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

(大陆2438年10月27日晚上)

茲铬瓦联合国东区(贫困的帕提尔地区)某处地方

一个男孩紧紧捂着口袋正在喘着气奔跑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中,他面色带着尘土,骨瘦如柴,穿着单薄,他的衣服上有着无数的补丁和污渍,脸蛋和身上都带着细微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小巷子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醉酒而导致脸色红扑扑穿着带着补丁的破旧衣裳的人,他们手边的酒瓶时不时滚落到道路的中央。

在贫困的帕提尔地区的晚上,这样的人十分的常见。

“啊!...呃唔。”男孩突然被脚下的一个酒瓶绊倒,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腿上瞬间就增加了几道被地面刮破的擦伤,即使被绊倒摔在地上,他也不忘紧紧地捂着衣服的口袋。

男孩被绊倒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惊动了旁边醉倒在地上打着呼噜的醉汉。

旁边的那个醉汉发出“啊呜啊呜”似乎要醒来的迷糊声音,他通红的手垂在地上缓缓抬起。

男孩屏住呼吸,观察着旁边醉汉的动向,因为他知道,惹醒了帕提尔的街边醉汉可避免不了一顿毒打,一般这群街边醉汉都是欠下巨款,白天负债专门替帕提尔地区的地下帮派干活,晚上找不痛快来街边喝酒解闷的一群人。

醉汉得手缓缓抬起后不一会儿又垂落了下去,他继续呼呼大睡打起来呼噜,男孩不禁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常常会有人横死街头的帕提尔地区,孤儿是最好欺负发泄压力的人选,也是最容易被打死的一类人群。

而且巡逻骑士可不会管帕提尔地区人群的死活,这是茲铬瓦联合国唯一不被管辖的地方。

男孩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生怕再次惊动旁边醉倒在街边的醉汉,爬起来之后,变得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进,穿过这阴暗的小巷中。

...

男孩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面前,房子的门旁若隐若现的图案标志着这个房子曾是个教堂,男孩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中积攒地灰尘铺面而来,月光透过灰暗的玻璃花窗缝隙间和房顶的破洞微微照亮这座废弃的教堂。

废弃的教堂中横放着几排上面尘落着许多蜘蛛网和灰尘的长椅,正前方有着一个巨大早已被岁月冲刷痕迹的神像,男孩蜷缩的坐在最前排的长椅上,仰望着面前巨大的神像。

当男孩回过神来时,他的肚子发出咕噜噜地叫唤声,男孩小心翼翼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用报纸抱着的东西和两个新鲜的橙子,还有几个铜币,这是他的全身家当。

他将那两个橙子放他的身旁,缓缓将报纸摊开,里面的东西慢慢浮现,那是几块上面有着霉斑的小面包。

男孩看着手上几块带着霉斑的小面包,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男孩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身旁两个新鲜的橙子,他不禁地回想起白天的经历。

...

(大陆2438年10月27日上午)

这是凯黎锡决斗大赛开启的第一天,是最人群最密集最拥挤的时候,也是帕提尔“扒手”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在茲铬瓦,小偷被称之为扒手,扒手团一般由帕提尔的贫困小孩组成的,男孩也是众多扒手中的一位。

男孩在距离凯黎锡决斗大赛的竞技场附近很快就盯上了一个目标,他趴在街道旁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目标的动向。

目标是一个刚从咖啡厅出来的少年,年龄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他长的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的瘦小。

他穿着白色兜帽卫衫和浅色裤子,手提着灰白色扁平长箱子,看起来十分的富有。他手里的长箱子里面应该有着他的大量财产,男孩想到。

距离凯黎锡决斗大赛开启还有一段时间,男孩悄悄跟随着少年的脚步,忽然,少年加快了脚步,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少年突然一连串的穿过街道让男孩有些措不及防。

当男孩有些犹豫不决抬起脚跟随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男孩的思维。

“你是在...跟踪我吗?”

“啊啊...。”男孩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吓的发出叫声,很快他的捂住了他自己的嘴巴,停止了喊叫,因为被巡逻骑士抓住的扒手一般下场十分地惨烈。

当男孩准备抬起腿来准备逃跑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灰白色的扁平长箱子挡住了他面前的去路,随后身后的人身手敏捷的来到男孩的面前。

男孩清楚的看着面前的人,是那个刚刚他跟踪的人。

男孩有些束手无策,他的大脑此时此刻一片空白,他的腿开始颤抖起来,他已经开始想象眼前这个人把他交给巡逻骑士后,他的下场了。

面前的少年看到男孩的脸时,明显的愣了一下,睁大了双眼,少年开始打量起来男孩。

“你看起来好像才十多岁吧?”少年发出带着有些惊讶地中性声音询问着男孩。

“要杀...要剐...随你便!把我交给巡逻骑士处理也可以。”男孩无视了来自少年不自然的打量,磕磕巴巴带着些许的颤音说到。

“我有一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外甥女...。”

男孩看着眼前开始自说自话的奇怪少年,他转头就想逃跑。

当男孩转身迈出几步时,他的衣服被身后的少年拽住了,少年抓住男孩的衣服,将男孩狠狠地甩在地上。

男孩坐在地上捂着被摔疼的屁股,仰视着面前穿着白色兜帽卫衫的少年,少年面带着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孩,男孩察觉的本能让他不自觉地老实了起来,男孩开始默默观察着面前奇怪的少年动向。

少年见男孩似乎变得老实了起来,少年拿起灰白色扁平长箱子,将箱子打开并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似乎想要拿出什么,但男孩并没有看到那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只见到少年拿出两个新鲜的橙子后并递给他。

“我不会把你交给巡逻骑士,前提是你需要帮我一个忙,明天晚上六点钟左右来帕提尔地区的那座钟塔下面等我,这是我给你报酬,答应我,不要再做小偷了,可以吗?”

