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回到地上后

“我去,咳咳!这传送域怎么还没有消散,反而愈加强烈了”北浔边说着,边擦拭着刚刚咳出的血液

“师姐!”他朝着师姐的方向喊了一声,见师姐没有反应,他便顶着域压制走到了师姐身边

“师姐…”看着眼前已然晕了过去的师姐,北浔急切的为其传输了些灵力

试炼之地外

“可恶!这小子怎么还没有死!”梁乱小声说了一句

“阿浔”白离非如释重负,眉头稍微有些舒缓了

宗主则会心一笑,舅舅看着眼前已然结丹的侄子,内心五味杂陈,他一边为他高兴,一边,为幻境不为人知的事担忧

几分钟后

“咳咳,风北浔…域妖呢…”师姐醒了过来,努力的支撑着身体坐了起了,但现在只能勉强,她还非常的虚弱

“被我击败了”

随即又说了一句

“师姐,坚持住,我带你回家”

他便弯下身,一手搂着师姐的腰,一手托起师姐的腿,将师姐抱了起来,朝着传送门方向走去

师姐有些惊讶,但眼底浮现淡淡的暖意

域的压制遇强则强,而且,是会叠加的,北浔已然突破结丹境,虽然根基尚不稳定,但是传送域可不会管这些

况且,他抱着师姐,也就是说,他刚入结丹,便承担了真正的结丹境的域压制,而且,还副加上了入灵境六段的师姐的域压制

他艰难的行走在,跌跌蹒蹒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汗止不住的流着,她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呼吸声

“放我下来”师姐轻声说了一句,眼底浮现丝丝担忧

“别动”北浔说,他任然走着,丝毫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试炼之地外

倾慕沐遥归的弟子们此时的咬牙切齿了,天人之姿的师姐竟然被他抱着,他们既羡慕,又无奈

他突破了结丹境,可以说,是落觞宗同辈弟子中的第一位

就在离传送门还有数十米时,北浔体力不支一下跪了下去,他生怕将师姐摔在地上,于是,抱的更紧了

他艰难的站起身

又走了十多步后

“嗯,咳咳…”鲜红的血液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他真的快要到极限了

“风北浔,放我下来”沐遥归急切的说着,眼底的担忧愈发强烈起来,似乎快要写在了脸上

“别动…师姐,快到了,相信我”北浔边说着边站起了声

走了两步后

他说“给我擦擦嘴角的血可好?”

她没有说话,轻轻捏着衣角为他擦拭着血迹

一炷香后

“到了,师姐”他边说着,边放下了师姐

他又补充道

“这里没有域压制”

“嗯”她回了一句

“阿浔!”见到北浔快出来了,白离非向前走了两步

他们出来了

沐遥归跌跌蹒蹒的走着

北浔在后面跟着,刚出传送门

“阿浔!”

“哥哥!”

“小浔!”

关心他的人都喊道

“这么多人啊…咳咳…糟…了”他刚迈出一步,便觉浑身无力,双腿发软,头部晕眩,眼前事物模糊不清

“阿浔!”他大声叫着,快速跑了过去接住了他

“哥”他轻声叫了一句,便昏倒在了白离非的怀里

沐遥归转身,本能的想过去扶着他,但被孙琏阻止了

“师尊”白离非看着宗主喊了一句

“先去吧”宗主说

他便立刻带着北浔回了绝息峰

“师父…”沐遥归在孙琏的搀扶下来到了沐子音面前

“回峰!”沐子音有些生气的说了一句,让他们先回峰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白离非边说着边为北浔输送灵力

试炼之地外,宗主及几位峰主一同镇压着试炼之地内的躁动灵力,其余弟子则早已离开

“怎么样了”乔轶走了进来说道

“不行…”白离非着急的说着

“带上他,跟我来”

于是,乔轶将他们带去了密室,靠着灵泉为其疗伤

沐遥归回了峰便立即去修养了

他们二人修养的期间,关于他们的流言早已全宗皆知,但在沐峰主的镇压下,宗门弟子也是没敢明地里说

五天后的一个晚上,在绝息峰山顶亭子里

“绝,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他呢”乔轶望着月亮说着

“坦然”宗主回了句

“我知道,我担心他…他心魔太重了”乔轶撇了撇嘴说道

“对了,今天早上沐峰主来找过你,说什么请北浔去落音峰什么的…”乔轶说

“她最近怎么关心起小辈的事了”乔轶又说道

“你答应了?”宗主问

“没有,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去,便会去”乔轶回

房间里昏暗的很

“咳咳…”

北浔一睁眼,便看到了哥趴在了旁边

彼时天色已晚,但他此刻无比的清醒

他咬着牙,慢慢挪动着身体,轻轻掀开被子,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绕了一圈后站起了身,将被子盖在了哥身上,便准备出门了

月光很亮,屋外的世界大概是可以分辨的

他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胸口很闷,虽然他的伤还没有好,但并不是因为那个

很晚了,但是他却很想找到舅舅

“还是明天吧…咳咳…”说着,他便准备独自走走

他想着之前看到过绝息峰山顶上有一座亭子,而西院在半山腰,离其很近,便想着去山顶看看

走了大约一刻钟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许是太累了吧

“该回去了”宗主转头说了一句

“走吧”乔轶回

就在他们起身向回走了几步后,便与北浔相遇了

“你们先聊”

“师尊”北浔叫了一声

看到舅舅的那一刻,他的心似乎被万蚁啃咬一般的难受

宗主微微点了点头,便独自走了

“怎么想到来这了”乔轶转过身,笑了笑问到,并示意北浔上前

“散心”北浔回了句,他在努力控制住他的情绪

几分钟后

北浔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几步,急切喊了一句

“舅舅!”

“我…”

万千思绪唯独蹦出了一个“我”

“你…都知道了”乔轶微微歪着头轻声回了一句

北浔的眉头蹙了蹙,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似笑非笑的味道,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与悲楚

白离非醒了过来,见到师弟不见,便出门寻找了,因为昨天刚下了雨,地上湿润,西院外,北浔上山的脚印便清晰可见

“所以,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乔轶没有回答,向前走了两步

随后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真的”

听到这句话,他明显一怔,像是崩断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心口止不住的疼痛起来,他低着头,皱着眉,捂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哭腔的语气上前又走了两步,问了句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心愈发难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似乎要从心口蔓延至了全身

“你让我该…”还未及乔轶说完

“'嗯…”北浔便吐出了一口瘀血

“浔儿!”乔轶连忙过来扶着他,急切的喊了一声

他眼中夹杂的微红血色不断翻涌,似笑非笑的神情,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狂

“若不是我入了幻境,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嗯…舅舅!”他低着的头慢慢偏转,眼神变得愈发坚定,眉头紧锁,眼眶红润,直直望着舅舅说了一句

“你让我该如何告诉你…如果你是这样的状态,那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乔轶心疼的说

“舅…舅”

他的心魔太重了,他的心愈发的疼痛难忍,痛苦已然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论是舅舅对他的金丹续脉,还是家族的陨落,父亲或者娘亲,这些血腥的挥之不去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他无力挣扎,无力反抗

此时此刻,他紧紧捂着胸口,不断重复着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太弱了”等几句话

脸色苍白了不少,痛的直冒冷汗,身体恍恍荡荡,因为有舅舅扶着他,才不至于倒下

“嗯嗯…”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耳边回荡着那些他不愿再听到的声音,所有的感官几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一下子倒在了乔轶怀里

“浔儿!”乔轶急切的叫了一句

与此同时,白离非正赶上了山,看见北浔刚刚吐了血的模样,担心的喊了一句

“阿浔!”

便匆匆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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