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她到底是谁？！明明是老板那锐利刻薄的语气，眼睛却是小菲那清澈明净的蓝，完全搞不懂什么状况啊！
“惊讶些什么啊？”女孩抬手弹了诺瓦娜一个脑瓜崩，诺瓦娜下意识地闭眼捂头，再待诺瓦娜睁眼的时候，熟悉的黄金瞳已经点亮，“改变瞳色其实是一个状态，是要耗费精神力维持的。我本来的瞳色就是宝石蓝，只不过为了外界方便区分，特意做给外界看的而已。”
“还能这样……”诺瓦娜揉着被弹疼的脑袋，委屈地看向女孩，“不过你怎么这么了解塞拉芙尔？就刚刚那几句谈话？”
“我有我的情报网络，这你就不用质疑了。”女孩怒瞪诺瓦娜，随即平复心情，语气温和了些，“交换一下情报吧，刚刚她就讨论了借用小菲在文化节上当吉祥物，我已经答应她了，对她常来烹饪协会的善意倒是又抛回给你来把握了。”
“我是答应她跟学生会达成合作，挂名在学生会下，相互帮助。”诺瓦娜心里嘟囔，刚才还说自己有情报网络，怎么转头就要交换情报了。
“废话，你也是我的情报网络一个节点。”女孩低头沉思起来，“拉拢你这样的战力的确像是学生会的手笔，而且学生会在学院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想办成个事基本都要经手学生会……不过其实你也没有答应他们的必要。”
“为什么？”诺瓦娜摊手，“明明与他们合作能够得到许多好处。”
“因为那些好处我同样可以给你。”女孩的黄金瞳骤然明亮了好几个量级，不过又瞬间暗了下去，恢复到常态，“只要你按照步调，一步步走下去，你必然会走到一个极高的位置，取得很高的成就。”
“我就不明白了……”诺瓦娜挠头，“在学院里接触下来，我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要会学习的头脑没有，要强大的灵力没有，要高超的天赋也没有……”
“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女孩拍了拍诺瓦娜的肩膀，叹出一口气，“你的天赋下限不低，上限极高。一切的伟大都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在不经意的回头间，发现它的壮阔。”
“现在你需要的，就是把握住一切提升的机会，稳稳当当、不偏不倚地往前走。”女孩的金瞳是那样吸引人，女孩的声音是那样令人鼓舞，“虽然前路会比较坎坷，虽然身心会疲惫不堪，只要能坚持下去，将每天的进步积累下来，埋头向前走。你也明白，没有空中楼阁，不能一蹴而就。”
“我只是……”诺瓦娜别过脸去，羞红了脸，“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此优质的资源倾斜……”
“你听说过‘开石’吗？”女孩望了一眼走廊那头，确认没人后再看向诺瓦娜，“商人们仅凭自己的眼力，从外表与普通石料无异的玉胚里挑选，花大价钱购买心仪的石头。里面的玉可能一文不值，买石的巨款直接打水漂；也有可能一举开出稀玉，直接大赚一笔。”
“但是在打开石头之前，谁也说不准里面玉的成色到底如何，而开石前必须要支付购买石头的钱……”女孩笑笑，“好像把你比作石头也不差多少，好多浅显的道理自己知道但是不懂得真正的内核。”
“我还是能懂这个故事背后的道理的！”诺瓦娜争辩道，好像个不服输的孩子，不过气势马上就萎下来了，“好啦，我知道了，这个学期之内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女孩抬手一掐手指：“坏了，赶紧回去，蒂准备要出来找人了。”
“那你……”诺瓦娜还没动身，女孩便上前趴到自己的身上。不出意外的她当即睡着了，然后很快又醒了过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诺瓦娜微笑着起身，牵起女孩的手：“上完厕所啦，我们回去吧。”
女孩似乎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牵起诺瓦娜的手，便乖乖地往回去。之前诺瓦娜专门问过蒂，发生眼下类似的情况怎么办，蒂却见怪不怪地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该带她干啥就干啥，不用管的”。就连一向十分在意对方感受的蒂都这么说了，诺瓦娜只好照做。
算是顺利地将女孩从厕所前带了回来，大个子马泰尔就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桌边，招呼着两人再次加入宴席。女孩倒是很愉快地小跑冲到马泰尔身边，开心地接过了他递来的烤肉串，大快朵颐。诺瓦娜则是缓步走来，向献上果汁的马泰尔行礼以表谢意。
这宴会其实就有些奇怪，没有设置固定的座位，大家都是捧着自己的盘子和餐具绕着长桌转来转去，取用自己想要的食物，然后站着吃……虽然能够理解菜肴太多桌子太长，设置固定座位的话，不起身离座有些菜品没法取用。不过身侧的宽大空间，明显可以独立安排一张长桌，让大家能够坐下来享用菜肴，不至于一个个都要捧着个盘子吃，聊天的话甚至面对面吃，看着都尴尬……
不过看大家都挺自如的，看来相互间都挺熟的，可能也就自己一个放不开的家伙感觉尴尬吧？
“诺瓦娜小姐！您可总算是有些空闲了！”一个女生捧着一盘意面就凑了过来，满脸的激动和敬仰，“据说您才接受正规训练两个半月，便取得了年级大赛冠军！您就是我的偶像！”
“哪里哪里，得到了高人指点罢了……”诺瓦娜不好意思地挠头，“大家都挺厉害的，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是诺瓦娜小姐！”又一个女生凑了过来，她手里捧着一盘沙拉，“之前我在幽兰调见过您呢！从吧台上面疾跑而过，没有碰到一个酒瓶、一个酒杯！您的跑酷技巧让人叹为观止！”
“那个都是瞎跑的……”诺瓦娜摆摆手，这个倒是真心话，当时自己只是一心想快点逃离幽兰调而已，没在意这些细节。
“诺瓦娜小姐！”“诺瓦娜小姐！”……
忽然自己就被围起来了，一圈女生都是捧着盘子凑来跟自己搭话的。从她们的话语间，诺瓦娜才知道，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在她们眼里是如此的了不起，即使那些事情在自己眼里算不上什么。
能够了解到有这样的情况固然是好事，但是眼下自己快被夸奖得尴死在原地了，手里的杯子感觉都快要被自己捏碎了……快来个人救一下啊！虽然眼角瞟见马泰尔在努力往里挤了，但是能不能再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