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被夫君一箭穿心后》全本免费阅读

一乘小轿在一座府邸前停住,燕云清先跳下马,掀开轿帘。

宋宝璋探出身,看见燕云清宽大的手伸向她,宋宝璋双手提着裙摆,没搭上燕云清的手,燕云清悻悻然地收回手。

燕云清的府邸临时设在原来的指挥使府,燕云清在前面走,步子大,宋宝璋落在后面,燕云清放慢了脚步,待宋宝璋跟上来。

旧指挥使府三进院子,过了垂花门,穿堂到最后一进院子,北地的房屋粗矿,院子面积大,宋宝璋伤愈后,身体虚弱,扶着廊柱喘了一口气,燕云清回头看见她脸色苍白。

两人虽然是夫妻,关系生疏,招呼经过的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看见宋宝璋,手里端着铜盆掉在地上,水洒到衣裙不顾,跑了过来,“姑娘还活着。”

这是自小跟着她的贴身丫鬟春喜,主仆相逢喜极而泣。

春喜扶着宋宝璋沿着抄手回廊朝正房走,宋宝璋问:“当日你是如何逃脱的?”

主仆几个人都被北狄人抓了。

春喜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说:“当日奴婢见姑娘中箭倒地,奴婢就昏死过去,醒来后,狄兵败退,辽州城的士兵把奴婢带到指挥使府。”

狄兵逃命,无暇顾及一个小丫鬟。

宋宝璋问:“玉坠几个呢?”

当时跟着她陪嫁的四个丫鬟,春喜摇头,“不知道。”

“你可见到宋伯和宋妈?”

宋宝璋的陪房宋康泰夫妻。

春喜道;“当日未见宋妈和宋伯。”

进了堂屋,燕云清和宋宝璋隔桌对坐。

燕云清问妻子,“你是如何得救的?”

宋宝璋柔声道;“我被一位公子所救,送去医馆。”

燕云清不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后他曾反复地想,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那一箭他对她还是有亏欠的,他解释道;“当时的情况,我别无它法。”

尖锐的箭矢破开皮肉,弥漫的疼痛,浑身血液慢慢变冷,那种感觉令宋宝璋头皮发麻,呼吸都变得颤抖,缓了一口气,她方道:“以我一人性命,提振将士的士气,保住辽州城几万百姓,将军没有错。”

燕云清对妻子的理解,心里颇为感动。

当燕云清为妻子善解人意,松了一口气,就听宋宝璋轻轻吐出一句,“我们和离吧”

燕云清沉默,宋宝璋放在膝头的手攥着绣帕,内心很紧张。

屋里霎时静了。

良久,燕云清蹙眉,问了句,“你真要和离?”

他清楚地看见宋宝璋澄清的眼睛里的恐惧,“我敬佩将军,辽州城下,将成为我一生的梦魇。”

她养在深闺,不过是普通的弱女子。

妻子知书识礼,温柔和顺,是个贤妻,他本来对她愧疚,想日后好好待他。

他堂堂将军,休妻和离,有损家门名声,降低自己在军中威望,说;“你我既结为夫妻,你无错,我怎能无故休妻和离,毁了你的一生,对你不公平,这样的话以后莫说了。”

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强硬。

不待她说话,燕云清站起来,“我军营还有事,你身体不好歇着吧。”

脚步声走远,宋宝璋闷闷地吐出一口气,丫鬟春喜悄声问:“姑爷立下赫赫战功,姑娘要跟姑爷和离,世人说姑娘不以大局为重,现在辽州城的百姓都把姑爷奉为神明。”

宋宝璋松开绣帕,绣帕被她捏皱了,低声说;“春喜,你家姑娘胆小,懦弱,换了是你,你怎么办?”

春喜摇头,“奴婢同姑娘一样,奴婢看姑爷就害怕。”

她一闭眼就是姑爷朝自家姑娘射箭,不由胆寒。

“让人备水,我要沐浴。”宋宝璋无力地吩咐道。

指挥使后院只有几个粗使的丫鬟和婆子,春喜支使小丫鬟婆子在院子里一口水井打水,提到柴房烧热水。

沐浴后,厨房备了晚膳,燕云清没回府,宋宝璋一个人吃了。

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外院小厮门房,厨娘,杂役统共二十几个人。

宋宝璋看过,正房西次间床上放着被褥,屋里有箱笼,日常用品,燕云清日常起居在西间。

宋宝璋让春喜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被褥,放在东稍间床上。

她和燕云清拜过堂,没有圆房,名正言顺的夫妻,和离不成,她以受伤为借口,暂避一时。

燕云清回府,看上房西次间窗户透着灯光,廊下留着一盏灯。

上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入,直接去西次间,屋里空空的,没有人,身后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春喜跟了过来。

说:“将军沐浴,备了热水。”

燕云清问;“少夫人呢?”

春喜压低声音说;“少夫人身体弱,歇在东稍间了。”

燕云清受了冷待,心里有几分不悦,念着宋宝璋刚回府,不计较了。

东稍间里,宋宝璋噩梦不断,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城外,瓢泼大雨中,电闪雷鸣,喊杀声,她低头看,心咕咕留着鲜血,地上雨水染红了。

高处站着一个人,是燕云清的脸,冷漠地看着她,她浑身的血流干了。

忽又梦见楚公子,死在乱箭之下,她一下惊醒了。

天光已大亮,她被梦中的情景摄住心神,后背全是冷汗,她喊了声,“春喜”

春喜进来,看她脸色不好,担忧地问:“姑娘伤口又疼了吗?”

“做了个噩梦。”

起身梳洗了,堂屋里摆上早膳,燕云清出来,穿着家常衣袍,淡了眉宇间凛冽之气,显出少许温和。

两人同桌吃早饭,食不言寝不语,屋里很安静,身旁只有春喜侍候。

连日来没有食欲的燕云清喝了两碗粥,吃了四个包子,又夹了一个盒子饼。

宋宝璋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一个白煮蛋,拿春喜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手。

燕云清吃完,漱口擦手,管家刘大站在门外,候着主子用完善,隔着竹帘回禀,“二爷交代的事情,奴才去帐房支了钱。”

“拿来”

管家刘大恭敬地把两张银票放在桌上,说;“这是一千五百两银子。”

燕云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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