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二合一

晃动的马车中, 安玲珑咬红艳艳的嘴儿脸『色』十难看。她的身边,幼伺候的贴身婢女芍『药』脸『色』煞白,握帕子的两只手不停地颤。

昏暗的车厢里, 主仆二人贴在一处,都是惊疑不定。

许久,芍『药』才犹豫地了口道:“……兴许是认错人呢?那么远, 那人包得跟个狗熊似的。光一双眼睛哪里就能看出是二姑娘?”

安玲珑松『揉』的发皱的一角,扬起脸笑起:“可不是?那村『妇』蹲在牛车毫无仪态可言,可不是二妹妹那等精细人……”

主仆二人说这话不知是安慰己还是安慰别人。话音一落,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脸『色』更苍白了。

他们可不是旁人, 他们是安家的人。安玲珑主仆贴安琳琅长, 十几年, 别说包的只剩一双眼睛, 就是化灰主仆都认识。何况安琳琅的眼睛可跟旁人不一样, 她这个嫡妹有一双形状极为惊艳的桃花眼。黑白明,眼尾却仿佛带胭脂似的泛微红。眼波流转水光潋滟,按理说如此媚的眼睛总归显得风流。但她却不同, 眼神澄澈如被雨水洗过,不见一丝阴霾。

安玲珑辈子就厌恶她, 厌恶这双眼睛, 尤其是同情地看的她悲惨一之。

安玲珑永远记得,辈子己赤身『裸』体被周临城拽发从床榻拽下扇巴掌, 安琳琅赶撞见那一瞬间震惊的眼神。那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同情,了安玲珑两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一直恨,恨得不得了。若非含金钥匙出世,又活在花团锦簇之中, 安琳琅能如此天真?仿佛见不得腌臜阴司,那么的高高在。但是,凭什么都是安家的女儿,安琳琅可以衣冠楚楚地同情同样是安家女儿的己?

所以这一辈子,安玲珑打重回便处处打压安琳琅,她要让她再办法高高在。

但安琳琅这人不知是迟钝还是真的蠢,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就像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孩童。这了安玲珑心口拔都拔不掉的刺。而身为贴身奴婢,芍『药』然知晓安玲珑的心思。

留心得多然认得。那个人,绝对就是安琳琅。

马车里鸦雀无声,晃晃悠悠地又折回了客栈。

这会儿已经停了雪。客栈四周的积雪被铲除干净,马车悠悠停下。车夫从后取出马镫,芍『药』搀扶脸『色』发白的安玲珑下了马车。二人抿嘴神『色』不快的样子,迎就撞准备出门的路嘉怡。路嘉怡一眼看见安玲珑脸『色』不对,眉顿蹙起:“怎么出去一趟脸『色』这般难看?出了何事?”

安玲珑主仆二人的脸一僵。

芍『药』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这北边儿的风实在是太了。天又冷的厉害。主子幼养在老太太膝下,金尊玉贵,从就吃过苦。到了这苦寒之地,实在是身子受不住。这不马车走到半路就身子不适。胭脂不够便不够了,先回歇一歇。”

路嘉怡小心地打量了安玲珑,见她脸『色』惨白。握帕子的手不停地颤,以为是冷的。于是赶紧脱下麾批到她肩,叹了口气:“缺什么尽管跟我说,我吩咐人去买。”

安玲珑闻麾男子松柏一般的清香气息,微微了。

过年的,这小地方的商铺早已经关门。似胭脂铺子这等店,兴许不到腊月便关门回乡过年。但姑娘家平日里总少不了胭脂水粉妆,这一路玲珑提,倒是他疏忽了。路嘉怡于是从丫鬟手中接过冻得瑟瑟发抖的安玲珑,亲送她回房中歇息。

