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中

明明之中

按理说经过这么多,那么多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我至于梁少攻应该变得冷静,应该变得平淡,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每每碰到他,都会在心里泛起不大不小的涟漪,虽然每次都会渐渐的平淡下来,可是这一紧一松的感觉却是怎么也忽略不掉。

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没错!这句话很在理,可那应该是激情过后的平淡,然后再起激情,再有平淡。光有平淡无激情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只要你真心爱他,到死你也会有激情的。我想,晋穆语跟晋穆丰就是这样的,我跟梁少攻也是如此,而沈依同沈依依又何尝不是?只是,单单哥哥与我,却只有平淡而无激情。

“来了?”我坐在花园庭廊的石椅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有点憔悴有点疲惫的沈依依,“先坐下喝杯茶吧。”

沈依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用袖子蹭了蹭嘴角,疑惑的看着我说道:“怎么又变回来?”

在得知沈依依是男儿身后,彼此之间也没了顾忌,他在我面前也难得的放松,不用扭扭捏捏假装大家闺秀,不过就算看着男扮女装的沈依依,我也不会感到别扭,反而觉得协调的很,于是邪笑道:“失了化妆的意义,还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吗?”

沈依依在一旁抿了抿嘴角,艰难的开口道:“谢萧,你什么意思?”

我笑道:“没什么意思,”略一停顿之后,直视沈依依的眼睛严郑声词道:“依依你就从没想过,你姐姐或许早就知道你是男儿,你就从没想过这婚礼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沈依依俏眉微缩,问道:“我不懂,谢萧,我不懂!”

哎——我走到廊边,对这池中的碧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天地下真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吗?哼哼,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沈依依走到我身边,同我一起看着春水荡漾的绿波,说道:“谢萧,你说得太深,我还是不懂。”

我笑笑,侧身对着沈依依说道:“依依,不需要你懂,你只要记着,你姐姐跟我哥哥虽然结了,但成不了。”看着依依越发迷茫的神情我接着说道:“哥哥他不傻,你姐姐也不呆,他们都是聪明人,时机到了你只管带着你姐姐远走高飞,不过那要等到我的眼睛好了之后。”我调皮的冲着沈依依一扬嘴角,却见沈依依痴愣愣坐回到石椅上,喃喃道:“不懂,不懂,还是不懂!”

“依依,你这样最好,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变,一直这个样子。”我也坐回到椅子上,看着依依,“凡事都想的太明白,不好,凡事都看的太清,不妙。笑的不痛快,哭的不淋漓,最后有的只是哭笑不得,满纸心酸,一把荒唐。依依,你知道吗,我在岁的时候就再也不知道童真为何物了,依依,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沈依依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抢白道:“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烦恼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姐姐她……她爱你比你爱她更深。”

“真的?”沈依依一扫脸上的疑云,立即生龙活虎起来。我笑着点点头,说道:“依依,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

沈依依大咧咧的拍拍胸脯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我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唇角,“这件事你一定知道。”

我现在正坐在哥哥的寝宫里,细细研究这房里每一个木艺上的雕工。

“萧儿!”我猛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晋穆丰霹雳无敌帅气无比的俊脸,花痴的说道:“哥哥,你真好看。”

晋穆丰被我说的一愣,随即又回复神色,拉着我的手走到桌旁,坐下:“萧儿,怎么想起到哥哥这来的?是二弟带你来的吧?”

我点点头,然后摆出一副难以启齿,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晋穆丰,不肖片刻,晋穆丰果然上套,问道:“萧儿,有什么不妨直说。”

我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吐了口气说道:“哥哥,萧儿我想看看哥哥从我这拿去的东西。”我怕晋穆丰不明,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只见晋穆丰脸色一沉,四周的气场也变得严峻起来。

“谁告诉你的。”

“哥哥,纸是抱不住火的,你又能瞒的了几时。”我二人对峙了一会,见晋穆丰默默的走进里屋,过不许久,从里面威仪的走了出来,只是手里多了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

我貌似平静的拿过盒子,打开,一系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自然流畅,可是又有谁知我此时的心情,犹如翻江倒海!

