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6

那天大雨磅礴,老张带着儿子女儿在赶回家的路上,因为担心店铺里的货会被大雨波及,便顾不得雨势而前进。三人刚好经过靖坪倒下的小巷,发现有个人趴倒在地上。那条巷已经开始积水,再晚一点靖坪也许就会被道路的积水所淹没。所以这善良的一家还是决定把靖坪搀扶到别处,免得有生命危险。

可是当他们将趴着的靖坪转过身后,便多少感到一点惊吓,一是胸膛上的伤口还留着血,另外就是对靖坪带着面罩而感到不对劲。

“爸,咱还是别管这人了吧。估计他就是新闻上的那些闹事的黑衣团伙呀!把他挪到走廊靠着别被水泡着,咱就算救人一命了,然后就赶紧走了吧!”

“哥说得对呀,爸!你看他这伤口,一定就是打架闹事被人砍的呀!最多也就先报警再顺便叫救护车,省得招惹上什么麻烦呀!”

老张似乎默许了两孩子的看法,三人一块把靖坪搬运到了淋不到雨的走道墙边靠着。老张还生怕面罩会让受伤的靖坪无法好好呼吸,便帮他将面罩取下。可当老张取下了靖坪的面罩后,就感到惊讶地蹲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爸?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咱还是快走了,别管这个黑衣团伙了,不然雨更大了就麻烦了”

“不可以,这个人我得帮一下他才行”老张认出了这是曾经为自己愤恨不平的年轻人。

“别开玩笑呀,爸!这可能算是窝藏罪犯呀!”

“他是不是罪犯还得搞清楚再说,反正这个人我是不可以放任他不救!这背后一定还是有什么缘由的!”

见老张突如其来的坚决,两位小张也只好配合老爸,三人把靖坪救回到看似简陋储物间。张妹妹用勉强足够的实习经验替靖坪处理了伤口,便让靖坪一直躺着休养。

“那你也真的胆大呀,万一真的因为我而惹麻烦上身怎么办?”

“你当初不也差不多是这样吗?虽然结果还是惹出了麻烦麻烦又怎样呢?”

老张这番回应又再使得靖坪黯然,他又想起因为自己自以为是的出头,反而让本就无辜的老张承受了最后的代价,一时间被埋藏的强烈愧疚全都跑了回来。

“所以我才说,要你好了之后再来证实,看是不是真的跟我子女们所担心的那样。毕竟,换成别人也会那样怀疑。那样万一你不是黑衣团伙,我就算是间接害了你了。”

“我不是黑衣团伙!更不是他们的头目!”靖坪声音虚弱却相当坚决,之后又微微低头说到:“不过虽然我也一直在和他们对抗,但他们的一系列猖獗其实多少有我的一份责任”

“发生了不少事情吧?不介意告诉我的话咱们慢慢说吧。”

随后,靖坪就将从自己得到黑葫芦开始,直到近期他企图去杀害马至珩的事情,全部都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老张,让老张相当的意想不到。

“这些听起来也是挺不可思议又挺吓人的,经历过这些战斗难怪你还敢说这个伤很快好呀。不过也没想到,这个姓马的还是这么个样子,甚至比过去更可恶了啊。”

“我不也可恶吗?因为得到了一些力量,想借此惩奸除恶,反而变成了传闻中的恶魔”

“也别把过去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一概否定,至少你也和那几个伙伴一起,冒着风险去保护了一些人不是吗?所以这样一来,我心里也舒坦多了,不然会后悔没有救你回来的。”老张拍了拍靖坪的肩膀安慰到。

靖坪沉浸在愧疚和自责的情绪中沉默不语,老张则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发现靖坪其实也没吃下多少。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专心把身体休养好,之后再来操心别的事。”老张收拾完准备离开,“那我也先不吵你休息了。”

“张先生,我对你感到抱歉!对不起!”老张不仅听见靖坪这句话,还听见像是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老张转过头看,惊讶地发现靖坪居然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道歉!他不得不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想将靖坪扶起来:“哎呀,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靖坪没有理会老张的搀扶,双眼留着泪继续磕了一个头,抽泣着说:“当初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攻击了那个人,没有帮上你反而给你添麻烦,还害得你失去了工作,是我对不起你!”

老张想拉靖坪起来,却被靖坪所抵抗。靖坪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在使劲磕头,似乎他一下子不再因为受伤而虚弱,强烈的愧疚反而让他有力起来,磕头都像在用珠子力量时那么有力。

“真的够啦!快给我起来!再不停下来我的地板都要裂开了!”老张拉高音量说到,好不容易才制止下来。

此时靖坪的额头已经看得见有淤青,地板上也确实有了一丝细微的裂痕。所幸,靖坪也总算平静了一点。两人一同起来,坐回到桌边。

“你这是何苦呢?多么久的事了还提起来干什么呢?”

