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琳

如果不算暗地里早就开始的战争,三大国和雨之国的正式宣战已经持续了两年之久,战争形势逐渐明了。

看样子,木叶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虽然是在战争期间,但木叶39年的木叶村仍然过了一个新年,战火被英雄们抵挡在了国境外。

即使村内因为战争导致新年的气氛有些紧张,但仪式感没有削弱,只是相比以往,多了一个放河灯的步骤。

在木叶村南部流淌的南贺之川上,新旧交际的夜晚,人们自发来到河边放出自家制作的花灯。

烛光沿着南贺川静谧的河水顺流而下,河面和夜空辉映交加。

奶奶在新年泡了药酒留着等儿子儿媳回来一起喝,琥珀色的酒,里面添加了许多实惠的草药和中药材。

瓶子有半个带土那么高,带土抱着瓶子“咦~咦~”叫个不停,但奶奶是不可能给他喝的。

祖孙三人每个人都吃了一大碗荞麦面,奶奶给带土和阳太系上了带有宇智波团扇的深蓝色口水巾。

已经两岁的带土和阳太学会筷子的基本用法,而且带土和阳太的荞麦面里。

奶奶给加了脆脆爽口的黄瓜丝和煎得嫩嫩的,黄澄澄的的鸡蛋卷,大口大口的,真是吃了好大一碗。

“谢谢奶奶!”

“啊~阿哩...哩...嘻嘻...”

前一句是阳太说的,后一句是口齿不清的带土。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虽然阳太在身体上偏弱,比如直到两岁仍然不能跑步和快走,且站立和小碎步的练习稍微久一点就需要坐着休息。

但阳太学会说话比带土早,而且对奶奶来说,阳太明显要更懂事一些,会体贴人,就是不太喜欢说话,总是默默的。

而带土完全相反,带土还不会讲话,但能跑能跳,吵吵闹闹,皮实欠打。

连隔壁家名叫花子的狗都害怕他,这主要是因为,他咬过花子的狗尾巴。

当然了,奶奶对阳太和带土,肯定是一样的爱咯。

不过从阳太的角度来看,猜测带土恐怕是遗传了。

新年过后,前线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木叶诞生了新英雄,三代火影的三个弟子——纲手,自来也,大蛇丸。

三人在雨之国同忍界‘半神’,雨之国的山椒鱼半藏交手,三对一保持不败,最终半藏被他们的毅力所折服,尊称他们为‘木叶三忍’。

三打一未能击败半藏。

这个称号对于三人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光鲜的过往,但是,赋予他们荣耀的毕竟是忍界的‘半神’。

自从忍者之神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逝世以后,就再没有一位忍者可以被尊称为‘神’,即使是半神,那也足以证明他的强大。

也就是这一年,木叶的盟国,涡之国及其涡潮村被水之国的雾忍村灭国,漩涡一族被灭,族人流落忍界。

而此时的木叶也捉襟见肘,连忍者学校刚毕业的孩子都派上了战场,而且原本六年制的学校一再压缩,变成了三年毕业。

也就是说,这些孩子从八九岁开始,就要被投入准备战争或是参与战争的行动当中。

木叶大门、围墙以及木叶忍者马甲上,处处都有涡之国的红色漩涡印记,足以见得两国曾经的美好。

因此,那些知晓颇多的大人物们,不乏背地里诟病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狼心狗肺。

要知道,从木叶村建立之前的战国时代追溯过来,千手一族就和漩涡一族就是两姓之好。

初代火影的妻子漩涡水户大人,正是从涡潮村迎娶的,历年来木叶的九尾尾兽封印,也是封印在水户大人的身体内。

甚至考虑到下一代的人柱力,漩涡一族还提前送来了新的人柱力候补——漩涡玖辛奈。

到了二代火影时期,二代目火影以深远的谋略和战略眼光,极大加强了和漩涡一族的合作。

在二代火影的理念中,漩涡一族是姻亲、盟友、人柱力的提供者,更是强大的助力。

特别是漩涡一族所擅长的封印术和强大的生命力,使得木叶在人柱力和结界的稳定上甩了其他四忍村不知道多少条街。

比如看看砂隐村和云隐村,人柱力体内的尾兽时不时就暴走,有事没事就村子里外遛弯。

像是大型年度保留节目一样的,整个忍界都知道了。

更重要的是,涡之国的漩涡一族是木叶在海上的天然屏障,毕竟火之国处在四大国的中心,涡之国又正好夹在水之国和木叶之间。

有了涡之国这个盟友的存在,让木叶只需要协防涡之国就可以保障漫长海岸线的安全。

而涡之国被雾忍消灭后,自此以后,木叶不但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防备漫长的海岸线。

还要担心茫茫大海上的雾忍以涡之国作为跳板进攻木叶,成为真正的四战之地。

已经有人预见到了,三代火影坐视涡之国灭国的的结果,或许会导致今后四大国围攻的局面,使火之国成为真正的四战之地。

这也使得灭国后的漩涡一族幸存的族人对木叶失去了信任,宁愿流浪忍界,也不愿归于三代目火影,忍术博士,忍雄猿飞日斩的麾下。

不过,国家和村子高层大人物的思考也不关我们阳太的事,阳太现在需要关心的,只能是自己这个小家庭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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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低沉的敲门声。

