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闹着玩

本人声明,我绝不宣扬迷信,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倡导者,是严重的怀疑论者,一切不符合逻辑的事我都不会爱轻易相信。

自从母亲的堂口正式“营业”,我们家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富裕,大量的‘病号’被母亲相继治愈,很多人多年的顽疾在母亲一炷香下奇迹好转。

更多的人争相拜访,小小的公寓早已承受不住拥挤的人潮,不到半年,母亲就买了一套民用四合院专门做堂口。

十来年之内,我不止一次地看过母亲给人看香,也不止一次看到所谓的老仙儿上身。

每次上身母亲都以一种奇怪的口吻和别人对话,那种腔调既熟悉又陌生,对于堂口的老仙儿是否真的存在,我始终站在怀疑与接受之间。

无论如何,我也是堂口的受益者。

我本清高,不愿做啃老族,但工作在京城,各个行业精英众多,竞争激烈;有时候业绩难免不佳,这时候就不得不求救于母亲,母亲也是有求必应,时常解救我于危难之中。

刚开始我还自觉惭愧,总觉得我打心眼里不是很信老仙儿,回家也不怎给他们上香礼拜,花人家老仙儿赚来的钱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转念一想,我既然不信‘他们’干嘛又要想这么多呢?反正花的是我母亲的钱,以后我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便是。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

我的故事也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那年我25岁,刚工作没两年,那时的秋儿还是我的同居女友。

京城的秋天日渐微凉,晚饭后秋照例收拾残局,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有点莫名的心慌。

看看表才七点半,往常的我一定会打开电脑玩cs射击游戏,也许是莫名的心慌,今天的游戏兴致完全没有。

此时,我的心慌开始变得成心‘空’,就是空落落的那种‘空’。

对!就是一种无所适从的‘空’,空到我似乎要消失的‘空’。

我被这种感觉吓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睡一觉就会好,想到这里,我便拉着秋儿陪我去睡觉。

我租住的房子是一套一居室的公寓,厨房以及客餐厅在一起,里面有一间卧室带一个阳台。

我们进入卧室后,我反锁了房门,开始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我赶紧闭上双眼,想着可以早点入睡。

就在我闭眼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突然向我袭来,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似乎有一股强大威压罩住我一般,让我不敢动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青蛙被一个巨大的毒蛇缠绕,随时可以一口吞噬。

我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床上。

“般若你怎么了?”秋儿看出了我的反常。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似乎是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可他就坐在床边,近在咫尺。

我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

是我心脏不好?我要像老二一样猝死吗?

转念又想,不对啊,我并没有难受的感觉。

我不断地猜测着各种可能。

我看着秋轻轻地说道:“我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说完这句话,我猛地发现,我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可我明明没有这么小声啊。

我又试着说话,我惊讶的发现,即使想提高一点点音量我似乎都做不到。

我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莫名的恐惧感瞬间让我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什么事要发生啊?”秋儿的声音离我更远了。

突然间,我清楚地看到客厅里站满了人。

你没听错,我用的是看到,有男有女,具体数量不详,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灰色夹克,中等身材,四方脸盘,长相极其平常。

虽然我躺在床上,但是客厅的吊灯像是我的眼睛似的。竟然莫名其妙的我就以吊灯的视角看到客厅的情景。

客厅里不知何时竟然站满了人,有男有女,不过都是中年人,他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看到了这一切,可我就是清晰地看到他们就在我家客厅,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但当时可以明确的肯定他们绝非人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得一动不敢动,那种超级加倍的恐惧感一层一层地在我心间变重。

直到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窗外的天空还残留的一抹霞红,那股莫名的震慑力带给我的威压才渐渐减弱,对客厅的视觉也慢慢消失。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我怎么可能看到或者感觉到客厅有人呢?

我开始想逃离这里到室外去,我觉得室外的开阔会让我有安全感。

就在我准备穿衣服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是种无比强烈的警告信息,警告我不能发出声音,要是让客厅的“人”听到他们会进来。

我开始示意秋不要出声,秋一直是个胆子很小的人,跟了我之后就一直听我的话。此刻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是极力配合。

还好她之前并未有脱衣服,安静着坐着,而此时此刻的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我穿着内裤像小偷一样踮着脚尖地走向自家的阳台,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我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的拉开了阳台所有的窗帘。

就在我看到外面天空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的威压渐渐的弱化,看到了外面逐渐变暗的霞光,像是看到了要脱离这种恐惧的曙光。

回到卧室,警告的感觉又回归了,似乎这感觉只有卧室能感应。

我又变得紧张起来,我用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穿好衣服,穿衣服的每个细节我都十分小心,生怕发出哪怕是一点点声响。皮肤摩擦布料的声音、脚离开地面的骨骼响动、腰带的金属碰撞等等。

旁边的秋看到我诡异的举动,也吓得一动不动,以至于我们连呼吸都怕惊动门外的“人”而让呼吸变得缓慢起来。

我在阳台上待了大约十分钟,才对客厅的感觉彻底消失,但保留的印象还是让我恐惧。

我想要出去,就要经过客厅,但是我只要打开卧室门,就有可能看到客厅莫名其妙出现的未知“人类”。

我想那也许是承受不住的恐惧。

就在这恐怖的感应变得几乎没有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带着秋一起拉开了门。

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我径直的走向客厅的大门,余光中并未见到多余的‘人’类。

那一夜,我们俩再没有回家,也不敢再去任何封闭的环境,就在人多的马路上不停地溜达,直到天亮。

也许是连夜还了借我妈的香钱,也许是突发的心病,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问我母亲,她才告诉我是仙家和我闹着玩。

去他大爷的,有这么闹着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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