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何处可逃元 第六十一章定盟

第六十一章定盟

张云卿看着奢宝儿的样子,心中有些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就拿捏了?”

弹弓在将门是练习准头的工具,小孩子臂力小,拉不得弓,不仅仅容易伤弓,也容易伤人,所以一般让小孩子用弹弓练习,等长大一些,再练习弓箭。

对张云卿来说,弹弓从小玩的。

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说道。

张云卿之前已经温习了不知道多少,关于大妇该如何整治小妾的事情。

不能太过分,需给官人面子。也不能让外人说道。

但也一定要让小妾明白自己的地位,断然不要想挑战她大妇的权威。

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奢宝儿已经服了。

这让张云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无用功。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张云卿心中对奢宝儿的敌意,也烟消云散了。她微微一笑,英气俊朗之余。又笑颜如花,男女同杀。说道;“好啊,姐姐教你。”

奢宝儿在张云卿那里整整学了一天。

只要天色将晚,奢宝儿一遍拉着弹弓,多处虚瞄,似乎她的目光,就是弹丸,所过之处,无不目击。口中更是:“咻咻。”

忽然,一张脸出现子她的虚空靶子之上,不是别人,正是奢雄。

奢雄与虞醒在利益分配上僵持住了。

谁也不敢现亮底牌。

大家抱团取暖的心思是一致的。

但是毕竟是两个集团,不是两个人,两个人的价码都还有上下,更不要说两个集团的价码了。

既要达成所愿,又要对上上下下有个交代,自然都不肯轻易做出让步。

而且这样的大事,谈上几日都很正常的。

奢雄出来之后,知道女儿与张云卿在一起,顿时为女儿担心,觉得自己女儿何等单纯善良乖巧,在张珏张大帅调教出来的孙女面前,那不知道受到了何等揉搓。

自然匆匆来见她。

“爹爹。”奢宝儿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宝娃,你没事吧。”奢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急迫,说道:“她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奢宝儿笑道:“张姐姐对我可好,她教我打弹弓,追星赶月,凤凰双飞,百鸟朝凤,有好多好多的花样的。”随即絮絮叨叨的将,将今天的时候说了个遍。

奢雄听奢宝儿如此说,心中的一丝丝担心也融化了。心中暗道:“罢罢罢,为了宝娃,有些事情也不能太计较了。”

奢雄等奢宝儿说完,语气温和,说道:“宝娃,从今天开始,你不是奢家的女儿了,是虞家的媳妇了。今后很多事情,就要注意了。”随即,奢雄语气顿时高昂起来,说道:“我固然比不得张大帅,但是你爹也不是吃素的。放心,该给你安排的,我会给你安排的。”

奢宝儿笑眯眯的点头,挽着奢雄的手,说道:“阿爹,最好了。”

奢宝儿心中轻轻一叹,心中的忧愁,如流水一般轻盈,她固然是乐天派,但在这样的家庭之中长大,岂能一点心机都没有,她只是没有野心而已。

她对父亲的做法,并不是一点也不在乎。

“不过啊,夫君是个好人,张姐姐是一个好人,我在这里与在家里的区别也不大,我也就原谅爹爹了。”奢宝儿心思蔓延,随即又落到弹弓上了。“原来弹弓还有这样的玩法啊。”

随即脸色微红。

“那一件事情,也有很多玩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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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雄双手按在桌子上,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在石门道上牵制鞑子,可以,但有两点要说在前面。”

虞醒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奢雄开口了,虞醒就知道这一件事情要成了。

虞醒说道:“请讲。”

“第一,奢家不会以奢家的名义参与战事,第二,奢家只负责牵制鞑子,也仅仅负责牵制而已。鞑子如果撤退,我也不会追击。”奢雄说道:“不过,我有条件。”

虞醒明白奢家的想法,第一前提,其实是奢家要与鞑子之留一丝脸面,并不是说奢雄不知道,他其实是自欺欺人。

而这就是政治。

很多时候,人的身段是很灵活的,有些时候明知道是你做的。但是不大声嚷嚷出来,还能过去。但是,如果非闹得天下无人不知。那就是是另外的概念了。

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有些事情做得做不得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就是奢家不想损失太大。

在山路上牵制鞑子,与主动发起进攻拖住鞑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鞑子可不好打。

“什么条件?”

