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什么东西

等梁思悯缓过来的时候,气氛也没了。

季旸给她揉着腿,问她好点了吗。

还有点难受,不过已经缓了很多,梁思悯懒懒趴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留季旸一个人赤条条袒露在青天白日下。

这会儿缓过神,突然才觉得两个人大白天好荒唐。

但不得不说,她又还是舒服了的。

尽管出了这么大一乌龙。

又或许是气着他了,她反而爽到了。

好像上学那会儿就对他有种很复杂的感情,说不上很讨厌,甚至大体上认同他是个优秀的人,但一见面就想跟他吵架,觉得哪儿哪儿都看不惯,总想和他争辩一下。

看到他倒霉又会开心,每次吵赢看他哑口无言,比捡到一百万都觉得舒爽。

梁思悯裹着毯子把他当摆件看,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过梁思悯委实是低估他的脸皮了,没点不要脸的劲儿,也做不了万恶资本家。

他身材还不错,经常健身,是梁思悯喜欢的薄肌,肌肉刚刚好,恰如其分的力量感。

当然,如果他能不那么狗就更好了。

“好多了。”梁思悯没再气他,老实回了句。

“你还好吗”她戳了戳他。

季旸瞥她一眼,没好气“还活着。”

梁思悯有点想笑,怕气死他,只好憋着,憋不住的时候就趴在沙发上,整张脸扭曲成一团,手指紧紧攥着毯子的边缘。

季旸把手指从她脸颊插进去,托着她的脸把她脸掰过来,看到她笑得脸都要扭曲了,冷笑两声“真行啊梁思悯”

良心都得是黑的。

梁思悯终于不忍了,脑袋搭在他肩上,笑得浑身发抖,最后笑完了,安抚似地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下。

季旸掐着她的脸,真想把她揍一顿。

电话响了。

两道铃声叠在一起,竟然是先后一块儿。

两个人敛了胡闹的心,各自把自己的手机拿起来。

梁思悯的是越洋电话,没有署名,老头儿满世界跑,到了当地,总会换新的号码。

这回在比利时,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已经半夜了。

“我还以为您都把我忘了。”梁思悯走开一点,趴在对面的沙发上,哼一声,“我还是不是你最宝贝的孙女了。”

对着季旸硬邦邦,这会儿倒是很会撒娇。

季旸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

梁友明哈哈大笑,然后哄道“当然是了,爷爷今年回去跟你一块儿过年,到时候把你那个臭小子拎过来我得审审。”

梁思悯也扭头看了一眼季旸,四目相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才笑说“还是爷爷疼我,我爸妈都生怕我吃人,我像是那种恶霸吗”

“我们悯悯当然不是。”梁友明斩钉截铁道。

两个人差了五十岁,一说话就开

始逗小孩模式,一个小屁孩,一个老小孩。

季旸那边倒是显得沉重许多,他拧着眉,连着回了几个“嗯”,语气低沉,不怒自威。

每当这时候,梁思悯才会意识到,他在外头也是个管着一个集团的总裁。

外头的雪下个不停。

大雪变小雪,这会儿又变成鹅毛大雪,白茫茫从落地窗边飘下来,慢慢堆成厚厚一层。

奶茶这会儿躁动不安,它是个需要遛的猫,且哪儿人多去哪儿,但在人群里又不喜欢被摸被围堵,很难懂的一个小猫咪。

阿姨经常带它去街上或者商场溜达,但最近雪太大了,梁思悯就说不用带它出去了,放开二楼和阳台,把窗户封严实,让它在客厅溜达着玩。

但可能是不够热闹,它一直闹腾。

路宁都说没见过这种神经质的猫。

或许猫和人一样,总有那么几个另类。

梁思悯一边跟它玩抓手游戏,一边接听电话,顺便余光里观察一下季旸。

季旸挂电话很快,然后胡乱把衣服套上,走过去把梁思悯扛起来,打算上楼去洗个澡。

失重的感觉让她险些叫出声,知道他就是仗着她在打电话不好意思跟他闹,狠狠掐了他一下。

爷爷在比利时见了几个老友,过几天要绕道去一趟法国,然后从里昂飞回来。

梁思悯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由衷地笑起来,她真的很久没见过爷爷了。

她和爷爷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并不是传统那种爷孙的关系,彼此牵挂,但却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事,经常几个月不联系。

