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是我难追,还是她难追?

但我其实先打车回颐园,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捯饬了遍,才出发去苏荷。

夜色越浓,苏荷里纸迷金醉的气氛更上一层,劲爆的dj连连拔节推高炸过耳边,我脑子仿若浆糊般混混沌沌跟着引领找到卓悦这一茬人。

和卓悦一起的,是两男三女,我一目过去,基本上将人物关系判断得七七八八。

卓悦的朋友,应该是那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以及挨着卓悦坐颇有几分气质的女人。剩下两个衣着奔放各挂在一男身侧的女孩,她们姿态明显低许多,看年纪也不大,像是被临时叫来撑场子的。

脑子仍旧挣不开混乱,我有些无所适从坐到卓悦身边。

实在太吵了,卓悦很大声给我作介绍,我还是一脸懵逼只知道尴笑,他最后凑到我耳边:“左边起,第一个叫汪洋,是我上次带你去看的中医汪阿姨儿子,开会所的,他比较爱开玩笑。第二个叫铁华,是个精英派律师,铁华旁边是齐舒。”

他呼出来的热气一个劲往我耳朵里跑,惹得我淡淡痒,我本能迅速移开,目光四散时刚巧接到齐舒的扫视,我礼貌的冲她一笑。

却像是接收不到我信号那般,齐舒稍有倨傲的将下巴扬老高,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好像从未主动审视我那般。

我咯噔了一下。

感觉她对卓悦有点东西啊。再反观卓悦介绍到齐舒就一笔带过,我心更堵。

这里确实不那么适合聊天,与人交流,只能靠酒作媒介。

看得出汪洋与卓悦交情很足,他有些不怀好意的捶卓悦肩膀打趣,尔后他特热情给我倒酒,我通过他的唇动感受到他喊我嫂子时万般真诚。

状态不好,我有些云里雾里端起酒杯要喝,卓悦不作一声拦下,他转而递给我一瓶绿茶,继续与他那群朋友举杯狂欢。

沦为陪衬,我撑着无所适从的笑容到散场,脸差不多要僵掉。

汪洋和铁华搂着他们臂弯里的女人就近去开酒店,转眼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就剩下我们三人。

在正常的光线下,我这才看清楚齐舒。

她真的很美,巴掌大的脸蛋,水蛇腰再配上好得让人自惭形秽的衣品,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极高级,极其能给人压迫感。

齐舒拢了拢头发,她冲着卓悦笑:“你结了婚,还可以送我回家吗?”

我勒个擦擦啊,这是什么世纪绿茶,还是快成精了那种。

毫不吝啬的给我涨完知识,齐舒还大大方方当了我死了般,她眼睛微微眨望着卓悦,一颦一笑已有万种风情阵亡在她脚下。

“不可以。”

迟缓十余秒,卓悦才朝我靠过来,他的手覆上我的腰间,他刻意保持距离,只是若有若无的触碰到我,他就用这么潦草的方式借着角度的优势来表达与我多恩爱缠绵,他说:“抱歉,我太太会介意。”

心理素质强大到没有哪怕一瞬间的窘迫,齐舒笑容仍旧淡而风情:“没事。我也不差这一两个送我回家的男人。不过我很好奇就是了,是我难追,还是她难追?”

用一个“她”字表达完她对我淋漓尽致的不屑,齐舒不等卓悦搭腔已自问自答:“我问了个答案明摆着的蠢问题。可能是喝得有些多导致思维紊乱了,那,晚安。”

她的意思卓悦肯定也有听得明白,她觉得她奇货可居,我唾手可得。更重要她阐明了个特重要的信息,卓悦追过她且没得过手。而卓悦的沉默,更是凿凿佐证齐舒所言非虚。

将我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后,齐舒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隔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辆宾利接走了她。

目送她离开,卓悦语气散淡:“我们也回家了。”

坐在副驾上,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看工作邮件,用故作忙碌的姿态与卓悦划分出楚河汉界来。

似乎不喜沉湎在这僵持氛围里,车行半路,卓悦冷不丁问我:“这几天工作顺心吧?”

我目光仍旧空洞盯着手机屏幕:“顺。”

有酝酿片刻,卓悦仍然跳跃:“齐舒是汪洋的表姐,她今晚喝了不少,汪洋那小子赶着干坏事,我总得帮帮眼等齐舒有着落再….”

“卓先生是甲方,你做什么都对。我无条件赞同与跟随。”

扬了扬手机,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积极又自然:“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

竟有些迟疑,卓悦特意拿捏了词措:“那个,齐舒一直备受追捧,这让她骄傲得有些自以为是,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他这番画蛇添足的解释,成功令我更难受。他表达的意思不就是他与齐舒更熟,与我关系反而疏远一些。

更令我被刺中的点是,卓悦也曾是追捧过齐舒大军中的一员。

笑容已经勉强得快要塌掉,我语速慢下:“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好了,我真的很忙。”

我忙啊忙,忙着难过。哪怕并无资格。

连用余光扫我几次,卓悦彻底把目光移回关注路况,他重新陷入沉默。

回到,我疾疾上楼,闷声不响洗澡,然后抓紧时间将自己关起来,我以为我用空间来阻断,就能阻断卓悦带给我的糟糕心情,可收效甚微。

我决定以睡觉来终结这场不开心时,卓悦来拍我门:“你脚上伤口好了没?还有补气血的药有没有按时喝?”

下意识抓住被子边角,我硬硬心肠:“好了。喝了。我要睡了。”

卓悦语速慢了些:“秦时九,我认为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你开门。”

曾经他带着戏谑张嘴闭嘴喊我“卓太太”,我从初开始的不胜其烦到慢慢中毒,误以为自己当真成为他身边重要那一位。可他说收回就收回,我却在这个不见刀光剑影的过程里历经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拆骨撕心。

我有病。

嗓子莫名沙哑,我清了清还是显得浑浊:“有什么事隔着门说也一样。”

将门拍得沉闷,卓悦执意坚持:“面对面比较好。”

双手抠在锁柄上,均匀的冷冰感给我许多清醒直面的勇气,我探出头去:“你想说什么,麻烦抓紧时间,我明天想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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