此同,安琳琅看突然空出的马路多想。谁知道那马车里什么人,突然掉兴许是想起什么急事。左右这跟她们无关,既然路空了,她们只需尽早到王员外的府去便是了。毕竟年十儿出赚个辛苦钱,完事了还得赶回去一家人做年夜饭。

驾车的老汉一甩牛鞭,牛车吱呀吱呀地便往镇子南边儿走去。

牛车在王家的后门停下。安琳琅穿得厚实,却不妨碍四肢灵活。她先跳下去,然后搀扶方婆子下,后给张妈妈搭了一把手。到了厨房,刚好巳。

桌案摆满了食材,鸡鸭鱼猪羊肉都有。安琳琅放眼一扫,居然还看到牛肉!

这年杀牛是犯法的。除了病死意外死去的牛能吃,多候都是不见牛肉的。安琳琅欢喜地拿起颠了颠,至少斤。这王员外不知做的什么买卖,竟然能弄到这些好东。扭再仔细地扫一圈,新鲜瓜果不少。更令安琳琅惊喜的是,王家居然有桂皮香叶孜然这等配料!

若她匮乏的历史知识错,这个代桂皮香叶应还传入中原。王家该不会跟域的商旅有往吧?

这一趟白,叫她发现这么的惊喜!安琳琅看这些个香料不禁动了心思,若真王家能弄到域的香料,那往后她的食肆是不是能?不然跟王家主人打好交道,是不是能弄到这些东?

心里盘算,安琳琅方婆子便利落地收拾起。

食材很多,有的已经处理过,有的还得两人收拾。好在管家怕两人忙不过,安排了四个婆子过帮忙。方婆子己做习惯了,倒是安琳琅对安排人干活很得心应手。四个婆子,两个去烫鸡拔鸡『毛』,一个去摘菜洗菜,一个则负责烧锅烧水。

后厨一忙起,堆积在桌案的食材很快就被收拾的妥妥。这斤新鲜的牛肉,安琳琅打算做椒盐牛肉。这等后世的街边盛行的菜,这年还人吃过。

但安琳琅从不小看能在街盛行的菜『色』,有那过硬的好滋味儿,绝对卖不出这等销量。

不过椒盐牛肉南北做法不一,安琳琅有己的做法。

这年有高压锅,想把牛肉煮的软烂,得多花些功夫。安琳琅让人去取了个深口吊罐,先将牛肉切块,放桂皮八角花椒姜葱等调料一起小火煮。

说是煮,其实是在卤。卤到味道都渗进去,肉软烂再捞。待到沥干,再切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到油锅里炸。炸的两边发焦,最后再捞出沥干油。将花椒孜然盐粒子等东干炒,磨粉筛到。叫每一块牛肉都粘粉末,吃起才好吃。

块牛肉这候已经香气扑鼻。既然安琳琅的做法是偏干些的,然得将牛肉拣出。拿双筷子将牛肉放到一旁的托盘悬空沥干。

先不说安琳琅揭吊罐那一刻的香味叫人口水泛滥,王家的厨子不知从何处冒出。盯安琳琅那吊罐倒的卤汤眼睛发亮。

“这些东原是这么用的?”刘厨子仿佛打了新世界门,这些东王家弄过好些候。他一直不晓得这些东怎么吃,原是配料用。

安琳琅忙里抽空瞥过去一眼:“那是域的香料,作香的。”

刘厨子想到安琳琅这么忙还搭理他,惊讶之下有受宠若惊。他本是背手在这里东张望,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管婆子们打量的眼神,凑到安琳琅身边就问了一句:“可需要我帮忙的?别看我粗手粗脚,案砍骨可是又一把好力气。”

安琳琅了两回却不认得他,见他这般殷勤,约猜到这人是在后厨干活的。

眼睛盯她受伤的动作,一眨不眨的样子,用脚趾想都猜到这人是想偷师。安琳琅眨了眨眼睛,倒觉得有什么。她本人有厨艺绝学不能传人的忌讳,再说这些食谱后世都烂街。这人若真想学,看两眼什么。川菜第一的人向有这个信,菜谱虽一样,但天资人。

