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惊风腿

不知道是谁在唱反调,故意拍了拍手。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默契的鼓起了掌。临烟楼里一时间掌声雷动。吴楚羞得无地自容,罗太爷却似没发觉什么不妥,仍是乐得合不拢嘴。

他一直缠着吴楚,到了晚间,还非要让吴楚和他同席,吴楚见在座的都是极有名望的前辈,不敢逾礼,对罗太爷道:“承蒙老太爷厚望,只是小可身份低微,不敢和诸位武林名宿平起平坐,我还是和我那几个朋友做一起吧!”

罗太爷却不放手,坚持道:“唉,俗话说,宁欺老,莫欺小。后生可畏,你和我们坐一起,可是咱们沾着光呢,快别推托了!”

吴楚百般不情愿,见张逸真在下面,又道:“我师兄张逸真也在这里,自古长幼有序,哪有师弟坐的比师兄高的道理,我还是跟他坐一起吧!”

座上一个武林盟舵主不悦道:“老堂主诚心相邀,你却这般推托,好不识抬举!”

“唉,怎么能这么说吴少侠呢!”

罗太爷笑着道:“少侠这是重义轻名,尊师敬长,这率性模样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吴楚:“……无缘无故的,老前辈怎么骂人啊!”)

“既然吴贤侄一再坚持,那就让你师兄也过来坐吧!”

张逸真顿时眉开眼笑,欣欣然的过来了,吴楚坚持让他坐在上首(方便把老太爷和自己隔开),他坐在下首相陪。其间罗太爷频频敬酒:“少侠,来,我敬你一杯……喝了这杯,还有三杯。呃,那个什么李逸真啊,你往旁边坐点,别挡着我和吴少侠说话……”

“前辈,我叫张逸真……”

张逸真讨了个没趣,隔在他俩中间闷闷不乐,喝了不少受气酒。

宴会一直到深夜方才结束,借着月华,张逸真和吴楚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赶。这时候他们开始嫉妒那些在城中居住的门派了。阁主素喜清静,非要住在城外,难为他们两个好走。

金陵本就是一座不夜城,虽是深夜,街上仍有不少行人。摆摊的,卖花灯的,杂耍枪棒的,文人骚客,年轻男女,有说有笑,欢声不绝。一座座豪宅酒楼张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照亮了大半片天空,远处的秦淮河上行船如梭,歌伎们清婉撩人的歌声,琵琶曲调,更为这夜景添上几抹旖旎情思。

张逸真眷念的看着过往游人,微醺道:“不愧是六朝古都啊,好山水,好地方!”

吴楚打着嗝嘟囔道:“不好,住在这里大半夜都能听见歌声,扰人清静!”

张逸真笑了笑:“你没住过,不懂!”

吴楚也不解释,望着月儿道:“还是家里好啊,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我都有好几个月没回去了!”

张逸真忽然问他:“吴楚,师兄待你如何?”

“很好,好极了!”

吴楚不假思索道:“师傅走的早,我大半武功都是你传授的。小时候我被别人欺负,也是师兄替我出的头。师兄和悦仪师姐是我最亲的人!”

张逸真面有难色,慢吞吞道:“若是有一天,师兄抢了你的心爱之物……”

吴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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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的意思,笑着道:“师兄你不要再说了,你和青鸾妹子情投意合,互生爱慕,谁看不出来?我只当青鸾是好妹妹,从没有过其他想法的!”

张逸真不知为何,忽然间气愤起来。他正色道:“师弟这是什么话?你和青鸾姑娘年龄相仿,又是患难见真情,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师兄又怎是那种横刀夺爱的无义小人呢?”

吴楚忙解释道:“师兄我……”

张逸真斩钉截铁道:“不用说了,你的事便是师兄的事。师兄定会尽全力促成你俩的好事的!”

吴楚沉默不语,心里想起了南池雨。这几日他们形影不离,南池雨却总给他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感觉。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他只知道一件事:她是天上凤凰,自己是地上的癞蛤蟆,永远都不可能配上她。

青鸾姑娘也是那般的漂亮,但相比之下,她就很接地气,到哪儿都能和别人打成一片,与自己也颇有缘。虽然他也配不上,但若得师兄相助,或许有几分可能。他心中这么想,却是不甘心认命,所以迟迟没有应声。

张逸真还以为他感激的说不出话来,顺口道:“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就把南姑娘介绍给我吧!”

“啥?”

吴楚蓦地抬起头:“师兄你刚说什么,池雨姑娘怎么了?”

张逸真见他如此激动,讪笑道:“师弟不必介怀,我跟你开玩笑呢!”

