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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炳福闻言,愣了一愣。

他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方才说的话,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没多久,他出声:“二爷怎么会为一个烟花女子赎身?还是花重金?”

更别提还是在现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关头。

苏元琛会不会为一个烟花女子赎身绪如裳并不知道,她摇摇头,道:“罗姑娘既为香满楼名头不是很盛的一位姑娘,那婆子人不在京城,究竟是如何第一时间得知她被赎了身呢?”

她又道:“她既然说自己是罗姑娘的继母,那罗姑娘究竟是被谁卖到这香满楼,又是谁给她传了消息?”

经绪如裳这样一说,朱炳福也能顺着说下去了。

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婆子说屋里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永安巷那么多人,线人都能知道罗姑娘所在的房间,可屋子里的东西却是一点儿没动!”

“况且,咱二爷人也不傻,不可能将令牌这样重要的东西明晃晃地留在那里!”

朱炳福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思路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地撸起袖子,神情变得气愤起来!

“好啊!这臭婆子就是故意闹这么一出,上赶着来我们武定侯府捞便宜来了!我朱炳福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人得逞!”

说完,还不忘向绪如裳示了示忠诚,“夫人,您暂且在这颐安堂内待着,奴才这就去对付那几个打秋风的破落户,稍后来向您复命!”

话音刚落,精神十分积极地走了,健步如飞!

扬灵站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朱炳福这么急急忙忙地想要将事情办妥,无非是想干件大事在苏世子面前争争光。

看来他嘴上说着服从绪如裳,心里却不尽然是这样想的。

还真是一副丑恶的嘴脸。

扬灵看向绪如裳,“夫人,朱管事能将这件事妥善解决吗?”

绪如裳笑了笑,“放心,办不妥的。那些人是不可能会承认他的话的。”

想要治治这帮人,得靠实打实的铁证。

朱炳福既没有这些东西,口说无凭,到时候也只能干着急。

说到这儿,绪如裳抬头看了眼扬灵,“你收拾一下出府去寻张玄知,托他帮忙找几个人。”

想到什么,她唇角敛起一抹浅笑,“另外,前几日同你说的东西抓紧时间做吧,想必离姐姐醒来的日子也不远了。”

扬灵听罢,眼眸亮了亮,“是!”

……

不一会儿,茯苓脚步匆匆地跑进颐安堂。

绪如裳在拐角处的花房里侍弄着已经开出花骨朵儿的盆盆花植,听到廊上的脚步声,手头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些。

茯苓找到她,“夫人,朱管事不知道和那几个婆子说了些什么,两边打起来了,现在情况不太好,朱管事叫您快些去救他!”

绪如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眼底漾起一片笑意来。

她拿起点水小瓷壶,轻轻应了声:“知道了,我待会儿便去。”

朱炳福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泼辣的婆子,分明是上门找事的,自己却不能赶,说她几句不高兴竟然还动起手来了!

张婆子叉着腰,神色凶狠地瞪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侍卫,放言道:“要有那个本事你们就上来打我,我立马就哭到衙门那儿去,杀人闺女还虐待上门讨公道的娘来了,一个个心思歹毒的东西!”

朱炳福听到这话差点儿弹起来!

虐待?

她究竟是不是罗姑娘的娘这事还暂且说不定呢,要不要找个明眼人来看看他们武定侯府有没有虐待这个疯婆子?

分明是当菩萨一样供着还差不多!

呸!说菩萨都是侮辱了菩萨!

他活这大半辈子,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

……

佛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这句话想来不是没道理的。

从前的朱炳福使唤压榨旁人惯了,哪里管别人心里头舒不舒服?

直到如今遇到个硬茬,这才显得逊色了些,反被压制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朱炳福却不得不屈服于张婆子的淫威,只能对天苦叫:“你们都别动手,等夫人过来!”

绪如裳一来到这前院,见到的便是朱炳福被那张婆子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模样。

他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看得出来刚才在张婆子手下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她走上前去,喝了一声:“这是在武定侯府,像什么话?”

张婆子见到她的第一眼,明显愣了愣。

她昨儿个晚上倒是听说了武定侯府的主母换了人这件事。

当时还感到颇为气恼。

那苏老夫人到底是苏元琛的亲生老母,说什么也不敢拿自己这么唯一一个宝贝儿子开玩笑。

到时候怎么说怎么要还不是她张张嘴的功夫?

谁知道前些日子突然病急下世,这个最好拿捏的人就这么没了。

听下人们说接替她的人是原先府里头的世子夫人,原还以为是个什么狠角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张婆子心想,这么年轻都无所出,不是她自己的原因就是世子心里头压根儿没她!

说到底,还是个不足为惧的角色儿!

于是,她一身硕肉从快要窒息的朱炳福身上起来,看着绪如裳冷哼了一声,“还以为这武定侯府是没人当家呢,这么久了才出来,世子夫人是在怕什么呢?”

张婆子的话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在里面,绪如裳听了却也不恼。

越是难办才好。

事实上,她巴不得朱炳福把她赶出去,让她到官府里头告上一状,看看之后会是个什么新鲜情况。

她不逊不急地走到张婆子面前,“这位妈妈想来也是没读过几个字的,但莫非连这王法也没听过?”

“京城不比苏州,在天子脚下,说话做事都得谨慎再谨慎,一不小心,掉得可就不只是自己的脑袋了。武定侯府立根京城,侯爷也好,世子也罢,都是陛下眼里的功臣,不然妈妈觉得,这么大的宅子是从何而来呢?”

“就算抛去这些不谈,妈妈今儿个叫这么多人过来,你又是在怕什么呢?”

她这些话都切切实实地说到张婆子地心坎里去了。

果见她脸色不由分说地僵了僵。

虽然找到武定侯府门口来她是做足了准备,但这毕竟是在京城,她心里头终究是犯怵,才叫些自己人过来撑场子。

话虽说的不假,但被绪如裳二话不说抬到明面上来,张婆子心里就是不怎么好受。

两人就这样剑拔弩张地相持了起来。

张婆子身高体壮,反观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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