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
她撇过头去，根本不敢与景隽对视。
分明她给不了对方什么，可她就是看不得这些。
不争气的眼泪自眼角滑落，好巧不巧的刚好烙在景隽伸出来的手背上，滚烫，却温暖，“吃味了？”
“我没有。”
她嘴上拒绝，眼泪却跟断线了风筝般，止都止不住。
景隽垂眸轻吻她的低垂的眼眸，顺着眼角滑落的晶莹液体，一路向下，顺着脸颊到下巴，再到那心心念念的唇。
她本能推了推对方，只要一想到这人也对其他女人这样过，她就打心底接受不了。
“怎么了？”
“你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她这嗓音有多幽怨。
“噗！”
一听这个，景隽不怒反笑，他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不好呢，“除了你，我没对任何人这样过。”
她瞬息瞪着眼睛凝视对方。
看得景隽全身僵硬。
她闷闷道：“你胡说，之前分明有妃嫔侍寝。”
“做做样子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对上景隽戏虐看来的眼神，谢晚凝一脸不信，“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
“我凭什么信你，你分明……”
话说到一半，谢晚凝又是一噎。
她总不能说，景隽每次亲近自己，都觉得很受用吧。
“我怎么了？”
景隽眯着一双狭长桃花眼，霸道的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但凡你要是体谅点我这忍得辛苦，就早点和我成亲。”
“那你让我以什么身体嫁你？”
“我可不会做你什么妃嫔。”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从小到大的教养体统，都不允许她放下身段去给任何人做小。
哪怕是皇妃，也不行。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这是景隽给她的承诺，哪怕这个皇位不要了。
今生能娶到她，足矣。
可谢晚凝永远这么自私，闪烁着星河的眼眸中清晰映着他的影子，“如果那样，我就不是那个人了。”
“还有，把晚妃安置远点，她敢招惹我，我……”
“你要怎样？”
景隽满眼笑意的睨着她。
她捏紧了小拳头，景隽看了看已经快坨掉的面条，“最后给你个机会，喂我吃。”
“我还有事，你放开我。”
“胆肥了是不是？”
景隽眯眼威胁，她不情不愿的拿起小碟子接着，夹起面条送到景隽嘴边，“吃吧。”
“烫。”
她郁闷吹了吹，“别太过分。”
殊不知，这边景隽二人你一口我一口还没吃完一碗苗条，冯德海就慌张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对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冯德海一把年纪愣着骚得满脸通红，慌忙就要跑出去。
景隽没好气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朕没治你的罪，你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老奴谢主隆恩。”
冯德海跪地谢恩。
“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这么慌张的人。”
“启禀皇上，殷妃，殷妃薨了。”
冯德海低着头禀报。
“什么？！”
谢晚凝听到这消息都愣住了。
完全没想到，刚刚恢复妃位的殷宝珍，就这么没了，“怎么发现的？刚刚殷宝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就在行宫外林子里，是群狼撕咬致死，面目全非。”
“我去看下。”
谢晚凝一下子从景隽身上跳下来。
景隽抓住她的手，“一起去。”
“哦，好。”
当二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殷远泽护着殷宝珍的尸体，红着眼睛，不让谢晚凝靠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妹妹恢复妃位，这才给我妹妹下套，害她葬身狼腹。”
“本督一直在皇上跟前服侍，如何有时间陷害殷妃娘娘。”
“殷将军，本督知你心中悲痛不予计较，也请你自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这个成年人该清楚吧。”
“以谢督主如今身份地位，杀个人而已，哪用得着亲自动手。”
殷远泽撒压着嗓子，明显悲伤到了极致。
真没看出来，像殷家这种唯利是图的家风，竟还有像殷远泽和殷宝珍这般情谊深厚的兄妹感情。
“每天气气殷妃娘娘不好玩吗？”
“本督为何要杀人。”
她翻了个白眼，真真气死人不偿命。
殷远泽拔剑要杀人，“你还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像本督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有今天没明天。”
“我清楚我的价值，左右殷妃娘娘有没得到皇上宠爱，本督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你！”
殷远泽一剑被谢晚凝躲过，再出一剑。
“够了！御前行凶，殷远泽你要弑君吗？”
景隽挡在谢晚凝身前怒吼。
殷远泽被吼回神，猛地看到自己手中长剑直指景隽胸口，他的手一抖，“铛”地一声长剑落地，他猛地跪地求饶，“皇上，末将不是那个意思，末将就是一时激动，我我就是手一抖……”
“启禀皇上，远泽从小和殷妃娘娘要好，可能是殷妃娘娘的死刺激到了远泽，一时激动这才冲撞了皇上，请皇上责罚。”殷太师立即上前帮殷远泽求情。
“杖责二十，软禁三天，好好冷静。”
景隽当即下旨责罚。
说话间，谢晚凝已经上前擦看了下已经用绸缎遮挡起来的殷宝珍尸体，只一眼，就差点把中午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还好前世她有上过战场的经验，比这恶心的场面见多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查看了仵作验尸文书，那边宁钰拉她退到一旁，宁钰脸色难看，“你怎么什么都看。”
“殷远泽冤枉杀人，我总得看看这人是怎么死的吧。”
她说得有理有据，上前请旨：“请皇上命我调查此案，还我清白。”
“不可！”
“你和殷妃娘娘一向有仇，谁知道殷妃的死是不是你所为，亦或是你会袒护凶手。”
殷太师咄咄相逼。
“那就小宁子和宁钰一同办案吧，到底是属于后宫的案子，全权交给外臣办理也不好。”
“可是！”
殷太师还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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