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察觉

处理了邻居家的事情以后,莫萧没有马上去找左无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

隔天,云鹤接到了来自自家师尊的传讯,说是要找到了一本适合她灵根属性的剑法,要她回来进修学习。

“小师妹,师尊来信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云鹤脸上的表情有些苦哈哈的,虽然自家师尊没有在信件上说什么,但是她一会去,肯定是要挨训的。

“我……”左无衣有些犹豫,“师尊要我和师姐你一起回去吗?”

云鹤挠了挠头,“师尊没说,只是让我转告你,不管在哪里都不要忘记修炼。”

“那我可以留在这里吗?”左无衣问道,“我想和师姐一起。”

“这……”云鹤倒不是不同意,但是她一走房间里的聚灵阵就会消失。而且,云鹤不太放心左无衣和自家师姐相处,万一两人的矛盾激化就不好了。

“小师妹想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好了。”莫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外,“聚灵阵会处理好的。”

“师姐你同意小师妹留下来了。”云鹤脸上一喜,“那小师妹就托付给你了,我马上回去宗门。”

云鹤的动作很快,仿佛莫萧下一刻就要反悔一样,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收拾好了东西,最后塞给了左无衣一些灵石,然后就御剑飞走了。

“师姐,你真的同意我留下来了?”左无衣心里觉得有些不妙,莫萧前后的变化似乎有些大了。

莫萧点头,“你在聚灵阵里修炼,和在宗门里修炼差的不多。而且正如你说的,在这里可以历练心性,很不错。”

“师姐,聚灵阵单单我一个人用太浪费了,不如师姐和我一起修炼?”左无衣提议道,莫萧给出的理由看起来非常合理,应该是没有怀疑自己吧?

“不用了,我白天要出去,不会留在房间里。”莫萧礼貌的拒绝。

听到莫萧的回答后,左无衣彻底放心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要是自己露出了破绽,莫萧肯定会想办法和自己相处然后寻找证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拒绝一起修炼的机会。

简单的稳固了一下聚灵阵以后,莫萧就转身离开了,在左无衣没有看到的角度,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左无衣,你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云鹤的离开对莫萧和左无衣都没有什么影响,莫萧依旧是白天回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百态,晚上回到自己房间修炼。而左无衣则是白天修炼,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休息顺带让系统转播一下莫萧的情况。

两人除了在吃饭的时候会碰面,其他时间好像是完全错开了一样,连见面都少得可怜。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到十天,左无衣就先忍不住了。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穿戴整齐,在小院里练习基础剑招。

大概练习了半个时辰后,主屋的房门被推开,莫萧从里面走了出去。

“师姐,你又要出门了吗?”左无衣停下了挥剑的动作,站在院子里望向莫萧。

“嗯。”莫萧淡定的点头,这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对人性的了解又深了一些,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改掉她的老毛病。

“师姐,我对有些招式不是太理解,师姐可以教一下我吗?”左无衣乖巧的问道,十天的时间足够让她调整状态了。

莫萧点头,“可以,你把不理解的招式演示一遍。”

“好的师姐。”左无衣重新拔剑,然后故意演示了三个有微小错误的剑招,“师姐,这几个剑招我用的不是很流畅,但我又找不到毛病。”

“拔剑。”莫萧说着站在了左无衣的身后,“出剑。”

左无衣照做,朝着正前方出剑。

“再来一次。”莫萧说道,然后在左无衣出现的一瞬间摁住了她的肩膀,帮她调整角度,“保持这个姿势,继续。”

左无衣嗯了一声,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反应,一板一眼的重复着刚才的剑招。

莫萧没有说停,但她的手依旧放在左无衣的肩膀上,等到她重复了二十遍剑招才松开,“下一招。”

用了整整半个时辰,莫萧才纠正完左无衣犯错的三个剑招,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

“还有什么不懂的剑招吗?”莫萧神色平常的问道。

左无衣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莫萧,“师姐,我肚子饿了,现在可以去吃饭吗?”

