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不妥

因此一直被江湖正派视为魔教,但好在摩尼教并不和其他教派发生大的冲突。近十年来,该教一直以摩尼教为名,并总以‘借银子’为由在江湖上行走。”

一镖师问道:“既然不与其他帮派来往,谁会借给他钱呢?”

吴风道:“摩尼教只向官府借钱,一般情况下不向其他帮派借钱。”

又有一人问道:“那他借钱是为了什么?官府给吗?还吗?”

吴风道:“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多银子,江湖中无人知道。它不与其它帮派交往,自然都不得而知。还钱,那是不可能的。但官府不给的话,或数目不够,他们便动之以武,甚至会大动干戈,不遗余力。”

一镖师接着问道:“没人能管吗?”

吴风道:“他们不与武林其他门派为敌,谁又会和他们发生矛盾呢?当官的花的都是公家的钱,哪个官儿会为了公家的钱,用自己的脑袋和他们较劲儿呢?”

众人静了片刻,吴风道:“好在他们从不为难清廉的官吏。”

一人接道:“那他们还算不错。”

吴风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清官身上难以榨出油水。”

吴风略略一顿道:“总之,这不是什么端正的教派,还是不惹的好,千万不可得罪于他们,特别像我们这样,在江湖上以买卖来混饭吃的。”

众镖师齐声领命。吴风让大家散开并提高警惕,随时注意有意外发生,然后和夫人杨瑞回房去了。

箫逸和刘智荣回到镖局,直接来见吴风和杨瑞。吴风一见箫逸忙问道:“逸儿,怎么样?”

杨瑞也问道:“没追上吗?”

箫逸从怀中掏出金簪递给吴风。吴风接过金簪翻转了一下,看了看,然后取下纸团看去,眉头皱了起来。杨瑞也凑过去。吴风把纸团递给杨瑞。杨瑞接过看罢道:“果然如此。”

吴风道:“怎么?”

瑞道:“‘慰以相思’,志儿和这白衣女子彼此有了爱意。”

吴风略有些不悦,道:“胡闹!”

两名侍女托盘来上茶,备了一些晚点,然后转身出去。

杨瑞道:“这一年多来,我就时常发现志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便猜得他定是在外结识了哪个女子。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那是好事。凭我们‘风速镖局’的威名,讨个好人家的女子也不是难事。可志儿偏偏爱上摩尼教的女子?”

吴风道:“志儿也太不争气了!”杨瑞道:“也不知志儿是怎么认识她的?”

箫逸道:“爹,娘,可曾记得去年我们接山东的那趟镖吗?”

杨瑞似乎有所明白,道:“对,就是从那次回来,我觉得志儿有些不大对劲儿。”

吴风道:“怎么回事?”

箫逸道:“那天我们正从山东往回赶。当时已是中午时分,我们正绕一座小山缓行,准备到前面的小镇上歇息。突然有三十几个白衣人从小山顶上落下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吴风道:“可是摩尼教的?”

箫逸道:“当时我们并没有想到。他们为首一人高声道:‘我们是来借银子的!’”

刘智荣接着道:“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听了他们这样一说,想到他们是摩尼教的,因为听说过‘我们是来借银子的’这话只有摩尼教的人才说。我就对大少爷说,别理会他们。我就第一个抽出剑,准备和他们搏斗。”

箫逸道:“正当我们要动手之即,那头领却伸手道:‘慢!我们不要多,只要五百两,这对于你们风速镖局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又何必大动干戈。’

我说:‘是小事,但现在不行,改天你们到镖局,一定奉上!’

从那头领身后过来一人道:‘别跟他们多说!’

举刀便冲过来。然后我们便动了手。

原想他们不过几个毛贼,哪放在心上?

谁知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我们尽力拼搏,仍然难以击败敌人,有几个兄弟也倒下了,我的腿上也挨了一刀。那人和我打斗,我以‘萧门九剑’勉强保护自己。

唉,只怪我不用心练剑。

说到此处,箫逸感到深深的惭愧。

吴风道:“后来呢?”

箫逸道:“后来我和哥哥一块对付那头领,还不能取胜。突然,从山坡上又飞下七八个白衣人。这几个就已经对付不,现下又过来七八个,看来这次是要倒大霉了。等那七八个人落下,细一看,她们竟都是些女子,而且她们头戴面纱,看不见容颜。为首女子手拿一支笛子。”

杨瑞问道:“可是今晚这个女子,叫什么雪儿吗?”

箫逸道:“我想没错。那女子刚落地,随即双足一点地,旋转着身子,右手连连挥动,那些摩尼教的教徒一个个叫痛倒下,不知使的是什么暗器。其它的女子也抽出剑和他们打斗。倾该间,只剩下头领一人。那头领似乎认识那女子,想要问什么。而那女子手握笛子两端一扭,笛子变成二柄短剑。那人大惊,叫道:‘是你!’刚说完,已被那女子以极快的手法削破喉咙,瞪着眼倒下了。”

吴风道:“那女子分明是摩尼教的,她为什么还杀自己的人?”