尤其梁思悯,大概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太了解爷爷对国内的抵触,那种自责和愧疚伴随了他一生,他近乎是自虐在放逐自己,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梁思悯总是有空飞去看他,从来不表达想让他来见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久,挂了电话的时候,季旸已经把浴缸的水放好了,然后把她塞进去,顺便自己也挤进去。

梁思悯“”

他指定有点什么癖好。

“我讨厌别人摆弄我。”梁思悯直言。

季旸“嗯”一声“可我很喜欢摆弄你,怎么办”

他语气真诚,倒不像是气她,更像是在跟她商量。

梁思悯“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季旸思考片刻“那你不能让我一下我觉得这样并没有剥夺你什么,也没有强硬改变你什么。”

梁思悯想了会儿,摊手“ok,你说的对,但不喜欢某个行为就跟不喜欢吃香菜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这一点我并没有故意跟你唱反调,我就是感觉到不喜欢,不过也没有很不喜欢,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你太听话就不是你了。”

“谢谢夸奖。”他抱住她亲了一下,“也谢谢体谅,老婆。”

“谁夸你了,要不要脸。”

“不要。”他

倒是理直气壮。

梁思悯抓一把水洒他脸上,季旸捉住她手腕,两手一拧,把人圈进怀里。

水花四溅,门外奶茶似乎都习惯了,这次也不挠门了,仰天嗷呜一声,不知道还以为家里养了一匹狼。

季旸的电话是老宅打来的,说季昀回国了。

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回老宅吃个饭。

季家今天很热闹,据说人几乎都到齐了,季昀大学还是出国了,在美国读了几年书,毕业本来留在了那边,娶了个很漂亮的老婆,是个财经频道的记者,长着一张很有迷惑性的娃娃脸,看起来甜美温柔,其实笔锋犀利泼辣,是个事业心很重所以显得有点凉薄的女人。

不过梁思悯挺喜欢她,上回见了,还送了自己粉钻当礼物。

只是梁思悯前几天才知道,据说她最开始看中的是季旸,季旸这种商界新秀,出身不凡,手腕强硬,见识和见解都足以让她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但季旸并不感冒,她前年特意飞了一趟美国都没见到他的面。

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季昀,季昀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先盯上季旸的,他被这个漂亮甜美同时又内心强大的女人吸引,很快就回国注册结婚了。

只是后来得知她最开始试图接近季旸,狠狠伤了一回心,俩人闹了一通,险些闹离婚,季昀伤心之余又出了国,继续自己的投资事业。

而苏婧瑶一直在国内,夫妻分居近一年半了。

也不知道这感情还能不能维系。

梁思悯被季旸拖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浑身上下能检查的检查一遍,妇产科也没落下。

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梁思悯脸黑得像锅底,季旸追着给她披外套,觉得自己跟大小姐的保镖似的,他跟在她身后“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梁思悯双手握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凭什么我自己检查,你怎么不检查一下,你全程跟看猴子一样看着我。”

季旸“陪你检查也有错我健康得很,腿抽筋的又不是我。”

梁思悯“”

谁来把他打死吧

“咔嚓咔嚓”

没人看到的角落里,一架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了两下。

梁思悯其实是检查得烦了,这会儿骂他一顿出了气,又把手塞进他手里“还是回一趟老宅吧正好带奶茶出去透透气。”

季旸沉声应了句“嗯。”

其实并不太想回去,但有些人是没有办法避开的,他和季昀的关系一直称得上兄友弟恭,但暗潮涌动的互相抵触,只有两个人最清楚,其实家里人也有察觉,大约相对弱者总是更惹人怜惜,所有人都觉得哥哥可怜,也觉得他应该体谅一下哥哥。

但他真的有点烦。

有时候甚至觉得,季昀还不如像梁思悯这样,时不时抓着他吵一架。

出了医院的门,司机把车停在门口,出来的时候奶茶凄厉地哭嚎,可怜

巴巴追出来,梁思悯就又心软把她带上了,刚去医院的时候交给司机抱一会儿。

司机这会儿怀里抱着猫,就没下车。

季旸给梁思悯开了车门,护着她的脑袋等她上了车才绕到另一边。

奶茶看见她,嗷呜一声从司机怀里挣脱,一头扎进她怀里,像是表达不满似的,对着进来的季旸就是一顿乱拳。

倒也没伸尖爪,不然季旸铁定揍儿子。

“这猫跟我有仇”季旸费解。

梁思悯把奶茶塞给他跟儿子处理不好关系,显然是你当爹的失职。77”

