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脱轨

盛微宁柔软的指腹游走男人清俊的轮廓,一寸寸往下,像羽毛做成的画笔蜿蜒过男人坚硬肌理,樱唇亲了亲他线条优越的颌骨。

“大概……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谁知道呢,情情爱爱这让人琢磨不透的玩意儿,没来的时候风平浪静,来的时候吞海噬浪,威力吓死人。”

程晏池刚洗完澡,身上弥散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他取了眼镜,浸染水汽的瞳眸格外幽邃,浑身都流露着疏狂的性感。

“你作为女人而言……”

男人垂首,温凉的唇瓣抵在盛微宁太阳穴,滚烫气息烫得她脸蛋发烧:“也挺坏的。”

“我觉得,你这评价不客观,我明明又乖又坏。”

盛微宁搂着他脖颈往床上缓缓后仰,清纯明艳的五官绽放恣肆的侵略性,犹如暗夜的女妖诱惑着程晏池:“既然你坏我也坏,那我们就互相收了彼此吧。”

程晏池俯视着盛微宁,深深望进她水色滢滢的双眼,幽香扑鼻,胸腔深处忽然窜过一阵疾劲的电流,让他的神志骤然变得极为不清醒。

少女言笑晏晏,肆无忌惮纠缠着他,每个表情都充满挑逗。

她穿的睡裙很短,肩带衬得肌肤莹白,胸口棕色的小痣温柔甜美。

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但最后,只剩一个从混沌到清晰。

如破壁的藤蔓沿着地面扎根沼泽最深处。

亲吻,占据,摧毁。

她原本就是替她父母还债的。

他玩弄她,天经地义。

可有那么一刻,程晏池仍忍不住掐死她的冲动?

盛微宁含笑看着程晏池浓稠如墨的瞳孔,面颊薄媚,用很可爱的娇软气音嘟囔:“我这件睡裙你喜欢吗?第一次穿,听说男人……”

撩人的余音全被程晏池强悍地用吻给堵了回去。

秋天的夜晚寂静深凉,室内的温度却逐渐炽热如夏。

凌晨四点左右,盛微宁从程晏池房间漫步离开。

临走前,女生故意往程晏池耳朵里吹了口气:“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程晏池眼神冷冽,推开她:“只要你不怕摔死就行。”

盛微宁歪头想象那副情形,软着嗓子笑出声:“假如真摔死,估计得在镜海遗臭万年,人家爬楼是盗窃,我爬楼是和程大少偷欢。”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一直住在程家?你就没自己的公寓?”

程晏池脸色冷厉,懒得理睬她,径自起身穿长裤进了浴室冲澡?

半夜外面下了秋雨,花园被冷风刮落遍地残红。

程晏池打开落地窗散尽遗留的旖旎气味。

他赤着上身,锁骨烙着一枚吮痕,后背也有些似猫爪挠过的印子。

恍惚间,依然能闻到幽雅淡香,钻进毛孔挥之不去。

程晏池点了根烟,任由烟雾随着晨风飘浮到远方。

视线微微偏转,别在窗帘的海棠映入眼帘。

经过一夜,花姿未减美艳。

程晏池眸子幽暗,像蓦地找到了心情沉郁的原因。

他将那支花握在掌心折断,毫无怜悯地丢入垃圾桶。

肖若萍被绑架已过去个把月,绑匪始终没查到踪迹。

听闻警方打算和国际刑警合作,程建雄也非追回赎金不可。

程晏池空手套白狼,转过身就拿着程家的钱匿名抢了那块地皮。

至于沈瑶……

盛微宁最近确实没怎么看到她的消息了,网上全是她负伤停工的新闻。

程昱川留在家里的天数反而越来越多。

程建雄对程昱川的变化深感欣慰,盛微宁却偶尔坐立不安。

当程昱川主动提出请盛微宁吃饭时,她隐约预感自己摊上了大事。

追根溯源,罪魁祸首是程晏池。

另外,便属她作茧自缚。

她大致预料到,随着程晏池出现,许多事情的原有路线都开始脱轨。

“你为我妈跟我才住院,既然出院了,我请你吃顿饭不为过。”

公司就近的法式餐厅里,程昱川叫了两份西餐。

“还想吃什么?”

盛微宁拘谨地捏着餐巾:“不用。”

程昱川见她怪紧张的,心想可能因为他们初次单独吃饭,她觉得羞涩。

回忆片刻,又让服务员上了一道蘑菇蛋卷:“爷爷说你爱吃。”

这周到细致的安排更令盛微宁如临大敌。

思绪电转,她端庄一笑:“以前跟大哥陪爷爷吃饭,吃的也是法式西餐。?

听见程晏池的名字,程昱川面庞漾着的薄笑淡了些许:“他不是从不叫老爷子?还陪吃饭。”

“血浓于水,毕竟一家人,哪儿有隔夜仇?”

盛微宁瞄了眼程昱川颇为不悦的表情:“爷爷常感慨,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程昱川不由得嗤笑:“我妈这次出事,绑匪规定了交赎金的期限,幸亏恒远底子厚,不然她肯定凶多吉少,短短三天上哪儿筹那么多美金?程晏池就算有,也绝不会借。”

盛微宁脸色微妙,掩饰性地拿杯子喝水。

程昱川对公司内部的资金运行太缺乏了解。

这餐饭吃得索然无味,两人几乎没共同话题。

程昱川问什么,盛微宁就答什么。

“程晏池这段日子安分吗?”

盛微宁双手捧着水杯,蹙眉思忖:“比如呢?”

程昱川目不转睛盯住盛微宁的眼睛:“你们去巴黎那几天,都做了哪些事?”

盛微宁神色如常:“见了客户……参加了两场酒会,别的也没多特殊。”

程昱川桀骜的俊脸掠过异样:“多半程晏池防着你,你探不到虚实不足为奇。”

“不太可能吧,大哥虽然心思深沉,对我还是以礼相待的。”

“蠢。”程昱川冷笑更甚:“那只披着人皮的狼,装模作样是家常便饭,你以为他为什么回程家?铆足劲想要报复我妈,你不得我心,他才没打你主意,否则你骨头早不剩了。”

盛微宁眼底烟波缭绕,程昱川总算说了句人话。

不过无论她得不得程昱川欢心,程晏池早把她吃干抹净。

程昱川看着低头切鹅肝的盛微宁,突发奇想:“你们平时一起工作,他有没有动手动脚?”

脑海划过那天目睹他们去巴黎的情景,程昱川总感觉芒刺在背。

盛微宁拿刀叉的手凝滞半空,硬着声线:“你别胡说八道!”

程昱川被盛微宁正气凛然的眼神陡然震慑,讪讪:“算我说错了话。”

落地窗外,一辆商务车徐徐停放餐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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