,连忙道,“别紧张嘛,他们又不是菜瓜,见我们绑着水草便能从温泉鱼群安稳中通过,便也纷纷去找水草绑在身上。倒是有几个中毒昏倒的,不必担心,自会水草解毒。”

符羽这才又放下心来。

醒来到现在,也没看见小护卫,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符羽又在他没问之前,抢先说道:“你的小护卫,出去去给咱们找干净的衣服去了。”

符羽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江川,又低头看了看浑身尽湿的自己,确实,若这样走在路上,相当于把落水之人是我,这几个字顶在头上,吴戈也不用查了,直接上门拿人便是。

不多一会,小护卫回来了,带着两身干净的衣衫。

两套都是普通的衣衫。

也不怪小护卫去了半天找不出两套干净的学院服来,学子们大多数是下学之后洗的衣衫,经过一夜晾晒,并未晾干,并且这个时辰,斋舍区内人来人往,他能避开人群,找到两套晾干的就已经不错了。..

江川和符羽换好了衣衫,悄悄溜下山去,在吴戈还带着人在后山翻找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回到了斋舍。

路上遇到了温冉,三人寒暄了几句,交谈中得知他奋战了一夜,刚刚抄完了《鲁班经》从科英学院回来。

温冉面如菜色,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抱怨,吴学长,实在不是人,多抄一遍这种话张嘴就来,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愤愤不平道,“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会陪着我们直到全部抄完为止,结果呢,天刚麻麻亮,他人就走了,还说什么有紧急要事需离开一段,直说他困了,回去睡觉不就得了,还劳他费心编个瞎话来骗我们……”

“有没有说他要去哪?”

江川和符羽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温冉稍稍一愣,摇摇头,“人家是学长,行踪是不会跟我们来说?”

江川直觉不妙,怕不是得到消息,有人擅长禁地,落入寒潭,他这做学长的,也要插上一脚?

纷纷加快了脚步。

刚到书院大门口,便听见有人在吹起床号,大有重回军事操练之感。

那三个月的军事操练可谓深入每一个学子的骨髓,号角一响,不管是拖拖拉拉正在起床的,还是没有睡醒正在做梦的,以及早起出了斋舍的人,乃至正在食肆里用餐的人,和茅房里蹲坑的人,全都浑身一震。二话不说,撒腿就往斋舍区的门口跑去。都以为是总教习栾云飞又回来了。

结果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栾云飞,是吴景灏的手下人在催人集合。

这谁能忍?

顿时,抱怨的抱怨,骂娘的骂娘,斋舍区门口一片骂骂咧咧之声。

有人问:“吴学长,你用栾总教习的号角,是为何意?”

另一个道:“这你就别问吴学长了,人家又没有参加过军事操练。”

一听到“没有参加军事操练”这句话,吴景灏的面色便微微一变,露出了极为不快的神色来。

适才那学子,撇撇嘴,说道:“难怪会用号角催人集合,因为根本不知道号角在我们心里的意义和作用。”

吴景灏冷冷,道:“说完了吗?”

卢一尚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没说完,抄了一夜的鲁班经,将抄完回到斋舍,刚刚躺下,一个号角把我召唤起来,如果是栾总教习回来了,自是没有话说,可你们不是栾总教习,凭什么拿号角催我们集合?”

周围的人全都看向了他,尤其是科英学院的学子,以温冉为首,全都愣怔地看着他。平日里,卢一尚这人,行事极为谦逊,跟谁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就算有人说攻石雕之人,都是榆木脑袋,根本不配进入尚方书院,他也只是笑笑,可此时,满脸的怒气,跟平时判若两人。

温冉虽然自恃才高,科英学院配不上他,可昨日卢一尚为自己说话,反倒叫吴景灏多罚了一遍这事,他记在了心里,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站在了卢一尚的身边。

吴景灏没话说,他旁边那吹号的人,昂着头,垂着眼皮看他:“哪来的那么多屁话?你是对在下……不,你是对学长不满吗?因为罚了你们多抄了一边《鲁班经》便怀恨在心?”

顿时其他学院的学子都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科英学院的学子,逮着机会,在此闹事。

胡长坚正想着巴结吴景灏,一听此话,立刻站了出来,“罚你们多抄了一遍《鲁班经》便对学长不满怀恨在心?竟有这种事情?”

因为蹴鞠赌钱一事,被关了几天,弄得自己颜面尽失,好在父亲大人给他在信件里放了银票,私下里把该还的银子全都还了,无债一身轻。

就因为信件私放银票一事有人偷偷上报到了院监处,现在但凡从外地送来书院的信件,都要当面拆开,确保里面没有夹带银票。

卢一尚连吴景灏都没放在眼里,更不把胡长坚放在眼里:“一码归一码,管好你自己,别以为你是谁?刚刚从默室里被放出来,哪来的底气,在这指责我?”

卢一尚本就有觉醒之气,再加上胡长坚开盘口赌鞠一事,嫌他买得少,对他爱答不理,还出言讽刺说什么这点银子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留着买个饼子啃,更是时常以帝国三少自居,耀武扬威,他早就看他不惯。

胡长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作为帝国三少,青州首富独子,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憋的整张脸通红,兰花指一捏,那泼妇的气质又出来,脱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雕石头出生的,撑死了也就是个手艺人,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你家祖坟冒青烟了,能进尚方书院,能跟在座的人一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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