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053章欺侮他,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时茂安脸色一变,立马伸手推旁边的小桃:“赶快叫医生!”

小桃马不停蹄地叫来了医生,很快马奎就被推进了抢救室,算他命大,命虽然保住了,但人却陷入了昏迷。

一个重要的线索,就这样暂时中断了。

“这他娘的,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时茂安气得爆了粗。

马奎的社会关系他们已经排查过,是戎海村里的地痞头子,平时带着一群混混,干的就是小偷小摸的勾当。但是,他们从来不在村子里动手,一向都是把手伸到邻近几个村。

兔子不吃窝边草,说得就是他们这种人。

但这一次,村里谋杀,纵火,两大案子并发,可以说是人心惶惶,村里村外都心生恐惧,不可终日。

“时队,你觉得胡三的案子,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吗?”小桃凑近问。

时茂安脸臭的像是屎:“楚楚跟程桀前脚到警局做了笔录,后脚俩家就被人放了火,你觉得这能没关联吗?”

没抓到犯人,反而打草惊蛇,这是行案大忌。

“回去再好好审审那几个混混,一定要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来。还有,找人看着顾迟他们。”

如果真的是杀人灭口的话,保不准他们还会找上顾迟,所以防范也要做到位。

可不能再添命案了!

不然,他是真的没法向上面交差了。

中午,顾简出去买饭,陆修屿跟秦壮待在一起,没有任何交流。

但是,秦壮总管不住自己珠色浑浊的眼去偷瞄陆修屿,瞄的时候还不停地发出低低痴痴的笑声。

真是恶心。

陆修屿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他,掀开被子下床去病房里的卫生间。

身上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有些发皱,软趴趴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清隽的轮廓。

他步伐懒散,一双深棕色的瞳孔里闪着不太明显的光。

卫生间的门刚关上,外面就穿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和拐杖点地的声音。

是秦壮拖着打了石膏的腿下了床。

陆修屿懒散地倚在洗手台,打开水龙头,低头垂下额前的碎发,等着。

一分钟,秦壮按上了门把手,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淫荡的笑的。

“你叫顾简,对吧?”他带上门,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靠近。

陆修屿偏着头看他,目光沉然如星,狭长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卷密的睫毛鸦羽一般,勾人入醉。

他没接话,撑在洗手台的手指微微屈起,使了力气,指节有些发白。

秦壮继续笑的春心荡漾,他知道,这个姓顾的男人,是个傻子。

又是一个长得骨相极好看的傻子。

从他入住尚在昏迷的时候,秦壮就开始心痒痒了,现在知道他是傻子,又皮相生得这般,他心里的恶僻顿时翻涌而起。

“小顾,你伤在哪里,让我来摸摸?”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厚嘴唇,伸出右手去够陆修屿。

陆修屿面色不改,保持原有的姿势看着他。

心里却滋生起杀意。

他本应该在秦壮伸手过来的时候就折断他的手腕,但是,他却毫无动作。

因为,他听到了顾简的脚步声,轻简有致的脚步声,跟她人一样透露着一丝干练。

他压下嘴角,立在原地不动,任秦壮作为。

“别动,我来摸摸你,我会让你舒服的。”

“不要叫!流点血才舒服!”

“这才乖!”

砰!

浴室的门被人从外踹开,秦壮来不及回头就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单腿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顾简一双眼红的可怕,因为气愤,胸腔不断起伏,她握起拳头,薄削的唇抿成一条清晰的线。

“我、我逗他玩儿呢”秦壮顾不上腿上的疼,立马抖着声音解释。

“玩儿?”顾简向前一步,抬脚踩在他打了石膏的腿上:“你也配跟他玩儿?”

她在门外把他的污言秽语听的一清二楚,一进门,又看见陆修屿衣衫凌乱的样子。

心肺都要气炸了。

脚尖施力,把他好不容易复位的骨头再次踩断,秦壮嚎叫连天,疼得用手捶地。

“你、你……”

“我也想跟你玩玩”顾简的声音冷的能掐出碎冰,她收回脚,几乎没有停顿踹在秦壮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老实一点?”

秦壮的脸在地上摩擦出血,顾简没有消气,反而心中怒火也越烧越旺,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陆修屿被人欺负的样子。

她怕自己会杀人。

姜南之赶来,目光一怔,伸手去拉顾简:“松脚!这里是医院,不要闹事。”

“闹事?”顾简红着眼,表情狠厉乖张:“我何时怕过闹事?”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再抬脚踩在秦壮的肩膀,清脆的骨头移位声响起,她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阿墨!会出人命的!”

姜南之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到一边,心里万千思绪。

原本他不知道顾简为何突然这么暴戾,但当他看到陆修屿衣裳凌乱,孱弱病态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

是为了他。

“你放开我!”

姜南之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拳:“你冷静点,他不是没事吗?教训教训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夺命!”

地上的人已经昏死过去。顾简双手死死地握住,沉烈的目光依旧钉在他身上,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哥哥”

陆修屿哑着声音,气若游丝地喊她一声。

顾简这才收了浑身的戾气,满身的怒火被他浇灭。

她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陆修屿一样。然后让姜南之把人拖出去。

狭小的卫生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刺激着顾简的大脑和神经,也同样刺激着嗜血的陆修屿。

“哥哥”他身子歪坐在马桶盖上,头靠在冰凉的墙上,眼睛潮潮的,明明如珠,一张脸白得像纸。

顾简低头,心被人触不及防地撞上。

是一种奇怪,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密密麻麻,如同万蚁啃噬。

陆修屿的病号服的纽扣被解开,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对被刮出血的锁骨。

斑驳刺眼的红,在他冷白的皮肤上众横交错,触目惊心。

嘴角有血,不知道是不是挨了打。

顾简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单膝蹲下,仰头看着他。

“你这个傻子,难道不会还手吗?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打架吗?你怎么不还手?”

陆修屿动了动嘴唇,眼睛潮亮,过了好久,依旧只是哑着声音喊了她一句哥哥。

所有依恋和情愫都依附在他唇齿间吐出的那两个字上。

顾简生平第一次觉得,哥哥,这两个字,原来可以被人叫得这般蚀骨销魂。

“陆修屿”顾简的声音无可控制地轻颤起来:“我不是你哥哥,就算是,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你,你明白吗?你要学会还手,要保护好自己。”

“哥哥”他垂眼看着她,睫毛一直在颤,就像是蝶翅翩跹:“我不会打架。”

他不是不会,他是不想会。

如果他永远不会打架,不会保护自己,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守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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