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没有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正式敲定下来后，杰克带着一份地契，一纸委任，出了会议间。
波利正在走廊内晃悠，虽在宫廷内就职，但别人没病也不会找他，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很自由的。
上来就关怀道：“怎么样，陛下没为难你吧。”
这姿态，多少有点当杰克是自家人。
也难怪。
老婆死的早，唯一的女儿也带着外孙远走他乡，家里的女佣也是个哑巴，整一空巢老人，想想也挺悲，凉，个鬼啊。
听他那些老朋友说，天天在外面浪，女支院，酒馆就他去的最勤快，没事还调戏人城堡里的小女仆，和厨房里的厨娘打的火热，骗吃骗喝，生活的不要太滋润。
“没什么问题，就是给我安排了点事物。”杰克简单的提了一句，便又皱着眉头问道“你跟波特利伯爵熟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波利：“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他为难你了？”
“没有，就是他帮我说话了，还给我打眼色，挺奇怪的。”
听到这么一说，波利紧皱了眉头，面露猜疑。
见状，杰克问道“是不是有问题？”
波利吐了口气，道：“总之你跟他少打点交道，反正你不再城里待，他也不会特意去接触你。”
杰克原本以为波特利对自己是有所想法呢，当然，不是馋身子的那种，而是想拉拢或者收服。
可看波利这模样，这里面还有自己所不了解的关系。
“嗯”杰克一副心理有数的样子，点点头，比起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知道打什么注意的波特利，明显是虽看起来不靠谱，但没理由害自己的波利更值得相信。
不对，杰克猛然惊觉，好像波利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理由弄死自己来着。
“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波利面露狐疑之色，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妮妮突然离开瑞佛伐，是不是跟你有关？”
窝草，这就是老父亲的警觉心吗。
杰克强装镇定，“怎么会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岳母大人就搬家了。”一拍脑袋，似想起什么，岔开话题道：“对了，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看杰克摆正了态度，因该是想谈正事，波利左顾右盼，虽四下无人，还是对其回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领着杰克七拐八拐，几次下楼梯，来到在波利城堡内的工作间。
这是个地下室，由露出地面半尺的铁窗提供光线。
一面整齐的柜架，一些瓶瓶罐罐，大坩埚。
边上有个放书的书台，上面是打开的大部头，鹅毛笔和墨水准备在一旁，因该是用来写写画画做记录的。
工作台上是各种刀工钳具，有的上面还沾粘着不明毛发。
如果说这些都还能理解，说得过去，但那些奇奇怪怪的束缚台和工具就有些诡异了。
让人联想到那些卡在墙里不能动，柔弱无助的少女。
“这里很少有人愿意来的，有什么事你说吧。”波利升起了火，将壶子挂了上去。
不说别人了，杰克自己都有些瘆得慌，这里像调教室，像屠宰间，唯独不像一个正经医生工作的地方。
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你帮我做点生意。”
波利从柜子里取出一些瓶罐，将里面的东西倒入一看就不怎么卫生的杯子里。
手上动作一顿，略带诧异的问道：“生意，什么生意，还要我帮你，你自己不就精通此道吗。”
“我手头上有些药剂，想要您代为出售。”
波特眼睛一亮。“是你所说的秘药？”
杰克道：“是秘药，但是功效并不是用来治病。”
“那有啥用？”
“我将之称为生龙活虎药剂，可以让一个工作了一天，累的不行的人立马恢复过来，从新充满力量。”
波特面色绷了起来。
“我曾听闻南边有种草药，人吸食能够提神醒脑，精力无穷，但久服形销骨立，脑力迟钝，如同被恶魔夺走了精血和灵魂。”
“你，不会说的是这种药吧。”
“不是，我这药没有任何副作用，绝不是透支身体。”说着，杰克伸手往兜里一探，将体力药剂和耐力药剂都给取了一支出来。
对于杰克用玻璃装药水倒没什么奇怪的，他自己也有不少玻璃罐子，这东西普通货色并不算值钱，只是相比之下平民还是更加喜欢便宜的陶器或者耐用的铁器。
吸引他目光的是纯净通透的药剂色泽，在没有一点杂质气泡，轻薄无比的玻璃管相衬下如同隗丽的宝绿石和黄宝石，光彩夺目。
从杰克手中接过，放在眼前，波利微微上下摇动，确定了里面是流动的液体而不是固态的，整体一块玻璃。
口中低喃：“这色泽是怎么交融出来的，还有草药能熬成这样的吗？”
旋即扭头对杰克问道：“你确定这是药剂？”
“是的，我很肯定，要您试一试？”
波利啐了一口，“那有医师自己试药的。”
“你确定这东西管用吧，你想怎么卖？”
通过杰克妙手回春救好一个病入膏肓的孩子，加上这药剂卖相不凡，料想杰克所说因该不假。
“这两种还是有些区别的，绿色的是恢复体力，而黄色的是让你耐力更强，干活能坚持的更久。”
“卖的话我想一金币一支。”
波利有些懵，反应过来后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抢钱啊，谁会花这价钱买这恢复体力用的药，有这钱在酒馆大吃一顿，澡堂泡个澡，再去妓院夜宿，什么身体疲劳心理疲劳回复不过来。”
边说还边一个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傻子才会花这钱。”
“话不能这么说，时间就是金钱，就好比战场上，有它你就有用不完的力气，比敌人坚持的更久，这可是能保命的，一金币不贵吧。”
听杰克这么一说，波利顿时觉得，好像有那么些道理哈。
又可惜的摇摇头。
“现在没有战事，而且你这药这么贵，恐怕一般的骑士都难以负担，是不是真的有效，划不划得来也不好说。”
“您卖给卡洛尔女士的药剂是催情用的吧。”杰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波利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炸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
“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你告诉我是谁，我今天非得跟他说道说道。”
“您的外孙女尤伦娜告诉我的。”
杰克漫不经心的话语，顿时将波利定住了。
“我就是想问问，销量怎么样，还有您这个定价。”
破罐子破摔的波利没给杰克好脸色。
“怎么，你也想要？”
“不是，这战斗有很多种类型，不论是舞枪弄棒，还是贴身肉搏，您再想想我这药的作用，”不用照镜子，杰克都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有些猥琐。
“！”
脑中一道闪电划过，波利瞪大了眼，嘴巴张成O型。
不愧是老司机，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