“可这一切确确实实都是我犯的错,当初你明明才是受害者,却因为我的行为而承受了代价!我却什么都没有帮到,现在你又不计风险救了我的命,我怎么配得上你的恩惠呢。”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也没有人怪你什么呀。”

“但这始终还是我的过错啊。如果当初不是我感到愤怒,又没压制住的话,你就不会受罪;我也不会因为得到了一点力量就去收拾那个姓马的,之后他也不会有躲在背后制造这一切事端的可能。从小我就经常忍耐,可偏偏从那个时候起,对任何事都开始越来越难以忍受;之后居然还得到了葫芦的力量,所有会让自己生气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再去容忍了”靖坪似乎在深深地悔恨着,“忍无可忍要去让那些人受到该有的代价,可是却引发了背后更多不正义的后果慢慢地我就成为了人口中的恶魔”

“那你真的是传闻中的一样吗?真的有过反省吗?之后情况又有什么变化吗?”

“从那时的事开始,加上这一系列的事,明知道自己尝尽了释放愤怒的亏,可我现在狼狈不堪了,失去和他们对抗的力量,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想亲手让他们品尝他们给别人带来的痛苦啊!”

“之所以那么愤怒,不光只是对那些坏人,一定多少也有对自己的吧?”

“可能确实是这样吧。过去面对种种不公平的时候只能忍着就算了,可我还是气自己得到了葫芦力量了却还是收拾不了他们!气自己尽全力了却还是输得彻底,还把葫芦都输到敌人手里了”靖坪用力握拳说到,像是有多用力就有多气自己。

“可能最初那次事件之后,很多人都说你不应该那么愤世嫉俗、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你发火了就是不对、越是没本事才越是会愤怒之类的吧?然后会让你觉得,如果自己能忍耐那些愤怒不去生气的话,可能事态发展就都会好很多,对吗?”

“类似的、所谓的道理谁都懂,我听过太多了又怎么会不明白。可但每当碰到那些不公平的人和事,我真的始终没有办法不愤怒!就算我压制住愤怒袖手旁观,我也只会感到羞愧从而更加愤怒呀!难道当初我就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由那个败类恶意欺负你,接受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旧事重提就算再怎么气也没有用了。不过我还记得那时我就是也很气愤的,毕竟他也是很多次想刁难我,所以我也告诉自己哪怕是吵起来也别轻易屈服。可是之后又不想一直被他消磨着,想说干脆就吃了这个亏算了,所谓的息事宁人嘛”

作为事件的第一受害者,老张提起这件事的感受让靖坪彻底地认真聆听着,暂时忘却了之前的愤怒和自责。

“渐渐地我就意识到自己是打工的,人家是业主,感觉嘴巴上吵不过他。可是当就快要放弃,想选择忍气吞声的时候,你就站出来了呀!让我知道这次愤怒是正当的,不对的明明就是他,别人也看在眼里,这就让我有勇气和力量去面对了呀!”

“可是当时我就攻击他了呀,而且现在就算能让我回到那个时候,我也还是想也还是会去揍他的。一直以来我总有股想要暴打这类人的劲,就是所谓的暴力倾向了吧,也许因为如此我才那么疯狂地蒙面去行动的”

“我没读过多少书,解释不出正义到底是怎样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为别人遭受的不道义而愤怒,就没有啥好去指责的。况且你不知道的是,那天还有很多街坊邻里看到了也都站在了我这边,如果当时没有你先表达出愤怒,又怎么引起他们藏心里的正义感呢?”

“但是之后我的愤怒,成为了黑衣团伙诞生的导火索”

“尽管你的行动方式或许不对,他们的就更加是不对,但至少能肯定在你心里有正确的事在被你努力坚守着,不然你也不会去对抗他们。就算很愤怒又如何?如果面对邪恶连正常的愤怒都没有,那才是更糟糕的,不是吗?”

“可是,这个过程我也害了好些人呢让你白白丢了工作又给我的战友带来危险”

“愤怒确实是把双刃剑,所带来巨大的力量是好是坏,就看那个人怎样去发挥了。其实当初就是你让我醒悟,要正确地运用自己的愤怒,所以那天之后闹上警局我也告诉自己不必怕事,跟着去帮忙作证呢!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的啊!况且我离职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啊,现在我在儿子的店铺帮忙,比以前多了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反而也挺好的!我想你的战友也一定期待着你战胜内心的阴暗,再次和他们并肩作战的!”