“那感情好,能用菜刀吗?”有人手不用是浪费,安琳琅很干脆。

刘厨子见安琳琅不反感,心里更高兴了:“能用!我在灶忙活了十多年,切菜是一把好手。”

“那行。”安琳琅,“你先给那边的山『药』削皮。”

这一句话说出口,安琳琅觉得有什么,旁边忙切菜的方婆子眼睛斜过。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地连连看向安琳琅。这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是正经徒弟教导都会藏一手。

安琳琅笑了一声,只道:“娘你把这些菌子给泡一泡吧。”

方婆子叹了一口气,端起那盘干菇去后泡。

一顿年夜饭,安琳琅做太精致的菜。似那等雕花,她会,但那个闲工夫。多数菜都是搭配好了便能做的。兴许是回鱼豆腐的味道给王员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回后厨里是明明白白放四条新鲜的活鱼。鱼豆腐冬日里吃是不错,但一样菜不能老是吃。

安琳琅于是问了刘厨子:“可有酸菜?”

刘厨子一边手脚利落地切菜配菜,一边眼睛不停地往安琳琅那边瞄。闻言立即接话:“酸菜?咸菜?”

“对,”安琳琅,“就腌渍的那种。”

……有是有。但这等东通常都是他们这些下人吃,摆在后厨。

“去拿些过,要味道够酸的。”

刘厨子有些疑『惑』,但想想,转折回己的屋里从床底下搬了半坛子酸菜。他今日算得了安琳琅一两句的指,这会儿不吝啬安琳琅王家人的喜好。边拣出一根给安琳琅尝尝味儿边提了一句:“这东都是给下人吃的,过年的不好摆主人家的桌子。『奶』『奶』是个要牌的『性』子,怕是不好……”

安琳琅尝了一口,笑夸了一句:“这是谁腌的?手艺不错。”

刘厨子能搬出然是他,被夸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就爱吃一口咸菜,下饭。”

这个酸菜捞出,『色』泽极为好看。味道是酸咸够味儿,至少比安琳琅在方家吃的好。原本她是打算做酸菜鱼的,不过刘厨子既然说了王家人讲究牌。那就还做回的鱼豆腐汤。但是这半坛子咸菜,安琳琅实在舍不得,于是问刘厨子:“这半坛子酸菜能卖给我么?”

刘厨子一愣:“就是腌喝粥的,不是什么好东。”

“我喜欢这个味儿。”

刘厨子想到己腌己吃的东被安琳琅给赏识了,顿又惊喜又意外。想己今儿偷学的东,安琳琅发现了不说,还顺口指他两句。他连忙摆摆手:“喜欢拿走就是。若是不够,我屋里还有好几坛子,赶明儿得了闲给你送去。”

安琳琅回绝这个话,她既然要食肆,有些东然得早做打算。酸菜鱼是她的菜单备选主菜之一。

“等忙完了再说。”

虽然是给人送东,刘厨子却跟捡了银子一样高兴。后切菜做饭都乐呵呵的,就差哼小调了。安琳琅看得啧啧称奇,本还想说什么的方婆子这会儿到不说话了。

儿媳『妇』比她会做人,儿媳『妇』儿聪明得很。

一个年夜饭十二道菜。一道椒盐牛肉,一道鱼豆腐汤。加一道香菇鸡汤,两道红烧的荤。四个素炒,再两道凉拌菜。安琳琅还记得张妈妈腊月二十八特地门嘱咐贵客想吃香肠。想了想,干脆蒸了煲仔饭。蒸煲仔饭讲究火候。但回刘厨子误打误撞蒸饭做得不错。

安琳琅于是出手给调了个酱汁,煲仔饭就交给刘厨子做:“等吃的候再淋去。淋早了味道不好。”

刘厨子知晓香肠是安琳琅做的,只盯酱汁跟瞧什么宝贝似的。他虽然偷瞧了两眼安琳琅做菜,但好歹还知道脸皮,有追问安琳琅这酱汁是怎么调的。

拿筷子沾了一放舌,眼睛蹭地一亮,味道竟鲜甜的不得了!

