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说 避风塘

不能有人再流血了!

不能有人再掉队了!

不能有人再死亡了!

三个人,雪山,普查,命令,前程。紧紧相连着,三人扎进了雪山深处,那是扎噶玛荑山的神话——西凉山食人族。

扎西永远也忘不了那血淋淋的尸骨,那毛骨悚然的土著人,张狂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怀!

关于西凉山是人部落的传说,扎西早有耳闻,加之扎进亲眼见过,自然是忧心忡忡。但既然来了,就得前进!退路已经没了,只有前进!清凉不再发着高烧,但依旧昏睡着。吃了那黑老道的药,倒没见奇效,也没见加重。也不知道这死老头躲那去了,想问个究竟也无可奈何。这荒山雪岭,扎西也识不得几味草药,将就揉搓了下给清凉灌下了去。

西凉山遥遥在即,扎西指着东方鱼白处,天地一线之间,有一条绿色的的横线之间。“看,那那,就是西凉山了。”扎西激动地说,又有些不安道:“算了,还是别看了,你们看不到的。上次我们追逐那帮野人的时候,曾到过那里。”扎西又陷入了沉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叶忠见不得这家伙思考,或许是有过同样深刻的记忆,追忆伤疼会被伤时更伤疼!回忆,会让人精力憔悴,甚至疯狂、癫狂。叶忠悄然道:“那里那里,我看到了。那帮家伙正烤着玉米棒子唱着歌哩。”

扎西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野人唱歌该是嚎吧,跟你嚎得差不多。”

雪山很快亦然,大地重新滋润出新生。满山遍野的树木映入眼帘,大雪山终于在几人铁人一般的意志下被征服了!三分雀跃般欢呼起来,忽地狂风大作,暴风雪无情地朝四人铺天盖地般卷来。大地的那单薄的绿色,几乎在数秒之间,就被盖得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可恶!死白老道。”宋天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声咒骂着。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正听得起劲,那知道着家伙忽地不讲了,恶狠狠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后来就后来了呗,你无须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的了。”宋天喃喃地讲道,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这位血一般的汉子沉下头去,木讷地看着地面。

“小子,我们老大就是验证这其中之一,特得找你借神灯一用。”前边的司机忽地冲我吼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解其理,这“神灯”跟这四位又有何干系?

“宋毅,开车。”宋天命令道,底气很足,面不改色。宋毅不再多言,目视着前方,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地头开着车。

我再次强烈地感觉到我手中的“神灯”绝对不是一般的物件,它不止是是开启“沙河古墓”之下的黄金钥匙,还暗藏着什么秘密或禅机,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识得罢了。宋天肯定知道其中一些门道,但我又不便启齿,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线,低头不语。

汽车在山路上奔驰,七拐八拐,道路时而颠簸,时而极炫,我感觉气温愈来愈低,很快地,车窗之外的绿色风景迅速转为白皑皑的雪野。山上多为松柏杉,上面洒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银色的枝桠支离破碎,但又没败落下去。这不仅让我想起某位先人的一首名句:

雪压青山山不倒,只因松柏节节高。

这大概是在赞叹这种常青树的韧性,也似乎蕴含着人性的思维。道路愈来愈窄,最窄的地方连四个车轮都险些摆不下。不过宋毅的车技很棒,总是有惊无险。我探过头去看宋天,那家伙也不知道几时靠在车椅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欣赏着一路的风景,这茫茫的雪山总让我想起点什么。扎西,叶忠,白巫老道,似乎都不是铭记于心的东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脑海深处,似曾相识这样的风景线,但无论自己再怎么去搜索时,大脑残存的记忆怎么也组织不起来了。我不想再去思考这么多,一路下来,也够累的,就靠着后背椅,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一个声音道:“天哥,到了。”

我惺忪地睁开眼,摸索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那是在车上。我坐在一个有两根长竹子和一把竹椅子搭建成的“滑竿”之上,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神经一下就紧了,大脑忽地清醒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里的“神灯”,发现它确实呆在我的怀里时,我才稍许安了点心。