莫萧嘴角上扬了微小的弧度,小到左无衣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以,走吧。”

说完莫萧就迈开步子往前走,这个时候左无衣还没有松手,顺着力道被拉了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按照左无衣的能力,平衡一下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想要看一看莫萧对自己的态度,就没有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己往地上摔。

果然,在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左无衣就莫萧拉住,虽然是以着抓衣领的方式,但四舍五入也是把人护住了。

“小心些。”在左无衣站稳以后莫萧就松开了手。

左无衣小声的嗯了一下,然后主动握住了莫萧的手,“师姐,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莫萧瞥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两根手指,什么也没有说就往前走。不过相比起她以前的步伐,这一次迈开的步子明显小了很多。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发现了用指导剑招这个理由可以完美的接近莫萧后,左无衣就开始天天早起,绞尽脑汁的想出那些有“破绽”的剑招,然后让莫萧指正她的动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左无衣的坚持下,莫萧也习惯了每天起来指导左无衣,然后被左无衣拉着手去吃饭。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为了可以每天让莫萧指导,左无衣在这三个月里基本把自己有的剑招都学会了,她的修为也一点点的上涨,快到了炼气中期圆满的地步。

“小师妹,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出发回宗门。”又是一天早上,在指导完左无衣以后,莫萧少见的摸了摸她的头。

“休息一天?”左无衣收好剑,“师姐的意思是,今天我可以不用修炼出去玩了?”

莫萧点头,“这三个月你很认真,今天你想去哪里玩我都会陪着你的。”

“真的吗?”左无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冲莫萧这句话,她这个三个月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真的,走吧。”莫萧说着伸出了手,这一次她主动握住了左无衣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去。

有了莫萧的承诺后,左无衣就放开了在城里乱逛。她对周围的风景并不感兴趣,只在城里放肆的吃喝玩乐了一番,最后摸着有些撑的肚皮带着储物空间里的一堆小玩意结束了这一天。

因为左无衣过于开心,她并没有注意到莫萧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在她表现出特别喜欢某样东西和某种食物的时候,莫萧的眼神暗地里变化了好几次,最后才趋于平和淡定。

“师尊,弟子带着小师妹回来了。”回到问道宗后,莫萧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了自家师尊,然后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收获。

“为师问你,你觉得救一个普通有价值,还是救一个筑基期的修仙者有价值?”玄霜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直接丢出了一个问题。

“都是人,分不上谁更有价值一些。”莫萧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那为师换一个问题,两人都是你的师弟,一个是单灵根,一个三灵根,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人,你会怎么选择?”玄霜继续问。

“我会先救更有危险的那个人。”莫萧的回答依旧很快。

玄霜闭上眼,“如果为师让你去救另一个人了呢?”

莫萧皱了一下眉,“我会听师尊的。”

玄霜轻叹一声,“云木,如果为师让你杀掉一个陌生人,你会怎么做?”

莫萧思考了一下,“照做。”

玄霜轻轻摇头,“为师知道了,你这一次确实有些收获,不过你还需要历练。”

“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莫萧弯腰行礼,然后退到了另一边。

莫萧对玄霜是无条件信任,因为上辈子的玄霜护了莫萧整整三百多年,就算飞升了,也把自己的修炼心得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莫萧。

“无衣,你在外面的三个月,可有什么收获?”玄霜看向左无衣,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

左无衣弯腰行礼,“回师尊的话,弟子学会了许多剑招,修为上也有提升。”

玄霜点了点头,“无衣,为师希望你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可以多给他们一次机会。普通人比起我们来说太过脆弱,所以先辈才会给我们制定规则,约束我们不能主动对普通人动手。”

“可是师尊,对坏人也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吗?”左无衣问道。

玄霜点头,“在没有涉及人命的情况下,为师希望你可以给他们一次悔过的机会。”

左无衣抿唇,她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是有些过火了,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刘秀才那样的人,活该被自己的贪心害死。

“无衣,修炼之人,不能只修身不修心。”玄霜说道,同时挥出了一道灵力,慢慢的融入到了左无衣的身体里。

“师尊,这是……”左无衣的心里一紧,下意识就要反抗。

“这是为师的一道灵气。”玄霜解释道,“为师希望你可以用更平和的眼光去看待世间万物,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

“是,弟子受教了。”左无衣没有从灵气中发现什么异常,就乖乖的行礼,打算站在莫萧的身边。

“对了。”玄霜说道,“玄闵师弟让为师转告你,他最近整理出了一些适合冰灵根学习的法术,你回来以后可以去他那边取用。我在法术这方面帮不了你太多,你有空可以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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