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死度:刀下轮回度死生

大都府东都县。

小门小户,屠宰只为生意

白刃红刀,杀生也有功德

这副对联据说是威哥的爷爷,杜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找了一个顶顶有名的先生写,为的是求一个心安,老太爷的说法就是,这活总要有人干的,我们老杜家就挑了这么一个营生,总算也能持家养家,但咱们也不过度屠宰只是一门养家户口的生意,一个让大家吃肉的活计,如果说有轮回,咱们红刀白刃的也算帮它解脱了,说不定下辈子就能投胎成人了,咱们这也算功德。威哥以前不懂,当是老爷子自我安慰了,不过他爷爷过世后,他父亲也经常把这写话挂在嘴上,甚至每年都会重新裱装下这个对联,他慢慢的有点懂了。

现在再看这对联,怎么看怎么顺眼啊,说的好说的妙,这就是事实嘛!懵懵懂懂的当个猪有啥好的,你当谁都是二师兄吗?既然这辈子成不了猪精那就把自己肉身布施了,就当积攒功德了,争取下辈子做个人,如果还是猪也要当二师兄。所以老太爷,老爷子的觉悟很高嘛,说什么杀猪的,这就是功德啊。

威哥看着手里越发锃亮的斩骨刀,越看越顺眼,感觉自己这趟穿越是来对了,且不说天赋超群,但就这个职业也是很赞的。让威哥每天都有一种在普渡众生的感觉,一度猪生从此越,来生做人做神仙;二度百姓口中福,积德行善有余年;三度己身遇良时,镇神斩妖通道途。

“哈哈,哈哈哈!”

“威哥,你乐啥呢?什么好事也说给哥哥听听!”

“哎吆喂,原来是张捕头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不会又有啥斩妖除魔的活吧?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力所能及,卫我人族,我义不容辞。但力所不能及,您也请谅解。”

“你小子,我就不能是来看看你?或者有啥好事来找你的?”

“嘿嘿,那不能够,要是真看我或者有啥好事,您早来了。”

“唉,我这不是太忙了吗?再说上次请你斩妖那银钱可一点没少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还真是好事,县尊张大人让我通知你明天县衙走一趟,是伏魔司王大人回来了,县尊向王大人推荐了你。王大人已经答应传授你伏魔功诀,不过见你面谈。”

“这样啊,那还真是是好事呢?看来冤枉你了,来,来,张捕头里面请,有好茶!”

“你小子啊,我就不进去了,你记得明天辰时去县衙,要是误了时间,再把事情耽误了。”

“真不进来一杯好茶了?”

“走了,走了!”

张捕头摆了摆手就从肉铺离开了。

“王大人,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咱们大都府杜威杜大官人,斩妖伏魔不在话下,前几天听说还去了西王县神通幽冥,识破了甲子奇冤。”

“来,来,杜大官人,这位就是咱们县伏魔司王大人,相比你来说,咱们的王大人那真是所过之处妖魔俯首,神鬼胆寒!”

“张大人,您可折煞在下了,在您和王大人面前哪有什么杜大官人,那不过坊间之言,您只呼本名就好,我心里踏实。”

“哈哈,好,好,我比你痴长几岁,就叫名字吧。快来见过王大人。”

张县尊似乎被一种伯乐的情绪渲染,俨然把自己当作了发掘杜威的伯乐,所以在向伏魔司王大人介绍的时候有一种献宝的感觉,毕竟能在治下发现一位具有斩妖伏魔能力的人还是难得的,虽说神魔时代神仙诡怪的传说到处都是,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凡人。

伏魔司的王大人却是一言不发,有一种我就看你演的感觉。

“在下杜威,见过王大人。”

“我大陈除官员体系,世家体系之外,治下之民可分三等,一等吏,二等农,三等商,四等佃。这位杜大官人属于那种类型,是祖上三代内曾参政从军亦或本人兼任府衙差事的吏户,还是自有田亩的农户,交付纳税的商户,亦或者依附生计的佃户。一等可入修行之门,但所修功诀由任职部门根据职务职能以及功勋发放。你将他推荐给我伏魔司,可有考虑?张大人”

这位镇魔司的王大人面色冷峻的说道。

“王大人,杜威确实不是吏户,祖上三代也无参政从军之人。但国君曾有言,野有遗贤可入特例,经过认真查访,杜威确非常人,能镇煞斩妖,神通幽冥可谓贤达之士。您遗留在本县天牢的狼妖就是杜威所斩。”

“坊间之言您也深信?至于狼妖被我镇魔印封印妖力即使普通人也可斩杀,不值炫耀。就这样吧,张大人,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就朝着县衙大门快步离去,看这样子,要不是这县衙代表着朝廷脸面,就直接飞走了。俨然不给县尊张大人留颜面,更不要说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杜大官人了。

“这个王全,要不是看在伏魔司的面子,他一个下派人员也配与本官这般说话。哼,杜威,本官说话算话,既然答应给你功法,那就一定会给。本来按照本朝惯例,给他打个招呼而已,让你挂在伏魔司名下做个兼任,也算是在帮他王全,你也能得到伏魔司的功诀修行方略,两全其美。既然他这么刻板,不给本官面子,杜威你即日起在本县邢律司兼任斩妖使,本官立刻给上报府衙刑律司,确定斩妖使任命,然后即可申请刑律司的修行功诀,不比他伏魔司差。”

因为按照大陈惯例,正式斩妖使只能由府衙刑律司任命,县一级邢律司或主理衙门有举荐权,当然这种也是循例而已,像威哥这种已经斩过妖魔的人,张大人作为东都县县尊主理衙门长官的推荐必然是不会被驳回的,所以威哥这个斩妖使算是确认了。

“这个,这个,张大人,虽然我很想为咱们东都县为张大人您效劳的,但是如果太为难您那就算了,我回家杀猪也挺好的。”

“哪里话?你把心放肚子里,本官说出的话从没不算的。哼,不去管什么王大人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县的斩妖使了,府衙任命一下来,就可以申请刑律司修行功诀了,只有你以后安心为东都,为大都府,为我大陈国尽心尽力,斩妖除魔就算是你对我最大的回报。”

“这您放心,为大人您效力,为大陈国尽忠那是我的荣幸。”

威哥马屁拍的山响,张大人也对威哥越来越满意,有本事还低调,关键还会拍马屁这种人哪里去找?张大人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最好的伯乐,要不怎么能发现这等人才。

“张大人,冒昧问下,我刚才是哪里无意中得罪了那位伏魔司的王大人了吗?”

虽说谋了一个斩妖使,但是威哥还是对这位王大人的行为耿耿于怀,甚至有点义愤。

“唉,你不问也要告诉你。本来按照大陈惯例,你这样有真本事真能力的民间贤能,大陈都本着招纳的态度大都会给安排进有关机构兼任职务,其中就以伏魔司吸纳的人数最多,因为他们这个部门的性质风险比较高,经常和妖魔诡怪抗争,人员流动和损失都比较大。”

“那这位王大人,刚才怎么好像和我仇怨不浅的样子,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好像我欠了他十万八万两银子似的。”

“这位王全王大人,本是河东府王家子弟,虽是旁系子弟,但也总是以世家子弟自居,对非世家之人,多有倨傲。但是对你如此,我想来应该和那狼妖有关。”

“啊?狼妖?”

“据说那狼妖和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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