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黑衣老者,也就是耿长怀,急忙弯腰扶起费叶平说:“贤弟快快请起,这样使不得,使不得,折煞我了。”

费叶平此时已经是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哽咽着说到:“苍天啊!你真是个睁眼瞎啊,老恩人当年身体那么硬朗,如何能让他离开人世间呢?

你为什么不去把那些贪官污吏多带走几个,为什么带走的都是善良之辈呢?,”

耿长怀也被费叶平一席话,说的眼泪长流,哭的稀里哗啦,

这时候,耿长怀身后以为黑子老者说道:“老爷是被王立昌和他义父朱长禄害死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塞北讨生活的,”

费叶平一听又是王立昌和朱长禄,气的他咬着一口银牙说:“早知道这事的话,当时就应该多刮这两个畜生几刀,也让他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耿长怀擦了擦眼泪问到:“听贤弟话里的意思,你后来见过王立昌?”

费叶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何止见过,都交过手了,已经被送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耿长怀一听这话,急忙拉着费叶平的手说:“真的吗?你不会是在说闲话吧。”

费叶平这才把如何发现王立昌的踪迹,

又如何布局让王立昌往里钻,然后委托朋友让府衙收拾了他。

随后又把朱长禄的下场对耿长怀说了一遍,

耿长怀扑通一声朝南跪下,口中朗朗喊到:“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吧,那两个贼子已经被斩首示众,

虽说不是孩儿亲手斩杀的,但也算苍天有眼,为咱老耿家雪耻了,爹娘,不孝之子长怀给你们磕头了!”

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当时就哭的站立不住,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赶紧上前扶住耿长怀。

雷碾子和景铁锁两个人,眼看着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哭成那样了,他俩也被感染的哭了起来。

费叶平走到耿长怀跟前,低声劝了几句,耿长怀这才止住了悲伤,

然后一招手,让弟兄们拿出烈酒和下酒的风干牛肉,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和费叶平谈论起往事来了。

费叶平拿起酒葫芦,仰起喝了一口问到:“耿兄你又是如何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呢?在此地又是咋样和这些弟兄们过活呢?”

耿长怀拿起费叶平的水烟袋,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说:“哎,一言难尽啊,那天府衙里有人带来口信,对我爹娘说赶快逃命吧,等一会有人抄你家,

我爹娘安排管家和家丁们,带着我分散出城,在城北官道上的十里亭聚头,

谁知道我们都在十里亭等了两个多时辰了,还是不见爹娘的面,

管家就差一位精明能干的家丁去城里打探打探,

过了半个时辰后,这位家丁带回来消息说,我家已被朱长禄查封,爹娘都被带着重枷打入死牢,

现在全城都在搜捕耿家少爷和家人呢,城门口都贴上我的画像了,

管家赶紧安排家丁们,快马加鞭护着我离开了洛阳地界,

一行人漫无目地的来到了京都跟前,

管家劝我不要进京,让我朝着关外走,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一行人就按照管家的建议,来到了关外,靠走活镖赚些银子,或者没人收没人管的日子。”

景铁锁插话问道:“耿大伯,什么是走活镖啊。”

耿长怀又抽了一口烟笑着说:“走活镖呀,就是专门给贩卖牛马的贩子,来关外卖牛马时保他人财平安,回去时保他牛马无恙,这就是走活镖,”

费叶平又接着问道:“那刚才吹风哨的那个人,说的那个什么耶律向觚是干什么的呢?听语气好像和你们合不来对吧。”

耿长怀佩服的看了一眼费叶平说:“贤弟不愧是江湖上的一代枭雄,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这个耶律向觚也是走活镖的,由于经常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在道上的名声不是很好,所以找他走活镖的买主是少之又少,

因此他就经常没事找事,和我们发生一些摩擦,目的就是把我们挤走,就没人和他竞争了呗。”

费叶平沉思了一会,又闷了一口烈酒问道:“耿兄,如今朱长禄和王立昌两个贼人已死,你和你的这些兄弟,就没想在回到洛阳重振家园吗?”

耿长怀仰天长叹一声说:“想啊,做梦都想呢,可是这几十年过去了,家乡的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回得去吗?回去了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与其那个样子,还不如在这里无拘无束的度完余生,弟兄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所有黑衣人,都叫喊出三遍,声音震得费叶平耳膜都嗡嗡直响。

费叶平站起身,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挥了挥,让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振振有词的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费叶平在此发誓,如果不帮耿兄重建家园,不把所有和耿兄,同患难的兄弟们安置好,我费叶平就不配为人,必遭天谴,”

说完拿起酒葫芦,在自己面前撒出一些酒,表示敬天祭地拜先祖,让天地和先祖为他的誓言做见证人。

然后满满的灌了一口酒,把酒葫芦递给耿长怀说:“来耿兄,感情深,一口闷,来他个一大口,跟着贤弟我回洛阳吧。”

耿长怀双眼冒出精光,接过酒葫芦说:“贤弟,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喝了这酒,就跟你走了,你说咋样就咋样,”

说完仰起脖子来了个牛饮,把剩下的酒都灌进肚子了。

扔掉酒葫芦问费叶平:“贤弟,那咱们是现在就走,还是择日在走呢?”看来耿长怀的确是思乡心切啊。

费叶平握住耿长怀地手说:“就这几天,我办完事就走,你也和弟兄们收拾收拾,看还有什么家当都需要带上,到时候在想要可就难以回来了。”

耿长怀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兄们,窘迫的挠挠头说:“不怕贤弟见笑,漂泊在外或者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哪有什么值钱家当,只要带上糟糠之妻就足够了,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身后的弟兄们都连连点头,表示耿长怀说的对。

这时候,耿长怀身后的那个瘦小黑衣人问到:“费老先生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呢?不如告知我们,让我们替你去办,这样效率能快一些。”

费叶平长叹了一声说:“我需要一只食尸鸟,用来做药引救我徒弟。”

耿长怀一拍胸膛豪气的说道:“贤弟放心,不就一只食尸鸟嘛,让我这些弟兄去捉,比放个屁还简单,”

说完就让瘦小身材的黑衣人去安排捉食尸鸟的事了。

费叶平一听食尸鸟的事有了着落,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