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惨的好友,大师兄的好感

就这样,冯霁云每日都到回雁峰修炼,,早出晚归,十分刻苦。两个月的光阴如白驹过隙般稍纵即逝,眼下已是初秋。仙极岛上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俨然一派萧瑟之意。长空如洗,万里无云,似大海一般湛蓝,上有鸿雁飞过,留下阵阵高鸣。

这一日清晨,冯霁云依旧早早起了床。每月的初一,众弟子休息一日,可以不去修炼。两个月来,他已经感到自己身体正在缓缓发生变化,浑身似乎有无数真气游荡,充满了力量。他信步走在静心阁外的小道上,独自一人感受着秋天的韵味。

忽然,只听一个声音喊道:“喂,小师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冯霁云回过头来,见是白冰玉,故作生气道:“我干什么,要你管么?”

白冰玉小嘴一撇,一双眸子射出一副可怜神色,说道:“小师哥,你不要生我气了,你陪我玩一会儿好吗?”这两个月来,于成志重伤在床,没人陪她玩耍,让她着实感到孤独寂寞。

冯霁云见她一张秀脸温润可爱,如雨后梨花一般,楚楚动人,自然也对她生了亲近之意。他终究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之前那些小的嫌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走过去说道:“好,我陪你玩。”白冰玉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道:“小师哥,你真好。”抓住冯霁云的手就往云水轩方向跑去。

白冰玉一双小手光滑细嫩,宛若柔荑,十指纤纤,恰似葱管。冯霁云握着她的小手,心口忽然莫名其妙地颤动了一下,随即赞叹道:“她的手可比姐姐的要嫩多了。”

此时,与白冰玉携手同行,他越发觉得白冰玉真不是一般得好看,她的一颦一笑都可以说是美到了极致。

冯霁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小师妹,不知道于师哥怎么样了?”白冰玉停下脚步,微一迟疑,道:“爹爹说她伤得不轻,现在恐怕才好了一半。”她脸忽然一红,低下头,道:“小师哥,那一晚,是我让于师哥去打你的,你可不要记恨我。只是后来于师哥怎么就掉到山崖里去了?”冯霁云稍作思考,道:“这个嘛,于师哥也并没有真的打我,只是吓唬我了我一下。后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掉到山崖去了。”

白冰玉转过身来,看着冯霁云脸庞,郑重道:“小师哥,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冯霁云笑道:“要是我惹你生气了怎么办?”白冰玉吐了吐舌头,道:“那我也忍着,要不然爹爹又得拿鞭子抽我。你不知道,那鞭子打人可疼了呢。”冯霁云想起那晚白临风用鞭子打白冰玉,忍不住脊背一凉。

四目交投,两个孩童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冯霁云打破沉默,道:“师妹,你要带我去哪儿?”白冰玉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冯霁云一听,顿时有几分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白冰玉哼了一声,气道:“你怎么这么怕事,一点都比不上于师哥。”冯霁云一听她说自己不如于成志,心底立时升腾起一股怒火,道:“好,去便去。”白冰玉拍手笑道:“小师哥,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胆小鬼。”

二人沿着山路往北行进,接连翻过了几个山头。山间树木叶子都已转黄,一阵秋风吹来,树叶簌簌落地,发出沙沙声响。冯霁云已有了修炼根基,在这山路上行走也并不觉得吃力。

白冰玉一头长发飘拂在冯霁云脸庞,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暗香,不禁让他心神荡漾,想入非非。他年纪尚小,并不晓得什么儿女情长,只是觉得跟眼前这个女孩同行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一条小道在山间蜿蜒曲行,通向山峰高处。走到这小道的尽头,冯霁云立刻被眼前的盛大景象所震撼。滔天巨浪如猛兽一般咆哮震怒,无情地冲击着岸边的岩石。飞腾起的浪花溅起几丈之高,在半空之中幻化出五颜六色的光彩。遥望天际,点点白鸥迎着朝阳的曙光,在这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展翅翱翔。

几艘小船横靠在岸边,随着海水的起伏而上下簸动。二人下到山脚,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白冰玉拉着冯霁云跳到一条小船上,笑道:“小师哥,你来划桨,咱们去一个好地方。”冯霁云看着她甜美的笑容,心神一荡,突然觉得她就算让自己跳入海中,也绝不会犹豫。

白冰玉站在船头,一袭淡白色衣衫随着海风轻轻飘扬,腰间那根蓝色衣带也翩跹起舞。双眸澄澈,恰如这蓝天碧海般空灵深邃,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白冰玉见冯霁云这样看着自己,雪白的脸蛋上泛起一丝红晕,笑道:“小师哥,你看什么呢?”冯霁云忽然脱口而出,道:“师妹,你真漂亮!”

