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哇！”
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声，紧接着是护卫队将变异兽斩杀的声音。
这里是曙光城北门的偏僻之地，也还是会出现难民被小型变异兽追杀的场景，只是此时的张楚和万里山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些事。
在末世之中，光是要顾好自己，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这东西跟魑病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我的能力应该很好地从细胞入手。只是普通的变异兽身上得感染病毒，这附近应该是有变异鼠群。这种病毒是由鼠疫演化而来的。”万里山解释道。
只见他手中莹绿色的异能气息将他和那发狂男子的脑部连接到一起，一段时间后，一抹漆黑从男子的脑部缓缓散发而出。
紧接着随风散落，消失不见。
张楚有些惊讶，感慨道：“你这手段，可比那些什么唬人的医学技术，强多了呀？”
万里山拍了拍手中灰尘，淡笑道：“可当然，毕竟我可是高阶玄级学者异人，而且还是生物系的天赋。你知道这在整个潇湘基地市都是屈指可数的么？”
张楚摇了摇头，他不了解，暂时也懒得多了解。
缓步走上前后，张楚挑眉问道：“怎么？需要我扶你起来么？”
中年男人回过神来，此时他猩红的瞳孔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看着张楚他似乎认出来是自己刚才差点杀死的男人，有些羞愧地站起了身。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但……我实在是太饿了。”男人叹了口气，眼眶竟然红了。
末世之中所有人的生计都是困难，掠夺是常态。
他在这种状态之下还愿意思考自己的人性，倒也是让张楚颇为意外。
“嗡”的一声，张楚从芥子空间里调动出一块烤肉，递给了那人。
这是他前些天烤肉的时候，剩下来的一部分，一直藏在芥子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真的可以吗？”男人接过那块烤肉，显然已经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但他还是眼中带着饥渴，盯着张楚，等待张楚的最终确认。
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流浪狗一样，张楚见到过，那些被主人遗弃过的流浪狗。
它们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和饲养，因此对于人类的食物是很懂得尊重的，要是乱吃一定会挨打。
所以哪怕是再饿，它们也会懂得绝对不去僭越与人类之间的距离。
那道距离不踏破，再不济无非就是饿两顿，但如果一旦尝试去挑战，那将是噩梦。
人类会有一万种办法来让一只顽皮的宠物变得听话。
哪怕是这个男人到了如此绝境地步，也还是把自己得到的施舍，当作是一种上帝的准允。
张楚点了点头，心中感慨良多，但他却发觉自己越发麻木了。
这也不知是否是一件好事。
“唔唔，谢谢！嗯！”男人开始疯狂吞食手中的烤肉，眼泪从他的眼角莫名流出来。
万里山走到张楚的身旁，低语道：“这人身上的病毒我暂时都压制住了，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早晚有一天会再次感染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各种各样的病毒肆意，普通群众根本没有正常生活的权利？”
“我知道，那又如何呢？”张楚反问了一句。
他知道万里山的意思是，自己的施舍，并不能改变此人的任何命运。
但张楚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并不是什么救世主，磨平眼前的苦难也并不是为了救人，单纯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这么想问题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平和多了。
吃完烤肉之后，那人给张楚讲了附近的情况。
“最近的疾病真的太多了，天灾之后所有的水资源和土地资源都很贫瘠，很容易误食一些被感染的变异食物。我们普通的群众生活真的太艰难了！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向高层反应！”
在得知张楚是言如海派下来视察的人之后，中年男子紧握着张楚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你放下吧，这些我们会传达的。请现在不要再影响我们执行公务了。”万里山漠然说道。
那男人听了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之前不断叮嘱张楚，一定要与高层好好沟通。
张楚只是表面答应，但他心中明白，这些本就是高层造成的结果。
天灾无情，人人都是艰难的幸存者。
可是底层群众的苦难，分明不是天灾造成的，而是那些可恨的资源掠夺者。
饶是如此，底层群众居然还信奉着、相信着他们的高层，这何尝不像个笑话？
“小初说，你们调查出了人为控制变异兽的迹象？变异肉里还流淌着基因药剂的信息？”言如海的声音忽然出现，二人猛然回头。
万里山瞪圆了眼睛，已然拔出了手里的银刀。
他心中感慨无比，眼前这个矮胖子，出现得居然悄无声息！
倘若这人是敌人的话，此时的万里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老万，不用紧张。这位就是言将军，刀圣言如海。”张楚介绍道。
万里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将军，这位是万里山，是我的一个朋友。”张楚说得很含糊，毕竟万里山具体来自哪里是什么目的，张楚自己也还没有弄清楚。
他只知道万里山肯定不是什么恶人。
很快万里山给言如海介绍了自己的来处，潇湘基地市的大名，如雷贯耳。
“原来如此，我说你小子身上怎么有股学者异人的气息。这么说来，你也认识詹博士咯？”言如海挑眉试探。
“有所耳闻。”万里山低头，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张楚清了清嗓子，打岔道：“言将军，看来小初秘书已经将检测样品都带回去了，咱们静待结果就好。我们之所以有自信，正是我的这位朋友，他的能力是可以通过控制异能气息来检测生物体内的异能气息流动。”
“控制类的天赋，嗯，不错，有前途。”言如海抚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很是欣赏地打量了一番万里山。
这时候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她一头金发，一双碧眼勾人如兰。
张楚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新上任的宣传部部长——周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