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微微蹙了一下眉，见隔壁那桌转聊其他话题了，便觉无趣。
他将杯里的茶喝了，正准备起身回去，就听到老马说：“倾哥，牛力来了。”
牛力也是周倾手底下的，之前被指派出去，专门负责打探靳家那边的消息。
周倾坐回凳子上，等着牛力过来汇报消息。
很快，牛力便来到了跟前，叫了一声“倾哥”，然后拉了张凳子在周倾右手边坐下。
老马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说：“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再说。”
牛力在靳家蹲了两天两夜，确实渴得不行了，也没客气，端着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喝完。
他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才压低声音向周倾汇报。
在提到昨日送去靳家的那一大筐水果和一包茶叶都被梁氏随手赏给下人时，周倾的脸色就立刻冷了下来。
牛力偷偷瞄了周倾一眼，又继续汇报今天的靳家派管家送了两车谢礼过来，却被周存浙出面将靳家管家轰赶回去，两车谢礼也原样拉了回去。
周倾拧了一下眉，继续听吃牛力汇报靳家人对此事的反应和态度。
牛力说：“那管家回去之后加油添醋的跟靳正煊夫妇回禀了，靳正煊夫妇很是生气，既怪周存浙周公子多管闲事还欺人太甚，又怪倾哥您和嫂子不知好歹，不但不收礼，连面都没露一下……”
周倾听到这儿，便冷嗤了一声，却没说话。
牛力顿了顿，然后又道：“之后靳正煊夫妇回房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话，隔着门我也听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到什么当年，什么孩子……”
周倾眸底染上了一层寒色。
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继续盯着靳家，尤其是靳正煊夫妇。”
牛力立刻应下，“好的，倾哥。”
然后起身立刻离开茶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名弟兄过来了。
这人叫钱途，是被周倾派去周家那边打探消息的。
钱途走到跟前来，心虚的低着头，都没好意思坐。
周倾瞥他一眼，说：“先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
老马立刻给前途倒了一杯茶，送到刚才牛力坐的位子上。
钱途犹豫了一下，才坐下来。
他喝完茶，有些惭愧的道：“倾哥，周家守备森严，我在外头蹲了两天，好不容易趁着首辅大人上朝后摸进府里，什么都还没探到，就被人发现了。幸好我跑得快，才勉强溜掉。”
周倾眉头拧得深了些，顿了顿，才问：“他们看清你的脸了么？”
钱途忙摇头，说：“我当时蒙着脸，又稍微做了伪装，就算碰面，他们应该也认不出来。”
周倾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暴露身份就好。
“中午周存浙要给那边送吃的，你再找机会进去探一下。”
钱途应是。
周倾算算时辰，这会儿大概也快到午饭时候了。
他起身，道：“先回去再说。”
三人离开茶馆，往海棠苑去了。
有一人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进了海棠苑，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