我起身朝四周看去,哎呀妈呀,我顿时傻了。丫的,这是那里啊?比我跟老婆婆生长的地方“黔西冷”的山还大。不!应该说要大得多。四周的高山遮天蔽日,那庞大的古树比我在“沙河古墓”见得那些比起来,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颗大树的一个枝桠,都比那沙河的一个大树还要大过许多。翠青色的石头一块连着一块地**在山体之外。

我们坐落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盆地,小到大概只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小。四周庞大的山体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顺着眼睛朝上面望去,那白雾缭绕的地方全是白色的雪野。山,是那么高,人类站在大山的脚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但愚公移山的精神永远地鼓励着我,我怀疑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宋天走过来跟我招呼:“嘿,兄弟,别看了,这道你是瞧不出来的。”

我嘿嘿干笑着,自我嘲笑道:“是的,这道我的确瞧不出来。说吧,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放心,这里,绝对的安全!”宋天贼贼地笑着,笑得有些让人不安:“这里,子杰组总坛所在地——避风塘!”

“不错哦,好名字。避风塘,真是个好地方!”我笑道,心里骂着:狗日的,贼!我都成菜板上的肥肉了,干什么玩意?直接点还好些,不就一盏破灯么?爷爷给你就是了,何必整得这么浓重呢?再这样整下去,这灯,我还偏不给了,爱咋的咋的。

“是,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强叔和杰叔所选的地方能不好吗?”宋天忽地不笑了,愣过头看着我,笑道:“兄弟,你这么跟强叔长得这么像?”

宋毅笑道:“是的,真的很像。”

旁边的人也笑着望向我,频频地点着头。我心里嘀咕道:“强叔,莫不是我的父亲?咋我总感觉这群人这么像土匪呢?难不成我的父亲是土匪头子?”

我怎么也不愿意面对我的父亲的手下是一帮土匪,流氓的代名词。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诅咒了。我试着问道:“你们所说的强叔是指R市的韩强吗?”

“你认识他?!”宋天有些激动,随即又有些愤怒地骂道:“强叔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我有些木讷地望着我眼前的这个人,这句话让我心里倍感温暖,这让我确认了我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这似乎跟流氓也或土匪的形象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和心胸。是不上太狭隘了些,一路上宋天等人都是以礼相待,而只有我自己才处处防范,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大将之下的子弟风范。

“听说过。”我喃喃地说,木讷点点着头 ,笑道:“R市谁人不知强……子杰叔呢?”

宋天不再多说什么,领着我朝里屋走去。

避风塘坐落着三间木屋,屋子是用那大大的古树枝搭建而成的,圆润,浑厚。一间正屋,两间偏房。正屋之上,用木条拼凑出两个大大的汉字:“子杰”。汉字的下方,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那鹰的利爪,抓住一个古篆体字——巫。

我们进了右边的偏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宋天客气了几句,就匆匆开动了。大家也不招呼,自顾吃着碗里的饭。这米是典型的东北大米,带一股浓厚的稻花香,糯懦的,嚼上去很润口。饭菜弄得很地道,东南西北各个地方的名菜都汇聚了。像川菜“麻婆豆腐”,粤菜“”,湘菜“”都齐聚了。我扫了一眼,屋子里大概有三十来人,其中有八位女子。全都西装皮革,正襟危坐,与这蛮荒的山野格格不入。

屋子的装修很别致,柱子和墙体之上雕饰着绝美的花纹,纹饰是“古夜郎”的格调。粗重的线条加上有条不紊的笔法,既简单又深重,把表达者的意愿凸显得十分明了。诸如像“耕地、播种、秋收、入仓”的四季农耕图,一眼就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山寨,倒像是一个部落,甚至一个国家。墙体上的线条图画,不止展现出“农耕”的境界,还有“管理和训练”的格局图。我开始幻想,曾经的曾经,这里是不是繁衍过什么民族,民族的背后,应该就是一个失落的文明了。这文明的背后,绘图者究竟想表达怎样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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