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请出房间

“姐姐,你们对我施了什么法术,为什么我动不了?”

到了晚上,晚膳用过后,洛逸尘在我房内大呼小叫开。他一身僵硬地立在床头,一双清澈的桃花眼急得滴溜溜的转。凌豹则是得意地望着刚在他身上点了穴的手指头,笑眯眯。

“姐姐,我又没做坏事,你干嘛在我身上施法,让我动不了。”洛逸尘委屈万分望着我,泫然欲泣。

我睨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笑笑,回头对凌豹说:“豹子,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把!”

凌豹眯着眼点点头,大臂一挥,将定住身子的他夹在身下,阴阳怪气说道:“洛少爷,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先和我凑合一晚。”

“不要——我不要和豹子睡一个房间!豹子是怪物,粗人,强盗,土匪,我不要和你睡,我要和姐姐一间房。姐姐……”

“走吧,洛少爷!”

洛逸尘被凌豹夹在腋下,他委屈地大叫,模样惨兮兮,凌豹则是一副小人得志,把他抓出房间。

我趴在床沿,笑得幸灾乐祸。小样,以为姑奶奶失忆了,姑奶奶就不记得那夜水里发生的事了吗?哼哼!很不幸,姑奶奶记忆恢复了,现在记得一清二楚,你小子就等着姑奶奶收拾你吧。

现在恢复记忆,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弄出我房间。

晓羽之前见过我和他同宿一房,加上他和凌豹都认为他是不谙世事的傻子,所以当他表现出‘畏惧’苏飞雪,不敢一人独宿,晓羽他并没有多加阻拦,反倒是放心地让他与我同宿。然而如今我知道他是个正常人,所有一切傻样不过是伪装出来时,我又怎么能让他留在我身旁?

不留他与我同宿,倒不是为了避嫌。我不是古人,接受的教育与他不一样,何况我从小和一群男孩相处到大,对男女之别本来就不是很看重。再者,自己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聚会,有时候通宵达旦没回家时,几个男男女女挤在一间房睡觉,所以对名节这些也不是很看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之所以把他弄出房间,除了有一部分是不想看苏飞雪那副咬牙切齿的吃人模样,更有一部分是怕自己不安分的心。

恢复了记忆,我自然知道他和苏飞雪的关系。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和苏飞雪名义上还是未婚夫妻。第一,作为一个现代女性,我没有古人那么伟大和宽阔的胸怀,能和人共侍一夫。第二,作为一个女性,我讨厌第三者,所以我更讨厌当第三者。正因为这些原因,我一直处于摇摆状态。一方面,我气晓羽的欺骗,我气苏飞雪的陷害,我有想要不借此机会,把他诱拐过来,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一方面,我不清楚自己喜欢他是出于美色还是出于真心,如果就这样因为一时之气,和他谈情说爱,届时他若动了真心,而自己明白不过是一时之气时……佯或是他事后得知自己说喜欢他不过是和别人意气之争时,只怕是……

正因为这份摇摆,还有那道不明说不清的朦胧,我不敢让他继续留在我房间。

趴在床头,听着越叫越远的声音,我其实心里头清楚自己已经笑不出来,却还依旧笑得花枝乱颤。

“晓雪……”

我笑着抬头,看见晓羽盯着我,欲言又止。看他那样,我笑着问:“呵呵……晓羽……呵呵……有什么事?”

晓羽迟疑一下,方说:“没什么,我是看天色不早,想说我们这就出去,你早点休息。”

“嗯,好!”我笑着点点头。

晓羽见我点头,回头看那个一直盯着门外的苏飞雪道:“飞雪,我们出去吧。”

苏飞雪应了一声,回头斜睨着我,眼神古怪,说不清是什么。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句:“算你识相!”头一甩,招呼也不打一声,走出房门。

我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晓羽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回头对我说:“晓雪,飞……我妹她被我娘宠坏了,不懂人情俗事,性子也有点娇。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晓雪,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事!”我嘴里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我这人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你若惹了我,我便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苏飞雪,她因洛逸尘的事嫉妒我,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都知道,所以我不会跟她一般计较。但她若惹得我不爽,反正整人的法子我有的是,等我身体好了,我想怎么‘伺候’她,谁也拦不着。

“那……”晓羽也许看到我眼底的那抹狡黠,暗暗叹了一口气,说:“你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我笑着点点头。

晓羽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息,转头出了房门。等他们都离开后,小草上前把房门关上。

“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身子还未复原,外头又下着雨,您今晚就不要看书,早点歇息?”小草关心道。

窗台上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影,风声呼呼狂啸着,雨啪啪拍在窗台。如此狂躁的雨夜,我也静不下心看书,想想也就答应。

小草上来替我接下身上的薄衫,伺候我躺下,然后吹灭桌上的烛火,走到她的卧榻旁。悉悉索索褪去外面的罗裙,小草穿着薄薄内衾,和衣躺下,拉着薄衾盖上,呼呼睡去。

窗外,雨从下午开始下起,一盆一盆地倒,越倒越多,没有停歇的意思。风呼呼地发出怪啸,吹得树枝发出哗啦哗啦响声,紧闭的门窗也被风力拉到发出哐哐地声响。

这样夜晚,风呼呼地咆哮一夜,雨哗啦哗啦地狂下一夜。我半睡半醒,直到第二天。第二天,四更天不到,就听到楼下客栈掌柜和小二乍呼呼的声音。原来一夜的大雨,雨水漫过门槛,淹到客栈里来。客栈掌柜忙着让下人把楼上的物品收拾,搬到楼上,免得被雨水冲走。

这样的声音持续到晌午,晌午过后,镇里忽然响起一阵怪异的钟声。钟声过后不久,大街小巷响起锣声,好似出了什么大事,在召集人员一样。到了下午,问了店里的小二才知,那钟声是从镇里的祠堂传来,是镇里的祭师发出的警报,好似镇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具体是什么大事,因为下着暴雨,不是族里的大人物,几乎没人去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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