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搏斗

“爸,你快和大队长说说,我们怎么可能藏粮呢?”大儿子见到老爸赶紧见到救星一样,若是用一个漫画来形容现在的场面,那铁定是一只小土狗抱着主人哭呢。

三外婆的老伴早年前被人打了,瞎了一直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随着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好,看人的时候只能眯着眼睛,很是阴郁。

他先冲着自己儿子骂了两声:“叫魂啊,大晚上嚷嚷什么啊。”

大儿子被骂也不反口,而是摩挲着手,可怜巴巴的说:“爸,那你和大队长说,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时间叫我就行。”

他当然是走不了了的,如果大儿子走了,那老爷子不是随意被夏时令拿捏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儿子总是猫在屋子里,怎么样都不出来。

夏时令还算是有点官威,他先扫视一圈,再很亲切的问道:“打扰老爷子休息了,老爷子行动不方便,就让汪三外婆带我们看看吧。”

老爷子眼睛一眯,说到三外婆去解手了,要好一会才回来,如果要等三外婆,那大家就一起等着吧。

“为什么大晚上来查?”老爷子见那两人不说话,又问道,“如果我们家真做了什么,白天来查不行,莫不是你心里有鬼?”

说起来晚上加急查不惊动邻居还是莫清河的提议,他认为既然查了就要一网打尽,明天或者后天一定是有人来接人走,等那个人来了,就能连根拔起,所以定是不能惊动邻居到外面,免得打草惊蛇。

“老爷子说的不错,我确实心里有鬼。”夏时令在莫清河的挤眉弄眼下,也知道了这个意思,马上配合他,“老大爷也知道我只是知青升上来的,我来这段时间,也确实没给咱村带来多大的丰收,粮食这块,我对你们有愧,你们啊,能吃饱,我心里也安生一点。可外面的人都举报到我身上来了,老爷子你说说这个,我能不管吗。”

夏时令话一说完,莫清河赶紧接上去,“我们现在来,实际上是想看看情况,如果真的犯错了,我们提前打报告,说说原因,让上头知道也比上面派人下来查好。顺便也看看严重不严重,如果不算得严重,我们也和上面表达一下大家得困难,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先是听污蔑就来欺压农民,第二投机取巧,不好好为国家服务,等我明天一定要上报上面,把你们一言一行给说出来,看看领导怎么你们的治罪。”

......

好家伙,谁也没到老爷子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大儿子率先反应过来,嚷嚷着:“二弟,别躲了,爸又疯了,你赶紧过来拉着我爸,我去找钥匙开地窖给大队长看。”

老爷子气鼓鼓的自然是不依,甩开大儿子的手,指着他鼻子骂道:“我们没做亏心事,不需要给他们看地窖。”

“好好,没做。”大儿子一边敷衍着一边看向二儿子的屋子,门终于开了。

汪外婆的大儿子看着傻里傻气,勤勤恳恳,但是二儿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流子,平日的偷懒不赚工分不说,发什么东西看什么热闹定然有他,真的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影子都见不到。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二儿子一边抠着耳朵一边慢悠悠的走出来,裤子穿的还不好,半掉不掉,松松垮垮掉在胯上,怪恶心人的,“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哥你要造反呀,居然敢拦我爸?”

“少说这些风凉话,赶紧的,开地窖。”

“成咧,大哥说开我就开。”二儿子从老头子身上找出钥匙,甩了几下,对夏时令说,“走吧。大队长真的是恪尽职守呀,大晚上来抓人,这么积极,我们村发财致富指日可待咯。”

夏时令面上还是一副比较温雅虚弱的模样,只是抬了抬下巴,跟着二儿子走。莫清河虽然也在后面跟着,可是越想越不对,说个实话,这个开地窖的流程,未免太过轻松了一些。

三外婆家地窖不大,两个人进去都显得狭窄,地窖里只有部分青菜还有一些粗粮,看上去没藏人,也没有藏粮食。

二儿子吊儿郎当的问夏时令:“大队长,米缸要看吗,看看我们家吃的是什么粮?”