男孩看着少年弯腰时灰白色扁平长箱子中露出的枪口,男孩咽了咽口水,连忙急促的点着头,接过两个橙子并放进衣服的口袋中。

在男孩将橙子放在口袋中后,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全新的大陆通用币从不远处抛到眼前,男孩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记得明天来钟塔下面找我。”

少年只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男孩望着少年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半天。

...

(距离不到凯黎锡决斗大赛开启不到两个小时内)

男孩揣着口袋里的两个橘子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因为凯黎锡决斗大赛开启的缘故,原本的在街上巡逻的巡逻骑士也没有了,街道上行走的行人也变得尤为稀少。

男孩突然在街道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里呼喊着,是不久前的那个人!

那人背着灰白色扁平长箱子在街上行走再拐到附近的小巷子中,男孩跑到一个能在街道上看到小巷子的地方,旁边似乎多了一个人,男孩看不清少年旁边那人的面容,唯一看清的是少年旁边那人的双眼,那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光是用瞟上一眼,就仿佛能看破灵魂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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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2438年10月28日下午五点左右)

茲铬瓦联合国东区(贫困的帕提尔地区)钟塔附近

高高屹立于地面之上的钟塔是帕提尔地区最明显也是最有地区标志性的建筑,不过遗憾的是钟塔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废弃掉了,原本在钟塔之上高高挂起的钟也破败不堪。

男孩来到钟塔的下方,他很快的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男孩向那个身影挥了挥手,用他沙哑的声音喊到:“橙子!橙子!”

那是男孩第一次正式对少年说话。

少年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与之前不同的装扮,少年穿着一声深色且平凡衣裤,他直直地倚靠在钟塔的墙壁旁,少年似乎听到了男孩对他的呼喊,抬起头向男孩的方向看去。

男孩来到少年的面前,此时的男孩早已不是昨天面色灰扑扑的模样,他像是洗干净脸有准备的来到少年面前一般。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少年神情愣了一下向男孩询问到。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好像就之前见过一面吧,我们可没有那么熟。”少年用着冷淡而又平静的中性声音说到。

“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男孩低着头,他不敢直视此时少年的目光,并默默地把后面大半句话咽在了心中。

“那我可以叫你橙子吗?”男孩似乎用尽了所以的勇气向少年问道。

“...随你。”少年平静的说到,“带我去虎头帮见那里的领头,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虎头帮...?那可是帕提尔地区最臭名昭著的帮派,专门收钱办事,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男孩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说到,“橙...橙子,你真的有事让虎...虎头帮去干吗?”

橙子像是默认一般的稍稍地举起刚刚放在身旁不起眼的一把长刀,长刀外面的刀鞘雕刻着神秘的符文,男孩的眼神好奇地盯着刀鞘上雕刻着的神秘符文,那可是在贫困的帕提尔地区不常见的东西。

男孩曾在街边听过流浪者简述过的一个东西很像,每个著名的铁匠大师会在自己打造的兵器上雕刻上各不相同的神秘符文,每一个神秘符文都有着特殊的含义,这样的兵器是无价的,当然也有仿制的兵器混杂在市面之上。

不知道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疑问在男孩心中不断徘徊着,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消散了。

男孩带着橙子来到地下区。夜晚是来自帕提尔地下区人群的狂欢时间,这里的夜市酒吧环绕在帕提尔地区固定的小片区域内,这一小片区域被称之为地下区,而虎头帮就主要活动于这地下区的区域范围之内。

橙子的平凡且普通的穿着在着地下区之中显得尤为突出,男孩似乎已经对着地下区的模样见怪不怪了,街边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的模样,随时站着招呼着客人的歌女,街上随处行走着随时要像是醉倒的拿着酒瓶子的醉汉和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光着膀子的帮派人员,...,这与在地下区之外的帕提尔其他的景象大相径庭。

...

男孩小心翼翼地带着橙子穿过人群之中,来到一个招牌看起来十分花里胡哨的店铺面前。

“小帅哥~,看你相貌,要不要一起共度良宵啊。”店铺旁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边向橙子抛着媚眼一边说到。

男孩一边走进店铺内一边紧张地回头看向橙子的表情,橙子无视了女人的话语和抛向他媚眼,继续跟随着男孩所带领的步伐。

男孩走向店铺的柜台前,用着沙哑地声音对着柜台前的壮汉说到:“找虎头帮的徐老大。”

柜台前的壮汉一边擦着手中的酒瓶一边瞪向男孩,男孩被壮汉的眼神瞪得直哆嗦,他悄悄地拽了拽橙子的衣角,并慢慢地向橙子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橙子,见到虎头帮的领头需要交一个大陆通用币的开门费,要不...。”男孩用着蚊子般细小地声音向橙子说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还好店铺内没有音乐,对于店铺外面来说,店铺内较为安静,橙子勉强能听到男孩所说的话。

橙子直接从衣服口袋中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个大陆通用币放在柜台上,壮汉放下刚刚手中擦拭地酒铺,拿起柜台上的那块大陆通用币,一边端详着手中的大陆通用币,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站在柜台前的橙子。

过了一会儿,壮汉将大陆通用币放在柜台的抽屉中,并将抽屉上上好了锁,壮汉来到柜台旁的一个门前,壮汉打开门,示意橙子和男孩跟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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