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下午的时候奶茶着急的以为俩人在打架。

应该把猫丢出门外的。

她一下子脸都有点发烫。

季旸显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地点点头“行。”

说着,把奶茶两只爪子一攥,往怀里一按,强行撸毛挠下巴。

奶茶刚开始还很抗拒,试图挣脱出来揍他,然后挠着挠着开始闭着眼打呼噜。

很有些不值钱的样子。

季旸“啧”一声“跟你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将来孩子像你,我怕我真招架不住。”

梁思悯愣了一下,旋即撇撇嘴“那你反省一下自己。”

“反省什么”

“你老婆很难搞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孩子很难搞也不是不能预料到的,你结婚前不综合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吗如果没有考虑清楚就结婚。”梁思悯拍拍他肩膀,形成逻辑闭环,“那怪你自己。”

季旸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的歪理还是一套一套的“哦,所以你跟我结婚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怎么看她都是个冲动结婚吧

梁思悯点点头“嗯,想得很明白你就是个狗东西,预料到咱俩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生活习惯南辕北辙,三观严重偏差,”她扭过头,微笑着看他,“但是跟你逗闷子挺有趣的,是吧,老公”

她凑近,亲了下他的脸颊。

论起气人来,她排第二,没人敢第一。

撩拨起人,竟也是一把好手。

季旸喉结滚动,越发觉得,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种微妙的享受和不甘混杂在一起,他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掌,捏在掌心攥紧了,抵在唇边亲了一下“但我想要你爱我。”

“你无不无聊,”梁思悯真的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爱不爱的,太沉重了吧

季旸眼神里的光一点点寂灭,然后自嘲一句“嗯,知道了,我就是个合法的鸭。”

梁思悯“”

这跟古装剧里那种什么都发生了,却执着要名分的小妾有什么区别,人家好歹还争一个待遇,你争个毛线

“现在不挺好的吗”梁思悯主动说了一句。

季旸侧头看她一眼,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头慢慢挪过去,看车窗外。

他板着

脸的时候确实很冷漠。

跟苏婧瑶更很像一类人。

车子停靠在门廊下,梁思悯抱着奶茶下车的时候,佣人迎出来“二少跟悯悯回来了。”

梁思悯歪头看了一眼季旸,他这会儿出奇的安静,隔着一步的距离跟在她身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在赌气,跟她保持距离

梁思悯“哎”了声,把奶茶给他“你抱它一会儿。它不认生,但陌生环境需要适应一下,不然会害怕。”

季旸接过去,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客厅就被叫走了。

主楼的客厅里今晚像在举办什么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三两人聚集,叙着旧,或者回了家继续谈生意。

即便是一家人,平常也难得有机会这么聚在一处。

奶奶一眼看见了她,招招手“悯悯,到这边来。”

梁思悯余光里已经看不到季旸的身影了,莫名觉得不爽,却还是撑着笑意去打了招呼“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跟身边人介绍“悯悯,季旸家的。”

都是潘阿姨的同辈,除了二婶,她都不认得,于是只是笑着点了下头,潘阿姨不在,奶奶也没有帮她一一介绍的意思,她原本想着糊弄过去,没想到这些人却自我介绍起来。

只是最后都要夸一句季旸。

季骁南过来带母亲去吃药,顺便把梁思悯解救出来,到了小客厅,说一句“大部分家里都做着生意,或者在集团担着职位,季旸现在的位置,难免别人献殷勤,你多担待。”

梁思悯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笑了笑“知道了。”

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

早些时候,杜若枫和路宁说外头人都说梁思悯高攀,不少人表示艳羡她能嫁给季旸,她还觉得夸张。

这会儿倒是真有点体会了。

苏婧瑶从季旸进来就看到了他,这个她亲自物色的另一半,前年以一种极度傲慢的姿态拒绝了她,她当时是很有挫败感的,虽然谈不上喜欢,但那种不甘心反而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以至于嫁给季昀之后,她偶尔还会下意识关注他的消息。

得知他和梁思悯这种高调张扬大小姐做派的人结婚,十分不能理解。

他很显然是照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的,哈佛留学,国外分公司坐镇两年,回国直接空降集团总裁的位置。

当时他回国的时候,报社问她能不能拿下专访,她犹豫片刻,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仗着嫂子的身份去拿下这个专访。

但季昀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跟她闹脾气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哪怕她现在毫无杂念。

