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敲诈的一把好手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惠帝心里有气,偏偏这臭小子说的话气人,却还有那么几分道理,让他想撒气儿都找不出一个理由来。

惠帝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就算不放心,大可送到宫门口就是,难不成进了宫,这禁卫军护不住她么?”

差点儿让这个臭小子把自己绕进去。

“是,微臣明白了。”萧云珩老老实实应下。

惠帝:“……”

“罢了,你在这儿等着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臭小子不仅妻管严,还是个妻奴,就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惠帝已经不指望青年能替自己做什么,或是延续宁王的志愿,心想着他要是老实一些,别再气自己,就感恩戴德了。

不多时,乌凉与齐国的国师也都到齐了。

刑部尚书带着宁遗将那名暗探绑了过来,押至后方。

在查对之前,国师道:“为了秉持公正,请乌凉使臣也派出一位医者来吧。”

这话其实很有歧义。

惠帝脸上保持着平淡的笑,他目的不在此,况且,刺青本就是真实的,并非仿制,自然不怕这个。

乌凉一行人中,也有随行医者。

很快,宁遗与两名侍卫将那名探子抬了上来,为了确保安全,探子被蒙着面,服用过药物,此刻陷入了昏迷。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在侍卫掀开暗探手腕上的衣袖,露出与华服男子虎口处一模一样的刺青时,国师的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裂痕。

但也仅仅是瞬间便消失不见。

这蒙着面的人到底是谁?

国师端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心头却升起一团疑云。

他往那名躺在架子上的人身上看过去,一抹纤细的身影却挡住了她的目光。

国师视线上移,这一瞬间,那张从容淡雅犹如山泉清幽般的脸仿佛被风雪凝固。

好在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查对刺青的人身上,并没有人在意他的失态。

国师很快调整好心绪。

他知道这名少女的身份,宁王的王妃,父亲曾是国公,后来因为贪污粮饷被抄家流放。

听说,宁王很宠爱她。

他收回了视线,短暂的诧异再缓和下来之后便消散,心头更深的疑惑还是源自于这名被蒙着面的男子的身份。

思虑了许久,在前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他蓦然想到了什么。

先前派来破坏琉兰花会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曾逃出去!

想到此处,他有些懊恼。

竟然忘了这件事。

国师默了默,盘踞在心头的疑惑转为凝重。

如果这人当真是他们的人,那么今日这件事,只怕无法善了。

容不得他多想,陆惜月,章太医与乌凉使臣的查对结果出来了。

这名暗探虎口处的刺青与华服男子的刺青一模一样,连颜色与各处细节都不曾有丝毫的差错。

得到答案后的乌凉使臣大怒:“好啊,原来凶手竟然是你们,国师大人,你好厉害啊,光天化日,还在他人的地盘上,竟然敢刺杀我乌凉的使臣!”

“这……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吧。”华服男子都震惊了。

他转头看着国师,眼中尽是疑惑。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国师大人难道毫无对策?

“你欺我国弱,今日之事,我乌凉绝不会善罢甘休!”乌凉使臣怒不可遏瞪着一众齐国人,似乎恨不得能立刻冲上去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使臣莫急,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国师严肃开口。

乌凉使臣却笑了:“人证物证都在,国师觉得,还有什么误会?”

先前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仿制,什么污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戏班子里出来的。

沉吟片刻,国师下了决心:“这些人应当是大齐境地以南,同安王的手下。”

华服男子一怔。

陆惜月收拾着药箱,脑海中忽而闪过两个字。

——背锅。

惠帝不动神色的听着国师一本正经的胡扯。

当然,说是胡扯还是有些过了,大齐国同安王的大名,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同安王曾是大齐先帝最宠爱的一位皇子,与现在的齐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只是这位同安王却不是善茬儿,在齐王没有登基的时候便为了皇位与齐王争夺不休,即便是到现在,也不曾放弃,在大齐的南方大肆招兵买马。

甚至嚣张到拒了齐国皇帝的召见,造反的意图连遮掩都不屑。

奈何他离齐国的京城太远,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

齐国皇帝也正是因为这么个心腹大患,对大夏也一直是处于暗地里的挑衅,不曾有明目张胆的动作。

“呵,证据确凿,国师大人难道要仅凭一人言就推翻这所有吗?”皇城司翻了个白眼,丝毫没客气的用先前他说的话斥了一句。

国师叹气,露出惭愧的神色:“吾明白诸位的顾虑,还请使臣给吾一些时间,吾必然会给使臣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为什么要信你?”乌凉使臣冷哼。

国师自认理亏,道:“为了表达齐国对乌凉的歉意,吾代表齐国,承诺付乌凉白银万两与骏马五百匹,还请使臣笑纳。”

乌凉使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齐国的国师这是准备用真金白银贿赂他。

万两白银算什么,不过……五百骏马可是好东西。

乌凉地处雪山,马匹是最短缺的。

不得不说,齐国的国师属实是拿捏到了他的短处。

惠帝听着,忍住了翻白眼儿的冲动。

这乌凉使臣是不是傻,这点儿东西就把他给迷到,明明对方理亏,刺杀他们的女官证据确凿,结果就这么被忽悠住了。

难怪这人就是个副手,如此没有大局观,能混到这个位置也是极限了。

惠帝忍住了,皇城司和刑部尚书一干人等却没忍住。

“国师大人,您先前还说我们陛下污蔑您呢。”

国师转过头,就见刑部尚书摸着胡须笑的古怪:“我们陛下宽宏大量,就不与国师大人计较了,只是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可惜啊。”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作为大夏使臣的代表,上过谈判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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