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
“我，不要离开……”
“我不要离开空雨……”
“光远，是空雨让我们带你离开的。”因为巨龙太过招摇，所以至钟将其收了起来，背着光远和菅允一护送着他逃离。
“说实话，看见你同时召出巨龙和雷兽，比那两个使徒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震惊得多。”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你这机缘也堪称空前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绝后。”
“如果把天分也看做运气的一部分，我这机缘也就不算什么了。”
“的确，虽然你的使魔很强，但你自身太弱，只要找准机会偷袭，很多人都能杀你。”
“是吧……”至钟没有说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魔太强的原因，他的力量自那之后便再没有进步过，如果他不放弃那两只使魔的话，他的实力一辈子就只能停驻于此。当然，他不能，也无法放弃，毕竟就算他能继续进步，就算究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雷兽或巨龙中任何一只的高度。
“我要，见空雨……”
“不然，我会很生气……”
“生气的话，他会跑出来……”
“他刚才是在说有什么要来吗？”因为处于高速移动的状态，菅允没听清光远说的什么。
“啊，有吗？”背着光远的至钟也没太过注意。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就在这时，一道意料之外的攻击袭向了三人，不过好在菅允提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戮神会！”至钟看清了偷袭者身着的服装，正是那些和他们一起来寻找雷使徒的普通戮神会成员。他早该想到的，不可能只有那两个血剑到来了。
“你继续前进，我来对付他们！”菅允说。
“坚持一会儿，我已经让雷兽赶过来了！”
“不，先别让它过来，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如果把他们全引过来会更麻烦！”
“我明白了……”
明知道自己很弱还差点主动把人引过来，至钟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感到自责。不过好在，这批最先找到他们的戮神会成员并不算强，即使是他和布布也能对付一二。
只是，在他们忙于对付戮神会之时，光远口中的碎碎念已经不知何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眼中愈燃愈烈的火焰。
在无序兽的“肚子”中，空雨艰难地和吴天战斗着，她既要时刻提防着无序兽的偷袭，又要和实力完全不弱于自己的吴天正面作战，对于都能打破规则的他们来说，她现在的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致使战斗一边倒的结束。
而要命的是，她现在已经受了几次不同程度的规则之伤，黑色的火焰在她身体上的某些部位燃烧着，为此她不得不削掉身上的那块受损的身体。
鲜红的血液覆盖了原本的黑色，虽然这和她上次与雷使徒的战斗中受到的损伤相比还只是小伤，但对于此刻孤立无援的她来说，这对之后战斗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更何况，对方现在可以说是毫发无伤的状态，而自己这边则被无数锁链困得死死的。
“可以啊，我本以为刚才那下能直接杀死你的，你用的那个是叫那什么，剑意，是吗，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有一个会的，不过和你比起来他那个还是差了点意思。”吴天若有所思道，“不过想来也是，在成为使徒之前，你的实力在人类当中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和以前的血剑相比也不算弱。”
“以前的？”
“多的我就懒得解释了，反正和一个快死的人解释那些也毫无用处。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在酝酿能将你一击必杀的大招罢了。”
能成为血剑的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时代的弄潮儿，世界赋予了他们力量，同时也赋予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自信。
“你就这么自信能够战胜我？”空雨问得相当平静，仿佛对方所说的那个能致自己于死地的大招并不存在。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要不是我想尽量在杀死你后也能保持在一个不错的状态，现在的你，已经死了。”吴天冷笑，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锁链与无序兽交织融合，一个被锁链紧固的巨大人脸渐渐成形，令人不安的哀嚎从那人脸的口中不断发出，仿佛随时会突然咆哮起来，毁灭他眼前所见的一切。
空雨表现得仍很平静，对于现状，那并不动脑子就能解决的难题，因为那是规则，规则不容质疑，不容打破。
“死……上千年了，我有活过吗……”
不知为何，空雨突然想起了在这之前，她与至钟和菅允所说的最后一番话。
“我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吗。”空雨问。
“您请说。”菅允道。
“比起待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他待在你们身边或许更合适。”
至钟和菅允对视一眼，菅允率先答道：“但他现在并不认识我们，而且他显然也更亲近你。就算是从保护他的角度上来说，你的实力也远比我们更强。”
至钟补充说：“虽然我们曾是他的朋友，但我们并不清楚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诸多不幸，而且就算清楚，我们可能也没有能力替他分担，不然他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菅允叹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光远对你依赖也能看出来，你对他很好。正因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以后在他身边的，是更加强大的你，而不是弱小，且已被忘记的我们。”
“可我……”
思绪回到现在。
“并不强大……”
“怎么，已经想放弃了吗？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会给你机会的，毕竟我也不想浪费体力。”
“我确实曾数次想过放弃，但最后，我却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放弃，而后又只能一次次地循环往复，在我那始终如一的枯燥生活中继续寻找放弃的理由。”
“放弃不需要理由，因为很多时候它并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改变，只要承认就好，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的无能。死亡，会替你放弃一切。”
话到此处，吴天身后的巨脸已经睁开了双眼，从中迸发出无尽的幽暗和深邃，而他自己则来到了巨脸的眉心处。
空雨自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拿出了当初从巴亚的胸口处拿出来的神遗物，当初她在杀掉驱风都一行人后将它也带走了，想着或许能成为巴亚恢复记忆的关键，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擅自使用这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是那位神留下来的，但眼下她已穷途末路，只能冒险一试，看能否带来什么转机了。
空雨不禁在心中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