尽管努力搜索靖坪的踪影许久也仍旧无果,伙伴们在语缘的带领下也依然没有放弃。困难的是他们不能选择报警,不然就是直接坑了情况不明的靖坪。另外在大伙都轮流用“敏锐”找了好久都没有一点靖坪的踪迹,让他们感到这不太对劲,觉得除非靖坪自己故意或被敌人击败后关押藏起来了,只希望不会是后者。

态势依旧不明朗的情况下,大伙就只好轮班外出去寻找并且密切关注着网络动态看城维部和警察有无出动。他们明白这将会是车轮战,所以轮流的休息也必须保证下来才可行。此时在基地内,轮到语缘和阿炳待着。

语缘一边听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手机上在搜索着市内的动态。再过一会,在外搜寻的贾哥就该回来休息,换她和阿炳出去了。

两天多的时间过去了,阿炳因找人没有一点进展似乎有所动摇。他眼见语缘依然笃定的样子,心里想劝说语缘做好坏的打算,比如靖坪已经下了杀手或者遇害之类的。

“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是吗?”阿炳走向语缘问到。

“嗯,差不多。你已经休息好了是吗?”语缘专注着没有面向阿炳回答。

“等贾哥回来就能接班,你放心。”阿炳稍微迟疑了一下后,继续问道:“我明白你有多么的想阻止和拯救那个小混蛋,不过都好几天了,难道你都没有做出其他的假设了吗?比如万一什么的”

“万一什么?他去杀人却又打不过,反过来成为被杀掉的那个?”语缘淡定反问阿炳。

“我当然不是要诅咒他哦!只是几天了都没找到他人,加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几次他战斗起来疯的把他自己都搞得够呛的。所以我才控制不住类似猜想”阿炳露出少有的忧虑神情。

“当然有过这些胡思乱想啊!而且你说的这些也确实是合理的假设啊!能猜想到的可能里,最怕就是他为了报复把命都给搭上去了。”

“虽然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但万一真的就出事了或真的成为杀人凶手了,那我们又该咋办你有想过吗?”

“如果真的牺牲了,对他或许也是种解脱。如果是后者,那”语缘迟疑了几秒后说:“他也许就此成为我们的敌人了,那样的话我们必须亲手制止他,因为我们没有阻碍到恶魔诞生,多少也算是促成恶魔诞生的帮凶了。”

“但是你很肯定这不会发生是吧?你又是为什么能这么相信这一点呢?”刚回到的贾哥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哟!辛苦了,快坐下歇一会。还是没发现对吧?”阿炳说。

“很遗憾还是没有”贾哥说完坐了下来,继续对语缘说到:“其实从你最初集结小队到现在,我多少也有保留这一困惑。”

语缘点头默许了贾哥继续发表他想问的。

“尽管他一直和大家并肩作战,我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对他心存芥蒂。只是多少还是不太明白,哪怕只是要将葫芦力量用在正道上,又何必非找他加入不可呢?尤其是这一次他制造的状况,让我不得不去反思这一点。既然他本就算是个危险人物,现在又像个定时炸弹,你为啥还能坚持不放弃他呢?”

“其实我好像也很难用语言去解释的清楚。最初白葫芦冷不丁地出现,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最有力的支持围绕在我身边。它让我明白自己是可以做到一些感觉伟大的事,而不是像别人口中那样,家境还不错就只需要等吃和打扮。然后我就行动起来,集结了各位。而黑葫芦出现的时候,白葫芦好像也在引导我,要帮助被黑葫芦盯上的人,将其力量正确地使用,同样也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那么就是说白葫芦是鼓励人走向美好的一面,黑葫芦则是喜欢人释放阴暗的一面?”阿炳捏着下巴说到。

“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吧。既然我能感受到白葫芦和我沟通,那他也一定不时在抵抗黑葫芦去诱发他内心的阴暗”

“不过单凭白葫芦力量的加持,也不足以支撑你的信念吧?既然他能被黑葫芦选中,说明他内心本来就有可怕之处”

“确实呀,最早请他帮忙救阿炳的时候我也是非常害怕的,不过真的阔出去找到他人时,就多了一种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亲切感,虽然表面上凶神恶煞可是却又似曾相识。然后从救出阿炳以及他之后的表现,也充分表明他其实也已经相信了我们,也是值得我们相信的。其实光是当初冒险救阿炳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我乐意去帮助他走回正道上来!”

