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退?

《惊夏:我埋了……》全本免费阅读

再次开口时,苏木识趣地收敛了戏谑的口吻,一本正经地道,“说起来,那位小姐也真是命苦。小时候遇上强盗被打断了腿,好不容易长大了,婚事也谈好了,结果半夜叫个登徒子闯进了屋里,一身清白就这么毁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夏厘不解,“县令的府邸怎会这般轻易就进了盗匪?”

七品县令在京不算个官儿,但在地方他就是一方父母。县衙防卫再弱,还不可能叫个普通盗匪悄无声息地闯进了内院。

衙门后院的格局他清楚,姚蕊知的房间是最靠里的一间,并不算好找。他本人也在那院子里住过,算来应是十年前了,那时候就有好几个护院呢。

怎能叫人闯进了小姐的闺房,那些护院都是吃干饭的吗?

“这我哪知道,反正他就是进去了。不但进去了,事后还跑掉了,丫鬟婆子都看到了。”

苏木猜测着道,“你说他是个采花贼吧,可后来也没听说别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偏偏就去了县太爷家呢,跟县太爷有仇?”

“咱这县太爷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个好好先生,真不怎么得罪人,哪至于就仇到这种地步了?”

苏木叭叭地自己研究着,“要我说,咱这县太爷就是太绵了,真要换个厉害的,我看谁敢打他家姑娘的主意?”

苏木说完看了夏厘一眼,想得个回应。

结果夏厘只是听着,没有表态。

想到对方是外地人,也不了解,看在做听众还算认真的份上,苏木不跟他计较,继续道,“我想应该还是个采花贼,后来没再犯事或许是被吓跑了。……你想啊,县令老爷就算再绵,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自家姑娘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为了姑娘名声不好明目张胆地抓,那暗地里也总是要抓的。”

说到这儿又兀自惋惜道,“咱们这儿本也没几个漂亮姑娘,难得县令大小姐长得水灵,却还是个残废。连这都保不住……啧啧啧,咱这儿的水土啊,真是不养人呐。”

苏木说着说着,这话题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安静听了半天的夏厘,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他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木换了个手继续碾药,“去年秋晌吧……对,中秋节前三天,我还在家做月饼呢。”

夏厘低声呢喃,“是真的吗?”

这句不是在问别人,而是在问自己。他昨天刚去了姚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不好开口吗?

夏厘的声音虽小,但八卦之心肆掠的苏木还是听到了,拍着胸脯保证道,“真,一院子人都看见了呢。”

而后又分析道,“你看,后来卢家退婚又闹得轰轰烈烈,咱们县令老爷啥也没说就给人退了。要是假的,县令老爷就算是个纸老虎也得吼两嗓子吧,那可是自己的亲闺女啊。”

“退?”

夏厘又迷茫了,“不是说婚礼都快举办了吗,什么时候退的?”

昨天姚蕊知还在跟他说婚礼定在半月后呢,这一晚上变动为免也太大了……

“这事儿说来也奇了。”

苏木对流言蜚语的掌握在姚枝可谓首屈一指,只听他娓娓道来,“刚议亲那会儿,这卢大公子那是死活不愿意啊,嫌弃姚大小姐是个瘫子,但是卢老爷坚持他也没办法……结果这事儿一出,卢大公子可算逮着机会了,第二天他就去把婚事给退了……嘿,结果你猜怎么着?……没过俩月,还是他哭着喊着,愣是把这婚事又给求回来了,你说奇是不奇?”

“这倒真是奇了……”

夏厘倒是十分认可苏木的最后一句,明明是自己求回来的婚姻,可刚刚看到的卢潜为何还是满腔邪火无处发的样了?

这中间定然有事。

“还有哈,我告诉你个秘密。”

苏木神神秘秘地跟夏厘挤眼睛,“这位大小姐啊,当时八成还怀上了孽种……”

“这采花贼也是厉害哈,百发百中!”

苏木感叹道,“你说前街那程老七,媳妇娶了都八年了肚子也没动静。俩月前上山还被老虎给叼了,这回算是绝后喽……”

夏厘:“……”

这位去当说书先生都不合格,老跑题。夏厘只得再次帮他把话题拉回来,“你怎么知道她怀上了?”

“这事儿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苏木得意,“去年冬至前后吧,有一天下着好大的雪,我以为那天没生意了,就窝在柜台旁打瞌睡,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小姑娘。那丫头我见过,是县太爷府上的。……她跟你一样,没药方,就报了几味药名和分量。我一看那药啊,都是堕胎方子里的,就是不太全……”

又道,“可那丫头手上不还拎着两包药呢嘛,你说谁跑一个药铺后还跑第二个药铺啊?她在我这儿称的药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哪家药铺没有,至于跑第二家嘛?……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找机会瞅了瞅她那两包药。果不其然,是堕胎方子里的其他几味,但还是不全……”

“她从我这儿走了之后,我就悄悄跟着她……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还真去了下一家药铺,补齐了剩下那几味。”

苏木对自己的战绩甚是自豪,“偷偷摸摸地配药,可不就是有鬼?”

这个伙计是真不笨,要是能把这些心思都用在药理上,这间药铺说不定还有救。又或者他也可以考虑改行,他这个样子可真不适合学医。

从某种角度来说,苏木也算是个人才,若是江云歌还在,说不定能用得上。

毕竟江云歌可是个奇才,就算苏木嘴上没个把门的,江云歌也能让这张四处漏风的嘴在不自知中封住那不能公开的秘密。

夏厘走后,驰道将自己毫不客气地砸进了他家主子的被褥里。

他感知了一下,这床板不比他的软,被褥不比他的香,房间不比他的大,家具也不比他的多,算来就桌上多摆了一套文房四宝和几本书——清冷得不像个公子哥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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