一个午,十二道菜忙得明明白白。

菜然是新鲜出锅的好吃。好在王家过年吃的是中午饭,倒是省得安琳琅想法子保持菜『色』的味道不流失。菜品一样一样端出去,安琳琅扭了扭脖子,跟方婆子在后厨等消息。

王家是真的出手方,说给银子半不含糊。十两银子的辛苦钱半不少,另外多加五两银子的红封。那边的王家『奶』『奶』吃牛肉觉得好,还让特地己身边的妈妈过这边请安琳琅过去给她瞧瞧。

安琳琅,跟那婆子就去了后院。

王家的宅子不小,得有五进五出。安琳琅跟婆子往里走,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到『奶』『奶』的居处。

此屋里人不少,王家几个『奶』『奶』和姑娘都聚在一处。为首的一个脸微胖的『妇』人放下筷子,扭看到安琳琅就说了一句:“回的席是你做的吧?”

安琳琅瞧这一屋子女子,一眼看到靠主桌旁边坐的十娇憨的圆脸姑娘。那姑娘相貌并不算极美,但身这似乎有那么一股奇特的吸引人目光的能力。安琳琅不知不觉打量了几眼,那姑娘笑问一句:“你这小姑娘这么瞧我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王家的姑娘,就是王家举家巴林主簿要送去选秀女的女儿。

安琳琅本是无意,听就回了一句:“姑娘瞧有福气。”

可不是有福气?林家那边拖拖拉拉不给准话,她二弟出去转一圈弄回个贵人。虽然脾气不好,但直接一封信去到江南,说是可以将王姑娘的名字加到江南秀女的花名册里去。

那姑娘听到安琳琅脱口一句话,眼睛都笑弯了。

不仅她,她身边的王家『奶』『奶』乐得脸皮子都一颤一颤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奶』『奶』原本叫安琳琅过是让想给赏的,她可是听下人说了。这一家子老实人,回那方婆子就是因为王家做差事被人推搡的差丢了一条命。见安琳琅这么会说话,手一挥,又给她的红封里填了二两。

安琳琅想到,做一顿饭,得了二十一两赏银。

跟方婆子两人被送回方家村的路,两人怀揣二十一两银子回到家。方婆子眉眼笑的,走路都带风。方老汉不晓得其中缘由,但看两人这红光满的模样,知晓是遇好事儿了。

忙了一午,回到家还得忙家的年夜饭。

家里的食材不多,方老汉和周攻玉两人能打打下手。安琳琅想桂花婶子那『性』子,不让她干活怕是不好意思方家吃年夜饭,于是让方婆子去后院喊她一声。

桂花婶子确实就在等呢,一午就敢出门。原先说好的,她怕方家人找她找不。这会儿听到方婆子的声音,忙不迭擦了擦手就过了。

就在方家这边热热闹闹地忙起年夜饭,镇子的客栈安玲珑看满桌子粗糙的饭食,食不下咽。

路嘉怡其实吃不惯,但客栈的食材就是这等劣等货。他们随行带的东早就吃光,到了北这边买到什么好的东。但是米再剌嗓子,还得吃。总不能饿肚子。

路嘉怡吃吃停停,他对的安玲珑却又无声无息地掉起了眼泪。似乎到了北以后,她就格外容易哭。了才两天,就已经哭了四五回。路嘉怡知晓她是觉得委屈,好好的官家千金不在闺阁里娇养,为了找人千里跋涉风餐『露』宿,然是觉得苦。

“再等个几日,”路嘉怡是娇惯养的,但他男人不好叫苦,“那个人牙子不在镇子。等个几日,找到那个拐了你二妹妹的人牙子,问清楚状况,咱们就回去了。”

提到安琳琅安玲珑心里倏地一紧,但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可要是找不到,那可怎么办?”