两人走到城墙边,见城门紧闭,吴楚道:“师兄,看来你只能越墙回去了!”

张逸真问:“为兄倒是可以自保,师弟你的轻功……”

吴楚道:“师兄不用担心,朋友送了我一套宅子,就在城内,我去那里休息!”

“金陵城内的宅子,那得值多少……”

张逸真眼红道:“你这朋友对你可真大方!既然如此,师兄我就自己回去了!”

他轻轻一跃便翻过两丈高的城墙,直奔凌微居而去。吴楚回到城中小宅,一夜无话。第二日过晌午才醒,南池雨问他:“昨晚有什么收获?”

吴楚道:“认识了两个新朋友,其他的全是应酬,不提也罢!”

他见南池雨神色不似往常般自然,便问道:“池雨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南池雨取了下一轮的比赛章程,道:“你明天要对付的是‘惊风腿’燕方,此人武功了得,一对飞腿有神鬼莫测之变,我苦思良久,仍是找不到打败他的办法!”

吴楚道:“你不是说任何人都会有破绽吗?这个燕方难道就一点缺陷也没有?”

南池雨不客气的道:“对别人来说,他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对于你这种水平的,就算能发现破绽只怕也不好把握时机。”

吴楚道:“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大不了我赔上一条性命!”

“给我住口!”

南池雨正色道:“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的。”

她看着花名册苦思半晌,道:“燕方的重腿十分厉害,被他踢中不死也伤,明天为保险起见,你最好穿上那件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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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问题!”

吴楚道:“只是穿了铁甲,行动不便,更加没有胜算。”

“铁甲,重腿,行动不便……”

南池雨凝神细思,忽而拍案道:“有了,你既然行动不便,干脆就让他踢个够吧!”

“呃,池雨姑娘,你这是在自暴自弃吗?”

“你听我说,我自有妙计!”

她附耳过来嘀咕几句,吴楚听了不禁大声叫好:“妙哉,妙哉,只是……这样是不是有违比赛规则啊?”

“去他娘的比赛规则,我早已做好了安排,到时候一定有许多人支持你的!”

吴楚乐道:“如此最好,我云音八诀中有一式‘跺’字诀,最擅卸力。要是我能学会,定能事半功倍。”

南池雨道:“既然如此,咱们只好再抱一次佛脚了。你先去休息,今晚再练个通宵,明天咱们漂漂亮亮的赢一局。”

当晚吴楚再度摸回凌微居,半夜三更的去烦秦不凡:“秦师叔,起来教我练功啊!”

秦不凡颇有起床气,一边揉眼睛一边怒斥道:“你这小子好不晓事,大半夜的练什么功?”

吴楚抱歉道:“实在对不住啊,秦师叔。明天又有一场死战。弟子思来想去,恐怕只有您能救我了。您不希望就这么失去一个师侄吧!”

秦不凡愤愤不平道:“没了你更好,你这混水摸鱼的家伙,知不知道阁主因为你雷霆震怒?再这么胡闹下去,就算别人不动手,我们也会清理门户!”

吴楚嘻嘻笑道:“所以我才来麻烦秦师叔啊,弟子也想用上我云音阁的精妙武学,可是没人教我啊!您今天教我几招,也省得我到时候胡闹嘛!”

秦不凡素来不善言辞,哪里说得过吴楚。他见吴楚的话在理,又有心帮他,便道:“好吧,你想学什么,师叔看看能不能传!”

吴楚道:“弟子想学‘跺’字真诀。”

秦不凡意甚嘉许,他清了清嗓子,道:“之前传授过你‘滑’字诀,它的运气法门你可记得?”

吴楚答道:“弟子记得!”

“这‘跺’字诀其实和‘滑’字诀原理差不多,也是将周身内力密布在外,令体内经脉干涸,一旦遭外力袭击,便用内力导引它流经自身经脉,从其他位置施放出去。在别人看来似乎是真力透体而过,但自身却不会受到损伤,精于此道者可以借力打力,以彼还彼,以战养战,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秦不凡讲罢原理,又传授了运功心法,吴楚之前学了“滑”字诀,有过经验,此番轻车熟路,掌握起来更加容易,只练了三个时辰就初窥门径。

秦不凡赞许的道:“难得你有如此悟性,今晚我就把‘吐’字诀和‘花’字诀的心法全部传授给你,另外附上几招我的成名武功……”

吴楚忙道:“师叔,贪多嚼不烂。我还是先把‘跺’字诀消化了吧,剩下的我改天再请教!”

“也好!”

秦不凡闷闷不乐道:“可有一点,你下次可不许大半夜再过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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