“虽然我还是觉得有点困惑,但既然你能认可他,我自然也是继续相信领导吧!”贾哥说到,“那我还是先去歇会了”

三人谈话才结束,便听见有人敲门,并且是相当急促地在敲打着。这让三人立刻警惕起来,提防着门外之人是否来者不善,毕竟无法预料温琰是否会真的将这个地方抖出去。

语缘见状就立刻倒出两颗珠子,分别递到了贾哥和阿炳手里,让他们做好防备之后再去开门。

阿炳紧靠在门边的墙上,谨慎地将门慢慢打开。

“原来是你呀?可把我们吓得”阿炳看见大黄气喘嘘嘘地站在门外,似乎是费尽体力赶了过来。

“有有状况啊!”大黄喘着气说到,他像是刚使用完了珠子的状态,毕竟第一次使用,显得相当疲惫。

“赶紧先进来再说”随后三人将大黄扶进了屋内。

“你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对吧?”贾哥问大黄,大黄表情略显意外,贾哥就继续说:“看你表情我就猜到是这样”

“先说坏消息吧,黑衣团伙进一步行动了是吗?”

“不仅如此,他们才组织了一次全体规模的集会,动员所有人要正式和智佩集团宣战。”

“上回在工地还没学乖,怎么还能调动全体人员呢?他们应该都有人员损失,多少会有人退缩才是。”

“我说的不仅如此,就是更大的问题所在。”大黄说完,便给三人播放了他录下的情况,刚好看得清现场有靖坪战斗的画面。

“太气人了!这两个混账偷拍靖坪被打败,借此煽动黑衣团伙的情绪来任自己使唤!”阿炳握着拳头看完了大黄的影片。

“重点是,他人还是不知所踪,还失去了黑葫芦,现在还得担忧葫芦被夺走后会交到谁的手里情况确实很不妙啊。”贾哥补充到。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没有成为罪恶的杀手,他没有真的变成我们害怕的那样也算有点安慰”阿炳多少想要安抚语缘的心情。

语缘虽然为消息感到难过,却没有因此被动摇:“说的没错,而且我知道这家伙非常命硬,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我们接下来得认真准备,防止马至珩接下来的阴谋才是!”

“关于这点,就得听听另一个好消息!”大黄赶紧补充到,然后开始叙述他在黑衣团伙集会后的行动过程。

在黑衣团伙集会结束,其他人都在陆续离开的时候,大黄在紧张地纠结着要怎么办。他看见了马至珩和姜楠盛一同走下台,并支开了身边几个帮忙的团伙,有些鬼祟地离开显得神秘。

大黄就此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踪两人,心想他们既然动员了全体人员挑战智佩集团,就一定还会悄悄探讨细节。这样至少还有机会窃取到什么重要情报,才能帮助到语缘和伙伴们。

尽管本能上的恐惧开始阻拦大黄的步伐,他还是回想起曾经隔墙偷听两人差点成功,加上这回手上还有珠子能帮他逃脱,他便豁出去了脚步,悄悄跟着那两人移动。

大黄默默跟着马和姜两人,由于马至珩依旧拿着拐杖扮演着预设中伤残的自己,移动的速度相对较慢,能让大黄有空间牢牢地紧盯在他们身后且不被发现。

离开黑衣团伙集会的礼堂才没多久,两人便丢掉了黑色口罩且换了一身不同的外套,一副行事谨慎的样子。

两人换装之后,很快又去和一名西装笔挺的人碰头。那多半是南守庭给马至珩安排的保镖,马至珩似乎总有什么理由能暂时摆脱开保镖的跟随,每次都能不被发现的去密谋黑衣团伙的行动。

眼见多了一个保镖在两人身旁,大黄也没有为此打退堂鼓,只是稍微退远了一点距离以防被保镖看见。他依旧跟随紧盯着,直到发现他们去到了一家餐吧。

保镖站在店门外,两人进入了店内坐下。大黄看到只有他们没有别的客人,便想假装去柜台买饮料,再找离两人不远的桌子坐下,看能否用手机录下两人有无可疑的对话。

当大黄故作若无其事地走近店门口,保镖立刻就伸手挡了他的去路。

“咋回事呢?”大黄假装看不明白保镖的行为,同时绕开了保镖坚持要继续进入店内。

保镖更进一步的阻拦大黄:“这家店被单独包场了,请这位同学暂时不要进去。”

“我打个包就走又不碍事”大黄不愿那么轻易被支开。

店员看见了这个状况,也才主动走到大黄面前说明了情况:“这位客人,很抱歉我们确实被包场了,不过时间也就持续几小时,相信过一会就能为您服务的”

对方话已如此,大黄也才不自讨没趣的走开,思考着是否还有什么办法。他心想,既然要清场来谈话,那内容一定有什么猫腻才是,必须得把握这个时机才行。

没过一会,大黄就想到了一个冒险的办法,决定把大伙给他保命用的珠子给用上就可行了。他打算先将手机进入录音的状态,再使用“迅疾”的力量趁保镖视线转移之际快速进入店内,并将手机放在离两人不远的位置,再看情况回收手机。

之后大黄也确实这样操作,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进店内并瞬间撤退了出来,然后在不远角落观察着。两人的对话正在被录入手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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