“那就是你二妹妹的命了。”

路嘉怡说这话,神『色』格外的冷漠。其实并非冷漠,他这人素只关心己关心的人,旁人又他何干?安琳琅虽然是林家的表姑娘,但他又有半情。再,这姑娘骄纵歹毒的很,在江南这一年多的日,常害他的心人。他出手搅局,已经是仁至义尽。

“别往坏处想,指不定她运道好,如今在好人家待呢?”

“怎么可能!”

安玲珑嗓音突然拔高,吓了路嘉怡一跳。

似乎意识到己态度过激动,安玲珑吸了一下鼻子,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二妹妹的那副好模样,就是女儿家看了都觉得可爱堪怜,那些个坏心眼的人贩子如何能放得过她?”

路嘉怡闻言叹息:“……那是她的命。”

安玲珑似乎悲从中,不知该说什么。偏过去,用帕子遮脸呜呜地哭。哭了好半晌,她才瓮声瓮气的问:“嘉怡哥哥,你说若是咱们找到了二妹妹。她若是早已遭遇不测,带回林家的话,是不是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

这然是肯定的。不管有有被糟蹋,一个人流落在外这么久,回去是要受人指指的。路嘉怡看为妹妹伤怀的少女只觉得心里软一团。都这个候了,还在惦记旁人。这个傻丫啊,不晓得这人找回去,第一个损害的就是她的名声。

以他看,这安琳琅,不如死在外对谁都好。

想到此,路嘉怡不由地始担心。若是安琳琅回去坏了安家姑娘的名声,他跟安玲珑还能有结果么?

显然,这事儿就是安玲珑的想问的。

哭了这么一通,她可算是问到了主题:“那嘉怡哥哥,你好心带我北找二妹妹,我往后,还能……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蠢!冲动之下就不管不顾!”

后的话她说,但彼此都懂。她睁一双通红的眼睛,眼神摇摇欲坠地看向路嘉怡。

路嘉怡本就是舍不得她哭,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眼神。他顿放下筷子,起身坐到安玲珑的身边,不顾规矩地将人搂进怀里,心软得都化一团水:“傻丫!这哪里能怪你?你出寻人若不是我捅破,旁人哪里晓得你不在?再说你都走了四五日,是我风雨兼程追。要说是我做错。”

“那路家长辈岂不是……”

路嘉怡拍拍她的后背,只觉得怀里人又怜又爱:“是我不顾礼法坏你名声,我家里的长辈都是讲究道理之人。我有错在先,然是我承担后果。你放心,回到江南。我便请求母亲去京城安家提亲。”

安玲珑心口剧震,双手环住他的腰突然嚎啕哭。

“嘉怡哥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一个小小的庶女,何德何能让你去求娶!”

“傻丫。”路嘉怡说出那等话,心里本还有些膈应。毕竟以他的身份,路学士的嫡长孙,将娶妻是要为路家总『妇』的,一个庶女实在困难。但听安玲珑这么说,他又觉得己能行,“你嘉怡哥哥何说假话骗你?说了娶你过门,就会娶你过门。可千万别哭了。”

孤男寡女的一番互诉心肠,可算是等到路嘉怡亲口承诺娶她,安玲珑回到屋里心中定。但想到今日在镇子东边遇到的那个人,她心中不安。

思想去,让芍『药』把车夫叫。

车夫是安家的车夫,是安玲珑用了十几年的心腹。她别的话不好说,只让车夫去查查看:“若真是安琳琅,可千万不能让她撞到嘉怡哥哥跟前去。另外,去查查看林五在哪儿。表哥的信里说林五在哪儿,可别叫他给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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