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相知

许久过后,贾璘松开两人:“总要仔细做事。”可人和袭人各自整理衣装下了地,相互看了看。可人拉了袭人的手,齐齐地拜了下来。

“你们也知道再不要混闹就是了。”贾璘安慰着说道。

两人起身,可人在屋里整理灯烛、灯芯,袭人走去端了水盆进来。盥洗已毕,贾璘随后躺在榻上,那两人依偎着暖身。

一早醒来,贾璘才坐起身,袭人先就近前说道:“大爷总是疲惫,也不说多睡会子。”

“你的眼圈却还暗着呢。”贾璘笑着说道。

连忙避开他的眼神,袭人低头帮她穿好衣物。可人已把盥洗的水备好,嘴里笑道:“遇到金钏她们姐妹两个,眼圈也和袭人的差不多。”

“偏你好看。”袭人骂了一句,自己的脸又是红了。

可人也不理会,却也是脸上泛红,要说什么被贾璘摆摆手止住:“你们更还要乱说?”那两人连忙福礼,再被贾璘拉近前。袭人凑近热吻,被他抚按着的可人只静立感知他温暖的手。

外面有婆子送来早饭,可人挣出贾璘怀抱去安排,袭人再被他略微亲昵也就帮衬摆放。

贾璘吃了早饭,可人端来清水杯,袭人递来漱盂再报道:“杜金平通报外面婆子,说是芸哥儿、蔷哥儿那边都备好了,等着大爷出城呢。”清理过后,贾璘正要走去侧院,先看到金钏、玉钏来行礼。

两人一般娇嫩可爱,更还眼中水波盈盈,显得既羞涩又是热切。

“玉钏才来不久,金钏须仔细带她。或者还要外出,你们也都做好准备,不要怯懦才好。”贾璘叮嘱着说道。

金钏与玉钏先是点头称是,再彼此看了看,拉着手儿一起跪拜下来。

“这是做什么?”贾璘诧异地问道。

玉钏只是低头不语,金钏毕竟相处久些,仰头含泪说道:“我们昨日听了母亲白氏的话,说是大爷再有重赏,这是让我们粉身碎骨都难报。”

贾璘不禁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快起来。你们外出辛苦,原本也该如此。”金钏和玉钏起身后,再福了福就老实地携手退回风荷居,只不时回头来看。

袭人的眉头蹙得很紧,可人只是淡然站在一旁。看看她们,贾璘笑道:“可人跟定了我,自不必说。袭人或者还有什么心事?”

袭人连忙红着脸说道:“奴婢早没别的心,大爷还说这样的话!”

拉着她的手,贾璘笑道:“你见我给白氏银子或有忐忑?早晚再给你花家送去一份。”

袭人急忙连连摇手说道:“大爷别羞死我们一家。先也是给了我家一大笔银子,大爷再平日多有恩赏。莫说是赎身,就是奴婢终生花用也是够了的,再不敢接着。奴婢不过是觉得那两人毕竟,毕竟远些,”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粉脸,贾璘说道:“你也知道她们还远些,怎么还说这话?”

袭人脸上通红,低声嗫嚅着说道:“只是替大爷不平,好好的银子没的乱用罢了。”

她迟疑着噘嘴说着,可人却已忍不住。可人并不如晴雯的脾气更火辣,但总还是直率敢言。又因为贾璘偏爱,她随即低声笑骂道:“好个浪蹄子!还担心她俩近前侍奉?先不说你并不能大胆过问,只说你自己熄了浪火却仍不闲待着,才早起就浪叫。”

袭人的心计颇多,本来的确觉得金钏姐妹并未靠身,更也不值这许多银子,所以一时脱口乱说了几句。但她脾性终究柔和,并不能接过可人的话。

再想着不让贾璘多烦心,袭人瞥了可人一眼,忍住了回嘴。但心里的慌乱和羞赧总是有的,她的脑袋几乎垂到了粉白的颈胸前。

知道她确实关爱主家,贾璘把可人的手与她的放在一起:“金钏姐妹与你们都是相知相好,你们姐妹只好生帮着料理家事,未来都有份大回报就是。”

两人连忙万福,贾璘只说不必。可人抿着嘴唇,低头轻声说道:“大爷关爱,奴婢们也都醒事,并不敢再过分索求。只盼着大爷接连得意,尽早开枝散叶。”

她说得委婉,除了祝愿贾璘更为人生得意之外,也盼望能为他诞子。

贾璘目前暂不想有子,甄玉莲与孟妙玉所以暂未有孕。晴雯、袭人、可人很受贾璘宠爱,但以她们的低微身份,自然不敢率先有孕而各自注重避孕。这样的做法于当下通行,可人等人定要遵守。但毕竟对贾璘情深,可人所以略有大胆地借助祝福他而委婉表明心意。

总是为她的情意感动,贾璘伸手抱了抱她。袭人自然不能远离,也不免凑近前。穿堂晨风掠过,贾璘摩挲两人几遭,顿觉手里心里舒爽而赞道:“好清凉的时节。”那两人弯腰俯首,头上簪环轻响、衣裙窸窣,嘴里轻声应承连连。

正要去侧院,又听杜金平转婆子来喊话报道:“璘大爷,仇世正等几位公子来了。”就此想起昨晚聚会的事,贾璘只好走去正堂。

仇世正等人被迎进正堂落了座,贾璘带着贾芸、贾蔷一起接待。

“知道璘哥儿近几日事务必是纷乱繁忙,我和泽平哥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来回复一下。”裘方率先拱手说道,“我二人各自禀报了家父,再次获得答允。”

贾璘还没开口,韩泽平接着说道:“若御史大人有几刻时间,请舍下稍坐,前去询问就可。”

见这两人如此说,贾璘还真觉得不好处置。若是再拒绝,恐怕这两人也是不答应;如若当即点头,又的确担心他们的家人另有歧义。又总不好直接说“我就去府上询问”的话,他暂时只做沉默。

仇世正见状,当即大笑几声,起身过来拉住了贾璘的手臂笑道:“我们平日里总是混闹,又常来璘哥儿这里打扰,却没能请他聚会。今天正遇到此事,”

贾璘只说不必如此,但仍不做答应。贾芸和贾蔷也都是脑子灵便,纷纷开口劝说,觉得这样两边都可以放心。

“璘哥儿又不是普通顽闹少年!虽然年轻,但已是圣上钦点的御史,我们的父亲也都必会礼遇,何必扭捏?!”韩泽平干脆地说道。

见几人都做这样说,贾璘拱手说道:“正要去拜见两位老大人。”

韩泽平等人立刻欢喜,贾璘再命杜金平去找杜正,拿出一些绢帛、茶叶,并两套古书集子。韩泽平和裘方连说不必,他只是摆手说道:“务必如此才可。”

备好了车马,几人相伴先去了裘方的家中。他父亲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主责就是安顿长安城内各里坊街道的秩序,以及缉拿盗匪等事。因此他虽不是品阶级别很高的官员,却手握安稳神京城内的实权。

裘父名叫裘良表字盛德,就在正堂迎接了贾璘。

“总听犬子提及御史大人威名,却真仍是英武少年!阁下现在已是了不得,将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可知。”裘盛德虽然年长,但必不敢轻视坐在旁边的这个年轻人。

奉上了礼物,贾璘再连忙拱手说道:“老大人治下严谨,璘早已仰慕。”

客气几句,两人转入正题。贾璘只说自己也是鲁莽,外出又是远行,不敢请裘方跟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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