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文君

汤淼儿走过来对云之遥说:“那个是中书令的嫡女,高永珍。”

“哦。”云之遥没有打听别人闲话的癖好,虽然高永珍的态度让她不爽。

“她父亲一品,看不上咱们这种二品以下的子女,而且她姐姐又是皇贵妃,经常寻我们麻烦。”汤淼儿拉着云之遥去换衣服,一边走一边说。

“哦。”虽然这么应声,云之遥还是朝承帝那边看去,试图去寻找这位姓高的妃子,坐在皇后下侧的有两位嫔妃,不过很明显从二人的表情就能看出哪个是高永珍的姐姐,姐妹俩都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

高永珍的姐姐名叫高永熙,她相貌明艳动人,柳眉高挑,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人都是俯视。

而坐在她下侧的是太尉之女户南夕,武将之家出身的果然不凡,脸盘圆润,耳垂有珠,双眼有肃杀之气,看着英气逼人,她自己坐着饮酒,云之遥对这位贵妃倒是有一些好感。

“你怎么没反应?”

“哦,嗯,反应什么?”

“你看她那个态度呀。”

“骄纵惯的小姐不都是那样么,何况是皇亲国戚,自然眼高于顶,何必计较。”

“你人挺好的,听闻你深居简出,不曾学习礼教,也不会琴棋书画,可我看你比那些小姐们都要好。”

云之遥不屑一顾,礼教琴棋书画我上几辈子都学完了好了,九年义务教育我都完成了,开玩笑。

换好衣服云之遥和汤淼儿来到场中,第一场的击鞠比赛已经开始了。

击鞠比赛分两场,男子一场,男女混合一场,公子们抽签上场,小姐们自愿上场,云之遥是被逼上场。

甲场子组里有云之远,汤淼儿的哥哥汤坤,上柱国大将军之子陈子意,还有一个不认识,甲场丑组里是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的小儿子袁争,中书令的公子高永礼,就是高永珍的哥哥,还有俩不认识。

场上的击鞠打得正激烈,云之遥嫌围观的人多,不太想挤进人群里看,只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远远观望,她身边的汤淼儿瞬间变成了拉拉队,为甲场子组的公子们喊着加油,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还是为了别人家的哥哥。

门下侍郎的儿子袁争面如冠玉,眉眼柔和不太像是武力值很强劲的样子。

可是高永礼看着可不符合他这么好的名字,知书有礼了,他面上总有种狠气,处处都显得干练和利索,很像那种蒙尘之人等着大放异彩的,云之遥着实为自己的哥哥擦把汗。

比赛越打越激烈,不由得云之遥握紧了双手,因为接连有人负伤了,不知是无意还有有意为之,汤坤几次都被球棍打到,险些落马。

汤淼儿也终于把放在云之远身上的目光收回,有些担心自己的哥哥。

“哼,不自量力。”高永珍站在不远处也看着比赛,狠狠道。

云之遥这才注意到她,她在想,是不是这侯门深户里养出来的女子个个都这般,眉眼中满是戾气。

云之远这场比赛打的极为困难,袁争是个磊落的,不曾用过混招,可是高永礼不去打球,棍棍不是击打马腿就是“无意”打到人。

“哥哥!”

“之远!”

最后进球之际,高永礼一个虚晃,一棍打在跟他抢球的云之远后背,云之远直接跌下马,而后高永礼进球,得胜。

云之遥跑下场,奔向云之远。

还好,云之远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轻伤,远处看台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情景,竟然无一人指责高永礼。

同样在看台上的云天元对着自己的女儿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中书令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云之遥暗暗忍下气,她自然晓得父亲的为难之处,官场之间的斗争远比他们这些小辈在赛场上的要严峻。

她扶起云之远,对着父亲轻轻点头,表示哥哥无大碍。

云天元这才松口气,恢复了谈笑的神色。

自不必说,这场比赛,甲场丑组胜利,进球的高永礼自然得到彩头。

接下来就到了云之遥的男子女子混合场了。

有些麻烦的是,云之遥这组少了一个男子,台上无人愿意上场。

因为丑组有高永珍和太尉之子户南风,也就是户贵妃的哥哥,有这两家大山在,无人敢去争那彩头。

那就有些尴尬了,比赛无法进行。

台上的苏青绮看了看云之遥,然后对自己的弟弟招招手,示意他上场比试一番,皇后的弟弟,对上皇贵妃的妹妹和贵妃的弟弟,应该没人敢说什么了。

苏青尘还是那副对谁都冷淡的模样,从台上下来,站在了王静科身边,王静科不知道哪里抽出来一把折扇,一边扇着一边冲他鸡贼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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