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见鬼！
顾盼生从来不知道原来修炼个什么心法还有生命危险！
要是他提前知道，肯定打死他，他都不会学！
原来之前他一直这么危险。
看来以后修炼的时候不能分神偷看他师父了，他怕他会死。
大概是怕死，顾盼生打那以后修炼心法的时候格外认真，那叫一个心无旁骛，他觉得，他心无旁骛到大概连他师父在旁边脱光了衣服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吧。
当然，要是真脱了，他还是会睁开眼看看的。
毕竟，机不可失嘛。
直到顾盼生开始修炼第二重，季易川才告诉顾盼生，他一直修炼的心法叫无妄，和无妄殿是同一个名字。
无妄一共分为四重，修炼无妄的人，极少数可以修到第四重。
包括季易川，季易川也不过修到第三重，离第四重还有一墙之隔。
闻言，顾盼生觉得很是惊奇，季易川修炼到第三重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修炼到第四重的人该有多厉害啊……
季易川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了顾盼生，却唯独没有告诉顾盼生，无妄的四无。
第一重是无感。
第二重是无法。
第三重是无情。
而第四重是……无心。
现在顾盼生还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季易川的眼眸慢慢的变得阴沉。
自打修炼这个无妄第二重，顾盼生就整日的昏昏沉沉了起来，他每日的每时每刻都觉得困。
沈南风来找他说一块去放风筝，顾盼生也困的懒得动，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自温暖的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有气无力的挥了两下，“你去罢，我困。”
沈南风大骂他一声懒以后就气冲冲的走了。
顾盼生好一会都没从床上爬起来，他不是懒，他是真的困。
挣扎了一会，顾盼生又哐当一声，一头再度摔进了软乎乎的被窝里。
困就算了，顾盼生还要做梦。
他一闭上眼，一睡着就开始做梦。
梦的稀奇古怪。
在他梦里，他时而是个校园里的学生，死缠烂打的跟在一个干净少年身旁，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硬是将手里快要化掉的冰棍塞到对方手里。
干净少年无奈一笑。
他还没有看清楚干净少年长什么样呢，场景又一转。
他成了个背着吉他的小歌手，他哼唱着歌曲，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每一步都跟的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路灯下，他和男人的背影被拉的老长。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
眼前的场景再做变化
山洞里，火堆里的树枝噼里啪啦的烧着。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紧紧的拥着他，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道，“我此生绝不负你。”
光线太暗，男人的脸一点也看不真切。
再然后，顾盼生就醒了。
顾盼生醒来以后那些梦倒是记的清清楚楚，就跟印在脑袋里一样，似曾相识，不过，他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了。
顾盼生觉得好奇，便在伏在季易川膝旁闲聊时仰头去问季易川，“师父，为什么徒儿最近夜里总是在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的我好像不是我一般。”
季易川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耐心的与他解释，“人的灵魂都是承载在躯壳里的，当修炼了无妄，灵魂就会脱离躯壳，所以你就会梦见很多你曾遗忘的事情，只不过，不要害怕，梦里的那个就是你。”
顾盼生听的一知半解的，只能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乖巧的趴在季易川膝上。
他只是好奇，假如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他，那些事情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为何他会毫无半点记忆？
季易川低头去看顾盼生，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顾盼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做梦。
梦里光怪陆离，变化多端，可梦里的场景再怎么变化，也始终是那个男人。
顾盼生觉得好奇怪，明明他不认识那个男人，却觉得很是熟悉。
他想，他定是与那个男人相识。
若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梦见那个男人呢？
做梦的事情其实习以为常了就好，每日还能当看话本子一般图个乐，顾盼生倒也不介意。
昏昏沉沉了几日之后，顾盼生竟然神奇般好了。
脑袋倒是清清醒醒的。
想起来前几日沈南风欢欢喜喜来寻他，最后却怒气冲冲而归的事情，顾盼生过意不去，便提着个风筝去找沈南风了。
沈南风很有脾气，看到顾盼生以及提来的风筝，冷哼一声便是把头一撇，不屑的道，“我现在不想去了！”
顾盼生心想，小孩子大概都是这个脾气。
他也不跟小孩子计较，更何况，沈南风可好哄极了。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的道，“真的不去？我刚从温师兄那知道了些狮雨长老的秘密，还打算说告诉你听呢。”
一听到狮雨长老的秘密，沈南风果不其然眼睛都亮了，立马一把拉住顾盼生，精神奕奕，“走！去放风筝！”
他们去了浮华山一块空地上放风筝。
那最宽敞，风也最大。
眼看秋才过了大半，顾盼生觉得天已经冷的受不了了。
再加上风吹过来，裹的里一层外一层的顾盼生还是冻的不行，使劲搓了搓手，把手塞进衣服里。
沈南风年轻气盛，热血沸腾，穿了件单薄的衣服不屑的看着顾盼生，开玩笑道，“要不要裹床被子再出来呀？”
顾盼生踹了沈南风一脚，“对啊，我带床被子给你当裹尸被。”
顾盼生冷的关节都僵了，所以没踹中，让沈南风躲开了，沈南风笑嘻嘻的道，“你是不是跟你师父待久了，所以被你师父同化啦？说来也奇怪，你们无妄殿的人看着都冷冰冰的，现在，我看你也有点趋势。”
“我师父才不是冷冰冰的。”
顾盼生立马掰着手指头数季易川的优点，“我师父温柔，体贴，还长的好看，你的师父能比吗？”
沈南风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还温柔体贴，这四个字和你师父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