夏时令还算镇定:“既然已经确定了举报虚假,我们也能放心了。大晚上打搅了,今日之事,算我这个大队长,给大家赔礼道歉。”

二儿子笑了笑,嘴角裂开的老大,依然是吊儿郎当的回复:“既然如此,大队长就别打扰我们家人休息。”

一路过来一无所获,不免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夏时令脾气还算好,看着莫清河的眼神尚且还不带有怀疑和嫌弃。只是出门的时候,重重叹了口气。

“这事情,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莫清河目光看向远方,也就是大队长家的方向,沉稳的说了一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们此番考察,确定人不藏在家里,这时候就能圈出的地窖,只有当时一把火烧干净的粮食库。

恰在此时,刘贤秉、张嘉厦和李链闯三人潜伏在粮食库地窖附近,从夏时令进入三外婆家蹲到现在,足足蹲了两个小时。

腿都要麻了人还不来。

心里想着,这时候一个黑影乘着月光而来,小心翼翼看着四周,在地窖转了几圈,终于用钥匙打开地窖,钻进去。

“他们怎么会有地窖的钥匙?”张嘉厦小声惊呼。

李链闯不以为然的回答:“是前大队长家的,之前应该偷偷配了钥匙。”

确定人下去后,三人赶忙也到走到地窖处,张嘉厦从口袋里掏出夏时令给的钥匙,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打开门,慢慢走下去。

三人的计划是,两个人在外面接应,另外一个抓的正着,既能救人,还能抓住罪魁祸首。

地窖挺大的,但是没有什么东西,就显得很空洞,张嘉厦下去之后人都懵逼了,这是他第一次下地窖,这个地窖怎么看也不像是藏人的地方啊。

而且刚刚下去那个人,也不见了。

也许是还有什么暗道,张嘉厦忍下心中的害怕恐惧,因为地窖一遍漆黑,自己也不敢火怕打草惊蛇,只能沿着墙壁慢慢摸去,正在此时,他摸的下一个米袋,形状不规则,还有温度。

张嘉厦有危险。

这个念头突然闯进刘贤秉的脑海里,他下去了已经三分钟,按照这个地窖大小,应该几十秒内几人就能交锋,然而下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他不免担心起来。

恰在此时,他的脊梁骨背后出现一个硬物,反射着月色的冷光,让他从心底冷到脚底。

“暗号是什么?”背后的人情深低语,“你不是我们的人。”

而此时地窖里,张嘉厦呼吸也不自觉低了下去,唯恐多说一句话,惹怒前面拿刀的女人。

“怎么发现的,张知情?”

刚刚下去的人是二儿子的妻子,和二儿子一样好吃懒做,经常不出现的田地里,人瘦小且黝黑,眼里除了粮食在没有仁义道义。而此时,她眼里迸发的烟火和杀意越发让人害怕,湿漉漉的汗珠从她额头流下,低落在地上。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二婶子笑了一声,独特沙哑的声音传到地窖里显得无比阴森,“是谁说漏了嘴?那个老太婆,就知道老太婆一事不成,还偏偏要过来分一杯羹。”

张嘉厦想着拖延时间,等上面两个人觉得不对劲,自然会来救他,于是他颤抖着嗓子还是问道:“为什么要做违法犯罪的勾当。”

“为了,为了活下去啊,你们知情国家给吃的,我们有什么?”二婶子刀子又往前伸了一点,张嘉厦感觉已经割破他单薄的衣服,慢慢伸进来,就要划破皮肤直桶心脏,“你本来不应该趟这浑水,好好做知青不行吗,偏偏要当什么大英雄。”

“你现在把我杀了,这里肯定滴落血迹,大队长迟早把你们查出来。”

二婶子刀子又往前一步,“我怕他?”

张嘉厦一向不认为自己智慧超群,此时脑子里更是糊成一团浆糊。眼看到底离自己愈来愈近,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打抖的大腿。

恰时,麻袋突然传来一声犀利的尖叫,将二婶子的目光吸引上去,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先一步用手肘打到二婶子心窝,抢过刀子把二婶子撂倒在地。

靠着男女力气的悬殊,总算是把二婶子制服,张嘉厦这才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救得了你们吗?”二婶子的声音伴随着疼痛的呻吟,阴恻恻的吐出让人充满恨意的话,“等你上面的人被杀干净了,自然你也活不了。”

上面局势更加紧张,李链闯也试图按照张嘉厦的方式制服男人,可男人回神很快,再掏出的就不是刀子,而是枪支。

“杂碎,我呸。”男人面上有一到很深的刀疤,半个鼻子都是烂的,喘气如毒蛇摩擦地面的声音,“真的是晦气,这么大都买不出去,直接枪了你算了。”

现在难道就坐着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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