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宴席

“妍儿,不可胡说!”乔夫人轻嗤道。

林舒见状连忙告罪,“夫人,妍雅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并非林舒有意隐瞒。而是担心夫人小姐临近年关,事务缠身,些许小事实在不好叨扰。”

林舒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乔夫人她们能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定是推了其他的宴席来的。

听她这么一解释,妍雅小姐的脸色好看多了,“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通知我。”

杨夫人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我的小姐,人的一生就一次及笄,你还想她有下次呢?”

谢妍雅脸色有些微微红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乔夫人也是一脸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丫头就是个口无遮拦的,要是能学得林娘子一般沉稳我就知足了。”

林舒知道这是乔夫人在自谦呢,要是当真那可就真是个傻的。

况且在天下父母的眼中,自家孩子都是最好的,自己能够打骂,却容不得旁人说一点不是。

“小姐性子娇憨可爱,又得父母全心庇护,是林舒一辈子渴望而又不可及的存在。”

林舒说的是肺腑之言!

“林舒”身世凄楚,可不是就在苦水里泡大的。

跟来的几人心里皆是一酸,想到她的身世,也不由的感叹,她的沉稳是吃了多少苦换来的。

如果可以选择,谁都不希望变成她一样的吧!

她领着乔夫人和妍雅小姐一路来到了堂屋,众人一一见了礼。

都是临水县地界有名望的人物,大家经常在宴会中遇到,彼此都是熟人,也就随意了许多。

乔夫人推了推身边的闺女,“你不是给林娘子准备了礼物吗?还不快拿出来?”

听到林娘子三个字,李夫人瞳孔一缩,原来她就是最近县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林娘子。

难怪……

看着旁边老神在在的男人,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了,暗暗伸手在他腰身狠狠掐了一把,李奇峰吃疼,可又不敢叫出声来。

李夫人气他明明早就知道,却亲眼看着自己出丑,但好在李夫人是个有分寸的,很快就收回了手。

妍雅小姐立刻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林舒,“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夫人摇了摇头,哪有叫人当面打开礼物的,自己闺女这性子到底是让自己惯坏了,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

林舒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扭捏,打开了盒子,就看到里面躺着一对镯子。

镯身透亮,清亮似冰。

林舒不懂玉,看了一眼也知道定然价值不菲,她伸手想要退回去。

但乔夫人像是早就洞悉她的意图,说道,“拿着吧!这孩子就这样,对待朋友一向真诚,她这是拿你当朋友呢!”

林舒看着妍雅小姐那双期盼的双眼,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推辞,“多谢小姐厚礼!”

妍雅小姐一瞬间眼里亮闪闪的,如盛满了星星,她一把拉过林舒的手,“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乔夫人看了一圈,说道,“还不开始吗?”

裴母有些拘谨,她就是一乡间村妇,从来没有跟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打过交道,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夫人看了这情形,眼珠子转了转,“夫人,要不由你来主持我妹子的及笄礼吧!你见多识广,又经验丰富,由你主持再合适不过了。”

李夫人明白了杨夫人的意图,她也乐意卖林舒一个好,立马附和道,“杨夫人说的有道理,夫人你就别推辞了。”

李奇峰向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李夫人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果然对裴晏清很上心,爱屋及乌,连带着对他的女人都高看了几眼。

她现在对林舒也有些好奇,一介农女竟能得到县令夫人与千金的青睐,还能与杨夫人关系莫逆。

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有什么魔力?

乔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下,她今天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与林舒交好,想到自家老爷说的,遂也点头同意,“好吧!那就由我来主持!”

裴小蝉端上来一盆水,乔夫人先在盆里洗了洗手,用帕子细细的擦拭干净。

林舒之前已经由杨夫人陪着沐浴更衣,现在正端坐在屋子中央,只等着簪发了。

乔夫人拿起一把梳子,象征性的在她柔顺的头发上梳了两下。

而后双手灵活的在她头上挽了一个髻,拿起旁边托盘上面的一根玉簪,缓缓的插在了她头上。

玉簪是裴晏清早就准备好的,他几乎为这次的及笄礼准备好了一切,可见他的重视。

只是他却不能亲眼见证,不可谓不遗憾!

乔夫人看着她头上的簪子,笑着祝福,“及笄年华,一切妥帖!愿你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林舒没有娘家人,就由裴母还礼,裴母向乔夫人行了一礼,“多谢夫人赐福!”

杨夫人笑着说道,“礼成!”

林舒作为主人赶紧站了起来,招呼着大家入席,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男女席是分开的,中间由一道屏风隔开。

女席由林舒招待,但小草,何老爷子等几人自觉的进了厨房吃饭。

平时他们在家是不分这些的,那是夫人待他们亲厚,但今天都是各家夫人,实在不好逾矩。

倒是王大娘几人心里感慨,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与县令夫人同桌吃饭。

这要是自己还在村里都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

男席由于裴晏清不在,就由王铁柱代为招待。

好在大家彼此都是相熟的,再加上有白大夫时不时的打趣几句,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

席间杨夫人问,“你姐姐怎么没有来,我记得她离这里也不远?”

说到这个她也有些头疼,微微叹了口气,“我姐姐的身子伤了根本,一到冬天就越发不好了!这不都起不来床了,白大夫说了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王大娘眼里揉不进沙子,“林德生那个杀千刀的,他将林月害成这样,他怎么不去死。”

等说完了才想起一桌的县令夫人还在呢,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县令夫人,生怕她觉得自己粗鲁。

嫌弃自己倒没有什么,要是连累了舒舒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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