白冰玉双颊立时绯红,嗔道:“那还用说么,你现在才瞧见,我当你是个瞎子哩。”她脸上虽带着怒色,心里却着实欢喜,毕竟这个小师哥还是有眼光的。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海风习习,小船在海面上缓缓漂荡,好在风平浪静,要不然一个巨浪袭来,这小船恐怕立马要沉没。白冰玉立在船头,连声催促冯霁云快划。冯霁云使出全身力气,双臂摇动船桨,这小船便在水面上飞快疾驰。白冰玉仍然嫌慢,最后干脆坐在船头,抄起桨来,与冯霁云一同划船。

小船一路往北行进了许多时候,离岸已有七八里之遥。白冰玉已经娇喘微微,香汗淋漓。冯霁云问道:“师妹,我们这要去哪儿?”白冰玉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一直想到那儿去玩一玩,可是爹爹总是不让。他越是不让我来,我偏偏来,气死他。”

她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下来,明眸中盈盈闪着几滴泪水,仰头望了望天际,道:“要是娘还活着,她一定会带我来的。”

冯霁云年幼之时,父母便已经去世,对于母亲的印象早已所剩无几,此刻见白冰玉黯然神伤,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白冰玉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道:“我怎么跟你说些这个,你也不懂。”用袖子将眼中的泪水抹去,转悲为喜。

她见冯霁云额头渗出豆粒大的汗珠,笑道:“小师哥,我帮你擦擦汗。”掏出一方白色手帕,轻轻按在冯霁云额头。她明眸闪动,满是关爱神色,冯霁云心头登时浮起一股暖意,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小船又行驶了四五里,白冰玉忽拍手叫道:“到了,就在前面。”只见不远处也有一座岛屿,岛上也是树木葱郁,却无峰峦林立。二人上到岛上,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这花香绝不是单纯的一种,有的浓烈扑鼻,有的清新淡雅,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二人心下好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眼前是冯霁云生平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象。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两旁,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花开得极其热烈奔放,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绰约风姿。放眼望去,这片花海竟然绵延了三四里。各种颜色相互交错,好似是被染料染就而成,其中许多颜色更是让人难以分辨。一阵微风吹来,众花随风起舞,像波浪一样自原及近,奔涌而来。不少花瓣被吹散下来,瞬间便在小道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二人踩着落花,沿着小道徐徐而行。白冰玉道:“我听众位师哥说,这里叫万花海。这里花很是特别,一年四季都可开放,爹爹曾下过严令,不准人来这儿,哼,我就要来。”

冯霁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寻思道:“若是白师伯知道,我肯定也免不了打。”白冰玉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小师哥,你不要害怕,这里离仙极岛那么远,不会有人发现的,你放心好了。”

与岛外秋日的萧瑟不同,这儿似乎仍然停留在夏日,略带着几分炎热。耳听得前面传来泉水的叮咚脆响,声音如筝。只见一条小溪流从岩间缝剑缓缓流出,蜿蜒在万花海之中。飘零的花瓣在水面上打着卷儿,随处漂荡。白冰玉掬了一捧溪水,往脸上泼去,顿时感到清爽无比。她脸上水珠晶莹,好似出水芙蓉一般,说不出的娇羞可爱。

白冰玉在花丛中踱来踱去,不时信手采摘几朵,仔细把玩,只觉得这朵好看,那朵也好看,都舍不得丢弃,一会儿手里就有了一大把。她忽然双眸闪动,甜甜一笑,道:“小师哥,你说我和这花谁好看?”冯霁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你好看。”白冰玉秀眉促动,一双杏眼也笑成了两弯弦月,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一对巴掌大花蝴蝶从花丛中翩跹飞出,白冰玉将手中花朵扔掉,一个箭步冲出,纤手一扬,便将这对蝴蝶抓在了手中。冯霁云在见她伸手如此矫捷,不由得高声喝彩。那对蝴蝶在白冰玉手中竭力挣扎,几乎要将自己的翅膀扯断。

猛然间,其中一只蝴蝶由于挣扎过于激烈,半个翅膀已经撕裂。白冰玉本就不想伤害它们,此时见这只蝴蝶受伤,连忙松了手。受伤的蝴蝶已然无法飞翔,直直的从半空中掉落。另外一只见自己同伴落地,不停地在它身旁盘旋,似是想要将同伴救起,怎奈却丝毫没有办法。

白冰玉神色黯然,摇了摇头,叹道:“是我害了你们,你们再也不能再一起飞了。真是对不起。”她虽有些顽劣之气,但心地却也善良。此时,见这对蝴蝶在片刻之间便已生死离别,心内着实难过。

白冰玉转过身来,对冯霁云道:“小师哥,你说该怎么办?”冯霁云一时间也无法回答,他一个男孩子,对女孩子家的这些柔肠心思也不太懂,双目中露出茫然的神情。白冰玉见他无动于衷,气道:“真是个傻子。”冯霁云挠了挠头,不知自己怎么就惹恼了这个小师妹。

白冰玉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洒了几滴眼泪。忽然瞧见花丛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刻了些许文字。她自幼读书写字,这石碑上的字倒也认得。只见上面写的是:“吾妻无双亡之年所手植也。”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花儿都是爹爹为娘种的,怪不得不让弟子来这个地方。”想到自己死去的娘亲,又禁不住悲从中来,泪下潸然。

冯霁云今日可算开了眼界,这女孩子说哭就哭,一点征兆都没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白冰玉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你笑什么,人家正难过呢,你不安慰就算了,还来取笑我。”

冯霁云连忙答道:“我哪里有取笑你。”白冰玉嗔道:“你还狡辩,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哭哭啼啼的。”冯霁云脸色羞得如红透苹果一般,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被这个小师妹猜得这样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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