季昀是昨天飞机落地的,那时她去接他,阔别一年半,也并不是毫无联系,但生疏是肯定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已经放下身段亲自去接机,换来的只是他的冷漠以对。

直到上车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对于婚姻的全部想象都与利益有关,这没什么不好的,或许利益反而更牢固。

而且她也奉献了忠诚,尽到了一切妻子应尽的义务,她不明白季昀到底在闹什么。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消化掉夫妻不合的现实,安心做一个季太太,靠着季家的人脉,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工作给人以安全感,她的丈夫,却只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仅仅一年半,她就已经有些厌烦了,她觉得自己的付出并不少,既然得不到尊重,那婚姻这个“工作”,她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她不喜欢付出和回报不对等的工作。

所以这会儿看到季旸,她主动凑了过去。

“季旸。”她还是他嫂子,可以直呼他的姓名,或许不久之后,她就要叫他季总了,不过现在,她还可以为自己谋求最后一点福利。

“大嫂。”季旸颔首,面色冷淡。

以前苏婧瑶觉得他难搞,冷漠寡言,不近人情,大概是因为太过于聪明,又不动神色,所以看起来城府很深。

“因为你哥哥,我都不太敢来见你。”苏婧瑶笑了笑,主动戳破这层讳莫如深的关系。

季旸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过,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眉,说“大嫂不用这样。”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你不错,主动追求幸福应该也不算是过错吧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知他,但你我连面都没见到,谈不上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主动提出会显得更怪异吧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季旸垂眸,笑了笑,并不搭话,似乎是知道她想要发泄,于是任凭她说什么。

苏婧瑶吐出一口郁气“抱歉,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对谁说,我想我跟你哥哥的关系不太好修复了,或许很快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不知道我现在邀请你的专访,你还会不会给我这个大嫂一个面子”

财经周刊的记者,做过不少深度报道,名声在外,被她采访,甚至是很多人的期望,采访他,也不算是高攀。

或许是因为季旸太明白为什么季昀会对苏婧瑶这样,他难免也带了几分负罪感,于是应了句“当然,我让我的助理联系你。”

苏婧瑶笑了笑“那谢谢了,我很荣幸。”

余光看到梁思悯和季骁南的身影,苏婧瑶偏了下头,然后说“悯悯刚开始不也看上的你小叔,我看你们处的挺好的。”

为什么她和季昀就不行。

季旸扭头,正好看到梁思悯对着季骁南笑。

她不是一个跋扈的人,看起来娇纵,其实很有教养,在长辈面前礼貌周到。

现在,季骁南是她的长辈了。

但她在谁面前礼貌周到都可以,唯独季骁南,他几乎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些烦躁来。

季旸说了声抱歉,大步朝着那边走去。

他一把拽住

了梁思悯的胳膊,先是跟季骁南打了声招呼,然后冷着脸对梁思悯说“我有事跟你说,跟我过来一下。”

梁思悯被他扯得疼,不情不愿地皱眉“你干嘛”

他扯着她从后门出去,到后面他父母的楼里,上了楼扯到他从前的房间,关上门,反锁,然后两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桌子上“梁思悯,我真的很生气。”

梁思悯眼珠转了两下,很真诚地问他“你哥跟你嫂子闹别扭是因为你吧是不是很憋屈”

她拍拍他的肩膀,很认真地在安慰他。

她那一脸八卦的,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她老公,是个不相干的路人甲,给她把瓜子她估计都能当场看起戏来。

他一瞬间有些颓丧,垂了下脑袋,轻声说了句“你爱我吗一点点也行。”

怎么又来这种问题。

“有没有人说过”梁思悯小心翼翼,措辞了又措辞,还是没能找出来更委婉的说辞,于是放轻了声音,“你有点那个矫情。”

季旸酝酿出来的每一分情绪都被打得稀巴烂,他深呼吸,冷哼一声“你是不矫情,前脚追我小叔,后脚跟我结婚,还能对我小叔有说有笑,怎么,我耽误你追求真爱了是吧”

嗯这个语气才对味儿。

梁思悯搂住他的脖子“你放心,我追求真爱也会先跟你离婚。而且我都跟你结过婚,你觉得你小叔还会跟我还有可能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凑过去,想亲他。

季旸陡然转过脸“别碰我,你又不喜欢我,真把我当鸭子”

梁思悯生气了,狠狠拍他一下“行,谁先碰谁谁是狗。”

季旸“”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了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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