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亲率队驰援江陵

既已安内,便当攘外。

想要将洞庭水军整肃得铁板一块,仍需花费时日、下水磨功夫,眼下更紧要之事则是平息江陵之乱局。

然要驰援江陵,首先得知悉如今江陵情势如何,不能两眼一抹黑就赶去。

正想派探马去打听时,帐外从人来报,影卫有信送至少将军。

原来自打刘琦与邓义在襄阳会晤之后,影卫便已有人驻扎寨中。今日江陵局面一日数变,刘琦更是船陷白螺湾,为寻其踪迹、通告最新战情,影卫早已找遍江陵。待刘琦一行乘伏波舰到了洞庭水军大寨后,寨中影卫立刻飞鸽传报潜江县分部,得了回信后又即刻送来。

刘琦接信拆阅,见信中报称韩玄所部江陵北营、西营军马分由韩骤、韩德统领,试图在其回江陵途中截杀,被东营所部飞鹰骑和梅花营察觉后在长湖南岸截住,如今正在对峙之中,而夷陵兵与枝江兵则由李严统领自西而来,绕过大溪泽后过西门而不入,便径直杀奔大溪寨。

刘琦看过信后面色凝重,将信交庞统、邓义及甘宁传阅,并皱眉叹谓道:“信报是巳时写就,午时到的潜江县。如今已近申时,中间整整隔了两个多时辰,不知如今战局最新进展如何。东营那边都是惯战老军,又有文仲业和黄老将军压阵,当无大碍。只是农场那边孔明军师手中兵弱将寡,着实让人有些难以安心。”

众人闻言,皆有忧色,唯庞统不以为然,朗笑谓道:“少将军何必如此烦扰,农场足以自保矣。屯卒虽未经刀兵洗礼,但已整训数月,今日为保家园,必当死战。而孔明虽不善奇谋破敌,但心思缜密、调度精细,必不会轻易露出破绽,夷陵兵急切之间,并不能胜。如今当请邓中郎派精锐赶赴江陵,先与东营所部合兵一处击破长湖之敌,而后再顺势西进,趁着江陵城中空虚,与东营留守兵卒一道夺取城防。李严所率夷陵军马虽为百战精锐,但若有腹背受敌之险,当只能选择退兵。”

众人商议自后,皆觉庞统言之有理,邓义遂自荐旱寨中养有五百心腹精骑,可由甘宁率领骤马趱程赶赴长湖南岸参战,而邓义自己则领水军大部溯流而上,从公安门码头登陆,乘隙占据江陵城。

诸事议罢,由军师庞统分派众军将去处。庞统本欲请刘琦与邓义同乘五牙楼船,喝着酒、看着景,吹着凉爽的江风舒舒服服赶往江陵,自己则随甘宁骤马赶赴长湖南岸,与黄忠、文聘汇合碰头后剿杀韩玄所部。但刘琦执意不许,要亲自前往长湖,并正声谓道:“如今我与韩玄尚未彻底撕破面皮,东营名义上尚归其节制,若我这个奋威校尉不在,文仲业与黄老将军必有诸多不便。”

“这些问题都可想办法解决,主公你何必以身犯险......”

庞统本欲再劝,却见刘琦冲他眨了眨眼,怪笑道:“而且士元你是知道的,我和北营还是有些情分的,到时说不定能有妙用,我意已决,诸位就不要再劝了!”

庞统见主公心意甚坚,也只能作罢,遂请让甘宁召集五百精骑,另给刘琦配齐战马兵甲,与甘宁所部一同赶赴长湖。

其余人等自是各领职责:玄女卫卫长黄玉儿与白螺七卫自是护卫刘琦左右,同去长湖;副卫长刘封则随军师庞统坐伏波舰,随洞庭水军大部走水路去江陵夺城;曾经的丙字营都尉、如今的护渠都统朱厉则率所部军卒五百人溯流而上,大小战船十余艘飞棹西行,驰援大溪寨战局。

大帐中分工完讫,刘琦一行动身最快,五百零九骑皆着薄甲、只携半日饮水干粮,轻装趱程而行,过潜江县城而不入,顶着烈日一路骤马疾行,抵达长湖南岸时方才酉时初刻。远远可见通往江陵的官道边旌旗招展、寒光闪动,三路兵马正分东西列阵对峙。

见已抵近目的地,刘琦遂令全军勒马,减速慢行,好让人马皆能喝口水、歇口气,为即将要来临的恶战蓄力,自己则与甘宁一道策马从荒草中往前行去,就近眺望各路兵马。

举目辨过旗号,可见韩玄所部分列西北、西南两处。其中西北摆锋矢阵的乃韩骤所率北营三千马军,另有步卒五百在侧,为韩威所领当阳步卒;而西南列方阵的则是韩德所率西营三千步军。两营兵马相隔足有百步以上,看似互为犄角,实则各自为战。

而在官道东侧,东营所部列阵以待,计有飞鹰骑一千五,梅花卒两千。虽然兵力只有对面军马一半,但却胜在阵势严明、配合有度。文聘所部梅花卒列梅花阵压住阵脚,而黄忠所部飞鹰骑则结连环阵埋伏在后,随时可出击掠阵。

按彼时战法,当步军攻正面、马军取侧翼,然韩德畏惧黄忠之威,不敢打头阵,撺掇韩骤北营马军先上。韩骤向来自恃高韩德一筹,又岂会听其指使做炮灰,自是不肯。

双方商议了半天也没定下个所以然来,故而韩玄所部两营虽然兵力倍于东营兵马,却怯于气势而迟迟未敢轻动。而东营这边文聘与黄忠所得军令为阻敌而非歼敌,再者本就兵少,故亦未主动抢攻。

双方顶着大太阳从午时一直僵持到现在,两军差距已然体现得极为明显。飞鹰骑与梅花卒依旧不动如山,而韩玄所部两营里,北营这边勉强还算架势不倒、阵脚整齐。而西营兵卒虽仍在阵位上,却早已困乏疲惫、盾歪矛倒,神态萎靡不堪,而将校则纷纷下马,就近觅阴凉处将歇。

甘宁久战之将,见此情景当即请战道:“此机不可失也!末将愿领五百精骑直冲敌阵,必可一举破敌!”

刘琦早知甘宁冲阵乃史上留名之威,故当即许之,并令其先取西南列阵的韩德西营步阵。

甘宁得令后拍马归队,数息后便整军完毕,领五百精骑从南边缓缓靠去,待到抵近西营军阵所在不足百步时方纵辔加鞭,往方阵右翼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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