一块半个手掌大的小皮,没错是我的,我慢慢的将它展平,努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究竟这上面有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如此疼爱弟弟的晋穆丰出此下策,待看清后,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我忽然觉得的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我努力的大口的呼着气,仿佛如若不然,下一秒便会窒息而亡,我撇过头,不想再看那东西一眼,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文字产生如此恐怖之情,厌恶之感,那个用烙铁印上的‘攻’字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刺眼,看的我触目惊心,胆战心寒。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晋穆丰打破这诡秘的气氛,开口道:“我不想让他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才……”晋穆丰似恳求般的眼神看着问道:“萧儿,怪哥哥吗?”

我被晋穆丰这么一问,也是楞了一下,想想我萧洒何德何能,吃你的住你的拿你的用你的,我怪你?我有资格吗?你们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好受,有谁考略到我的感受,自私,自私,自私,一个个的都***自私无比。你想烙就烙,你想撕就撕,个个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何苦为难我这么个小人物。

我悲凉的看着晋穆丰,苦笑着,晋穆丰是我欠你的,我认了。

“哥哥,说哪里的话,萧儿谢还来不及呢,何谈怪罪?即便是萧儿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晋穆丰还要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续又说道:“哥哥,你可能不知,梁少攻已经知道我还活着,或许不久……哥哥不如乘着你大婚,我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萧儿的意思是?”

我神秘的笑了笑,凑到晋穆丰的耳边,低语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再我跟晋穆丰见面后的第三天正是他跟沈依大婚的日子,那场面之宏大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了的,那感觉就好像是独自登上南天门,俯首瞭望,真有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情。

我一无官,二无爵,三无封,只能夹杂在一群闲杂人中远远的看着晋穆丰跟沈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在无意间与梁少攻对个正着,他在上,我在下,相隔数远,彼此之间有的也只是一种感觉,就这样久久对望,直到人流被疏散为止。

“公子。”耐克努力的挣着他那双门缝眼,眼巴巴看着我,麦色的面皮被晒的红黑红黑,嘴里不停的呑着唾液,眉稍上汗珠摇摇欲坠。

现在正是新春,万物复苏,就连这中午的日头都跟着瞎起哄,其火热程度丝毫不比三伏天的弱,泥土里散发的热气,蒸的人脚疼,我也有点焦躁,时不时的拿着路边的小草撒气。

“公子,咱们都在这儿埋伏一上午了,你消息可靠吗?要不咱回去,早饭还没吃呢!”耐克唠叨个没完没了,直叫我怒火攻心,我怒瞪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丫的,就你***话多,你看阿迪,你就不能学学。今儿这个人对我们晋国至关重要,务必活捉。”

我转向阿迪看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造型及其诡异,我挪过去,推了推,没反应,扳脸一瞅,阿迪尽然晕了,我惊呼:“耐克,耐克,”

喊了半天都没人应,还没等回头看着究竟,自己也跟着载了进去,临晕前,嘴里还咕囔了一句:“又来这手!”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那车里,揉了揉眼睛看清对面的人,嘴里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操!”

“萧儿,这是要操谁呢?”

“丫的,除了操你,我还能操谁!”

“三年不见,萧儿的性情竟一点没变。”

“王爷,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陛下了,陛下。”看着梁少攻的神色多少变了一下,我舒服了不少,又说道:“我至高无上的陛下大人,不是一点没变,只是有些东西变了,不是用眼睛能看的到的。”说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见梁少攻面色更加难看,而我则笑的越发灿烂起来。

梁少攻没有应我,只是看着我眼睛的一刻不变,许久之后,我缓缓闭上眼睛,说道:“陛下,杯子碎了,如何?”

“融了再铸!”

“铜镜碎了,如何?”

“化了再补!”

我猛一睁开眼睛,直视梁少攻的双瞳,厉声道:“那心呢!心碎了,又如何!”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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