“我不为难你,虞公子胸怀天下,七星山这一块领地,对虞公子来说可有可无,我的条件是,将来这一块土地,只能传给你与宝娃的儿子。”奢雄微微一顿,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宝娃将会以你妻子的身份接管这一片土地。”

奢雄的语气有一点点歉意,说道:“我这也是对上上下下一个交代。”

奢雄算是狮子大张口了。

这些说法虽然好听,但实际上,只有一个。如果虞醒赢了,将来这一块土地给奢宝儿的儿子,这算是保障了奢宝儿的利益,奢雄作为男人,太清楚一件事情:男人是靠不住的,女人要靠儿子。

如果虞醒败了,奢家很有可能反水。以奢宝儿的身份吞并这一块土地。

甚至要虞醒对这一件事情默许。

虞醒说道:“好。”

舍利畏在一侧,低声说道:“公子,不与夫人商议一下吗?”

这里面威胁最大的不是虞醒的地位,反而是张云卿的地位。

而张云卿作为虞醒的原始合伙人,张家的潜势力,是决计不能低估的。

虞醒摇摇头说道:“不用,事若成,此地拱手送与丈人又何妨?事若不成,卿卿定然随我而去,这世上阿堵物,又有什么用吗?”

虞醒双手按在桌子上站起来,说道:“一言为定。”

奢雄说道:“你放心,奢雄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的。”

虞醒说道:“而今是秋天,再过两个月入冬,冬天之后,瘴气风险最低,正是出兵的时候,就约期腊月开战。”

奢雄说道:“好。”

奢雄语气凝重,说道:“之前我是以奢家家主的身份与你谈话,现在我以宝儿的父亲,与你说话,你真有把握吗?”

虞醒说道:“放心。我有十成把握。”

虞醒哪里有十成把握,但是他无数次推演核算,这是他所有作战计划之中,成功概率最高的一个。

在他看来,最多四成。

不过,现在的局面,四成胜算已经是极高了。

这话能告诉奢雄,又是卖身,又是画大饼的才拉上船的投资人,怎么能让他跑了。问就是十成把握。

至于虞醒本身,他根本不会去想胜算多少,因为毫无意义。

他现在的局面,前进才有一线生机,不要说后退,就算是停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不管胜算几何,都是要做的。

虞醒与奢雄达成协议之后,奢雄立即就走了。

距离腊月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对一场战争来说,时间并不宽裕,特别是要与鞑子开战。

舍利畏说道:“公子的计划,我反复思量过了。公子的计划虽然好,但是有一个问题。”

虞醒说道:“大师请讲?”

“公子所有计划都建立在曲靖守将是一位合格的将领,但是曲靖守将鲜于弘,乃是跟随元主征战云南的老将,这么多年,转任云南各地的老将,当初,大败先师,也有此人参与。”舍利畏说道:“此人会不会按照公子所设之谋行事,谁也说不出清楚。”

虞醒其实也明白这一点。

军事上最高的成就,就是让敌人按照你的指挥棒行事,但是也是极难的。

虞醒已经做了极限的布置,以鞑子而今的威势,鞑子地方守将,自然有一股骄狂之气,知道下面有反元势力,一定会想是杀了充军功。好升官发财。这是大概率事件。

从曲靖调兵,也是大概率事件。

虞醒大部分计谋都建立在这两个大概率事件上的。

这是虞醒这一个计谋最重要的两个判断,也是一切计划的基石。

但问题是,这是大概率事件就一定会发生吗?

守将会不会有别的想法,虞醒的情报有限,是很难做出判断的。

“大师,何以教我?”虞醒说道。

他知道,以舍利畏之能,他指出这一件事情,定然不是为了告诉这个计划的漏洞。因为如果漏洞不能弥补的话,那毫无意义。

舍利畏不会做这样无用的事情。

舍利畏说道:“我要去曲靖,向鲜于弘报告公子所在,在鲜于弘身边,用尽一切办法,保证鲜于弘会按照公子的想法做事。”

虞醒听了,立即摇摇头说道:“不行。”

舍利畏说道:“公子,可是不相信我吗?”

虞醒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大师,只是这一件事情实在太危险了。一个不好,就------”虞醒微微一顿,说道:“而且此去罗殿,也需要大师出面号召罗殿余部。大师不可分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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