箫逸道:“我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智荣接着道:“正是这样。后来又从前面来了一辆带篷的马车和十几匹空马,赶马车的也是一个白衣女子,后面的那些马都是她们的坐骑,是来接应她们的。马车和空马到了跟前停了下来,赶马车的女子调转了马车。那雪儿先飞身上了马,其它的女子陆续上马。还未等随从都上得马去,大少爷出于礼貌,上前走了几步对雪儿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芳名,何以为报?’那雪儿转过面看了大少爷几眼,然后对还未上马的四名手下示了示眼色,四个白衣女子以极快的身法闪到大少爷旁边,点了大少爷的穴道。接着四人驾起大少爷落到马车上,一扬鞭便走,并有四人留在后面掩护。二少爷让我们到前面的小镇会合,他就立刻上马追去了。”

杨瑞急问道:“追上了吗?”

箫逸道:“我一直紧追不舍,她们见只有我一人追来,而且已远离大家,后面的四个女子就拦住了我。她们也不和我动手,只是为了拖住我,好让她们把哥绑走。我很着急,只好先出手。我就她们和打起来,但她们并不下杀手,我也无法取她们性命,再说她们个个武功不凡,一时间我也拿她们没着。打了约一顿饭工夫,她们退在一边,说我哥不会有事,会很安全,让我先回去,让我们过了午时在月桥等候,大哥自会回来。虽然这也有些可信,但终究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完她们便和我拱手告辞,拨马走了。我还是不放心,跟在她们后面朝前面的集市而去。”

吴风道:“后来呢?”

箫逸道:“谁知在街上拐了几个弯,竟不见她们的踪影。”

吴风和杨瑞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们呢?”

箫逸道:“我也不知道。和大家说好的,在小镇上会合,没办法,我只好牵着马在街上转,打听月桥在哪里。等大家来了,我们便在一家酒家歇息。午饭后我就去镇西的月桥,在那儿等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大哥牵着一匹马从西面走过来,那马正是雪儿的坐骑。还没等我去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先说这没什么,回去后不必告诉爹娘。我终是不明不白,但大哥认为没什么,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反正大哥安全无事,我就答应了他。

赵炫道:“你接连三次让我一败涂地,令我面上无光,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箫逸道:“小王爷言重了,那不过是小王爷手下留情罢了。”

赵炫道:“手下留情?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在临安,你占尽了风光,出尽了风头。临安人见了我如见鬼魅,而你箫逸,视你如神人。哼!”

说完转而对老板道:“那是你的儿子?”

老板不敢说话。赵炫道:“你该不会把我骂了一百遍了吧?”

老板听了这话,忙道:“不不不,没有。”

赵炫道:“没有?哼!没有才怪!你不走还在这儿干什么?快滚!”

老板惧怕赵炫,但因要请箫逸到自己店里喝茶,也豁出去了,站着没动。箫逸道:“你先进去,我一会就去。”

老板听箫逸这般说了,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看一眼箫逸这才不情愿地转身进店了。

箫逸再看赵炫,心道:“恐怕他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赵炫一笑道:“怎么样?敢不敢到岳庙前再战一次?”

箫逸道:“实在报歉!我这儿有事要做,小王爷要是有兴致的话,改天我一定奉陪。”

箫逸只是想推脱过去算了。赵炫道:“今个儿我就有兴致,何须等到改天?就算是在大街上也不错嘛。”

他这话一出口,二个随从便抽出了钢刀。

“少爷!”

这时有五个少年喊着从东边跑过来。这五人原是临安城的泼皮混混,是箫逸把他们训服了并给他们找了事做,在箫逸不出镖时可以来找他玩,他们跟着箫逸也学了一些功夫。

这五人正是来找箫逸的,一见赵炫就知道他在找茬,便纷纷握紧拳头,怒目以视。赵炫见这五人来了,而自己只带了二人,寡不敌众,便道:“走!”说罢拨转马头走了。

箫逸看看茶馆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在门口,对七人道:“走,看戏去。”

七个人跟着箫逸向东去了。正走着,只听有人道:“哟,这不是箫少爷嘛,这是往哪儿呀?怎么?不敢来这儿坐坐吗?”箫逸循声望去,原来是被誉为“天下第一院”的“忆君苑”的老鸨。

“忆君苑”是二层楼阁、豪华阔气,门匾高悬,上雕“忆君苑”三个黄金大字,这不是其它妓院所能攀比的,因此被称为“天下第一院”。

箫逸偏喜欢到瓦肆听戏听说书,虽从这“忆君苑”不知过了多少回,也认得老鸨,但从没留意过这儿,加之说书的早就说过,到这些地方来是不正当的行为,因此鄙视这寻花问柳的勾当,讨厌这肮脏的地方,从不接近这风流之地。

箫逸见老鸨如此说了,好似有责怪之意,再说都在这街面上,也很熟悉,不必和她惹得不愉快,便道:“哪里?我这是听说书去,改日有空再拜访吧。”

心里暗道:“你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值得我喜爱的呢?”

老鸨笑嘻嘻道:“哎呀,箫少爷,怎么?老娘请你喝酒难道也不配吗?”

箫逸见她还真来了劲儿,忙道:“不,不,不,妈妈哪里话来。”

还没等他说完,老鸨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说完把手一伸,作了个请进之状。

箫逸一看,今天是被她缠上了,不过喝杯酒也没什么,拱手道:“既然妈妈有如此盛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但八人都进去似有些不妥,只让志明和志平随自己进去,让其它五人先去瓦肆等着,在这里稍稍一坐,便去找他们。五人答应了便先去瓦肆了。箫逸随老鸨进了“忆君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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