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迅速变得混浊，如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一般。
“你这个女娃娃…………”牛婶踱步来到了林晓面前，睁开她混浊的眼睛盯着林晓看，而她的目光则一点点锁定在了林晓的那只右眼上。
这一瞬，说不慌张，是假的。毕竟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不过林晓一点点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不知为何，当牛婶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时，林晓总觉得，那双眼睛可以瞬间将人洞悉。任何人，任何秘密在这双眼睛前，都将体无完肤。
牛婶的嘴巴撇了撇，蠕动起来，“你这只诡眼……可以通阴阳，辨鬼神。不过…………”牛婶忽的话锋一转，一把抓住了林晓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林晓的手腕生生掰断。
一个十分压抑苍老的声音从牛婶的喉头吐出，“女娃娃………呵呵…呵呵～～～”
“你真的是……”林晓抬眸，终于，脸上带上了不悦，“找死呢………”
话音刚落，牛婶与林晓二人之间一道蓝光闪过，只听得哗啦啦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瞬时，一条浅蓝色通体如玉般的细链锁住了牛婶的喉咙。
这时，一旁的女妖有了反应。可是她只是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脑袋微微的动着，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尸妖，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会随意行动的。
“牛婶，你纵容尸妖害人，有违天道。就不怕冥界的无常来收你的魂吗！”
说罢，林晓重重一挥手，还是撤下了缚魂链。牛婶应声摔倒在地。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哗啦～”一声，缚魂链甩在地上，地面上立刻出现一条裂口子。
牛婶虽不识得这缚魂链，可也是个术士。怎会不知这林晓手中法器的凶险。
她低头望了一眼裂口的土地，心中沉了下去。牛婶明白，自己……不是对手。
“放过我，我放过你的朋友………行吗？”牛婶趴在地上，双手抓地，指甲深深陷入泥里。
“我只是一个母亲。我的女儿………她不听话啊。”说到这，牛婶的话语里带上了哭腔与颤音，“她明明可以走出大山，去大城市的医院去当医生。可她………偏偏要与我作对！”
“我不让她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好人的。她不听，就是不听…………”说到这里，牛婶混浊的双眼里透着愤怒与憎恶，那是一种恨到骨子里的憎恶，“她染了病回来，可是那个男人从没来找过她………”
“我……我看着我女儿一天天憔悴下去。我修炼的都是巫蛊之术，救不了活人。”
林晓看着这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老妇，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牛婶开始嘤嘤嘤的低声啜泣，声音尖锐刺耳。
不过确实，巫蛊至邪之术，救不了活人。
“她病死了，是吗。”林晓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女妖。此时看着她一身的护士服，突然就觉得很讽刺。
“是，她还是病死了。”牛婶停止了哭泣，她踉跄着起身，走到女妖面前，笑着抚摸起女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