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 90 章

他俩回到广济堂已是深夜,卸下一口怨气平静下来之后初白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开始发高烧昏睡,有时还会说胡话,刘砚辞拿出银针想替她施针,又给她灌了一杯姜茶,这才平复她的呢喃。

虚静和虚疑回来时她睡得正香。

刘砚辞问,“可有发现?”

虚静啥也不说冲进客厅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渴死我了。”

虚疑却不急,先是对刘砚辞说道,“师父,我们观察了几天,没有发现木桃身上有任何异常,但有一个细节我俩觉得很奇怪。”

虚疑说道,“现在已经初春,但是木桃依旧穿着高领衣服。”

刘砚辞喃喃自语,“高领?你的意思是……”

“师父你曾说过任何法术施过之后都会留下痕迹,所谓天网恢恢就是这个道理,轻舟已过万重山,水面上也会留下阵阵波纹。”

“你可别背书了,磨磨唧唧还没说到重点,”虚静终于喝光一杯白水,开始正常说话,“师叔,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我跟着她回到家,看见她换衣服时脖子后面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红点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能看出原来这地方的伤口不小。”

刘砚辞说道,“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么吴院呢,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虚静摇摇头说道,“吴院长倒是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虚静说完之后看向虚疑,虚疑也点点头认同自己师兄的这个看法。

“不,他有。”刘砚辞很笃定地说,原本他还不是很确定,但今日过后刘砚辞便可以肯定吴院的变化。

“可是师叔,他身上的气息和灵魂都正常。”虚静也很肯定地说道,“该做的测试我们都做过了,他都通过。”

刘砚辞问,“虚疑,你觉得呢?”

虚疑没有立刻回答,想了片刻才回答道,“我……”

“察觉有什么不同不放直说,不要因为觉得丢脸而选择不说。”

“是,师父,我觉得这个吴院乍一看是个正常人,但看久了就觉得他的五官有些扭曲。”

虚静问道,“扭曲?你还别说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刘砚辞说道,“相由心生。孩童的五官会随着年龄变化、生活遭遇而发生改变,但在成年之后性格情绪都趋于稳定,面相也不会再过多转变。一旦这个人性情大变五官扭曲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你们记住,不要总把自己当成道士,利用自己的长处去判断人性,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普通人。”

“是。”

虚疑问,“师父,那么接下来需要我们如何做?”

“既然我们现在还找不到牧如野,那不妨就从木桃下手。我要会一会这个木桃。”

“你要去见木桃?”初白从卧室里走出来,灯光之下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凹陷。

“初白,你怎么醒了?”刘砚辞走到她面前撩开她额头前碎发,“还烧吗?”

初白避开他的亲密举动,两只手攥紧他的领口,厌恶地看向他,讥讽道,“你要去见木桃?怎么?你也觉得她很漂亮对不对?你是不是也爱上她了?”

“初白,你松手,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刘砚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初白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眼白里充满红血丝,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刘砚辞,你答应过我不会背叛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初白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刘砚辞,他向后仰差点摔倒。

“初白。”

“初医生,师父没有背叛你,他这么做是因为……”

“别说了。”刘砚辞制止虚疑说话,“初白,你听我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回卧室休息好不好?”

“小白,你不乖哦,先回卧室休息好不好?”

“小白,你今天没有考好,先回卧室检讨自己。”

“小白,你今天在学校和那个男生说了话,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初白捂住耳朵,尖锐地叫了起来,“我不去……卧室……你凭什么要……我回卧室……你走……”

“初白!你看清楚我是谁!”

刘砚辞不想再次激怒初白,语气平稳温柔,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着急,伸手想要牵制住初白,他看似讨好实则想要去把她的脉,明明刚刚离开卧室时他点了一炷香助她休息,怎么她这么快就醒了?

看来自己要加快速度进行下一步动作。

“没事了,初白,你冷静下来,慢慢走过来,我在这里。”

“别碰我!”初白指着刘砚辞怒不可遏,“看来牧如野说得没错,你迟早是会离开我的。”

刘砚辞的脸色极其难看,“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初白双眼混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赤着脚愤然摔门而出。

刘砚辞跟着追了出去,初白已经迎头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刘砚辞跟在后面追了几步见出租车渐行渐远,回头等待下一辆出租车的出现。

“刘先生?”

刘砚辞一回头见木桃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这是有急事要出门吗?能不能先抽几分钟给我呀?”

刘砚辞一下子便藏起自己担忧的目光。这个女人!他还没有去会一会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招惹这个木桃,还是不停地看向路口,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追上初白。

虚静上前来说道,“师叔别担心,我去看着初医生,你还有正事要做。”

是啊,不会一会这个木桃,他如何部署下一步安排呢?

刘砚辞停下脚步冲着虚静虚疑两位点了点头,招呼木桃进了广济堂。

刘砚辞神情淡漠,语气疏离,“原来是木小姐,今天是来找我的?”

木桃并不介意刘砚辞的冷淡,她反而觉得这张俊美的脸配上这冷淡的气质更让人心生爱慕,她如同热烈的火,刚好可以融化这块千年寒冰。

“是的,我特意来找刘先生。”

“来找我?”刘砚辞给木桃倒了杯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俩就见过一面,就是两个陌生人,你找我干什么?”

木桃环顾四周,一双桃花眼最后柔情蜜意地落在刘砚辞身上,“我是来和刘先生谈合作的。”

“合作?”

“怎么?刘先生看起来很吃惊?”

“的确吃惊。”

在这个木桃没有开口之前,刘砚辞设想过许多种她找的借口,可没有一个借口是来和他谈合作的。

木桃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是来让你劝初白回去的?我没这么傻,也不会把你想得这么傻。”

刘砚辞点点头,“既然你开诚布公,那就说说你想跟我怎么合作?”

“相信刘先生也看出来最近初白不太正常吧。”

“没有啊,不知木小姐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和她朝夕相处也不觉得,你这个才认识她几天的怎么会这么清楚?”

木桃清了清嗓门,“刘先生你不必装糊涂,我今天能这么单独过来找你,你以为我会不清楚你的底细吗?还是说你惧怕牧如野,所以才不敢和我合作?”

木桃一下子就把节奏带了起来,在这场谈判中刘砚辞的处境变得被动。

刘砚辞道,“你是想说牧如野给她下了药?”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木桃反问道,“初白身上有没有被下药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刘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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