阳太和带土在客厅里各玩各的,听到敲门的奶奶缓缓站起身来,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家里亲近的亲戚大多上战场或是死去,因而这个家里很少有访客,奶奶年龄大了,和邻居之间的亲近也是力不从心了,所以邻居也很少登门拜访了。

“来了来了。”这样应和着,蹒跚的奶奶走到玄关前,打开了房门。

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黑发,面容方正,穿着宇智波传统深蓝色的立领长袍,这是只有正式场合和上战场的宇智波才会穿戴的服饰,一般情况下,都是上衣而不是长袍。

“是哲也啊,有事吗?”显然,奶奶认识这个男人。

中年男人方正的面容如同萦绕着阴云,他嘴唇颤动一刹,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曾多次接待这位同族的老人,告知她儿子儿媳的消息,也知道她家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两个年幼的孙子。

而现在他即将告知的消息,无亚于将会把这位年老的长者推入深渊。

“哲也?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儿子儿媳有消息了?我听说战争就快要结束了,村子的大人们特别允许了一批常年在外的忍者回村轮休,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里面有我的两个孩子吗?”

奶奶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话,心中的不安愈加明显,如果是那种的消息...

“对不起!!!”男人低头,身子前倾向前鞠躬,表情昏暗。

“您家的儿子,为了一族,战死了!”

“!!”脑海里仿佛‘轰’的一声炸响,奶奶的眼前一阵眩晕,这是最坏的结果。

她连忙扶住门沿,苍老花白的脸痛苦万分。

颤栗着。“那,我那儿媳呢?”

“也战死了...”

“哈...啊呼~啊呼”奶奶胸口急促地呼吸着,双手紧紧扣住门沿的木梁,体内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似的喘息着。

“我们没有找回您家孩子的尸体,只能将二人作为英雄上报,铭刻到慰灵碑。”

奶奶的状态太差了,靠在门边,抓着门沿,脸色如死人一般蜡白灰暗,而且不仅是身体,就连精神也仿佛死了一般,低声呢喃道:

“会不会弄错,尸体也没有...”

中年连忙扶住奶奶的双手。

“很遗憾,族人亲眼所见,您的儿子被雨忍的起爆符阵炸死,尸体...”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太过残忍了,因为被炸之后,尸体就七零八落了,然后是大规模的遭遇战,战后到处都是残肢碎块,连器官都分不清了。

“而您的儿媳,因为雨忍突然宣战,战局混乱,原本防备雨忍的兵力就不足...只能从后方抽调...”

“岩忍趁机偷袭了后方医院,希她和许多伤员一起...死在了苦无投掷的起爆符雨中。”

听到这,奶奶眼中最后的一点点光芒消暗,浑浊的老泪顺着枯树皮一般的脸颊滴落下来,却不再有任何的声音,如同正在渐渐死去。

“这位母亲,请您振作起来...”男人极力劝导着什么,然而奶奶耳鸣得厉害,头也痛的厉害,眼睛浑浊模糊,真的听不清,也感觉不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客厅里探出头来,慢慢的,慢慢的朝着玄关走了过来。

“奶奶?是谁啊?”是阳太,只有阳太才学会了说话。

奶奶听到阳太的声音,浑身一震,一只手撑着男人扶她的手,半站了起来。

蜡白的脸色急剧返红,用嘶哑的声音努力温柔回应道:“是...阳太啊,没什么,是家族的哲也叔叔,咳咳...”

“大丈夫哦,哲也叔叔来看看我们...阳太是饿了吗?那奶奶一会儿给你炸萝卜丸子好吗?”

阳太轻轻摇了摇头,迈着虚浮的小短腿,走到奶奶身边,双手抱着奶奶的大腿,把小脸贴在腿边,他能感觉到奶奶在颤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痛苦而颤栗不止。

悲伤在弥漫...

但‘这是,我的奶奶啊...’

他是宇智波阳太,和带土一起,是被父母和奶奶期待着、祝福着、保护着、爱着才降生的孩子。

如果,可以建立一个没有悲伤的世界。

那么

母亲不用失去孩子,孩子也不会失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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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做哲也的中年男人说,族里除了村子给的抚恤以外,还会按月单独发放抚恤。

除了钱之外,定期会有人送生活用品给老幼的祖孙三人,这是从战国时代开始的传统,战死的宇智波,他们的家人,是一族的家人。

“您的儿子儿媳是为了保护村子,为了家族的荣誉而牺牲的,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家族反映,他们拼死捍卫了宇智波一族的骄傲,那么,宇智波一族就誓死守护他们的家人。”

只是从那天以后,奶奶原本花白的头发数不清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头雪白。

奶奶总是会时不时地出神,可在带土和阳太面前却表现的很正常。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几天后,一位脸颊涂抹着紫色油彩的女忍到来。

“务必,请保重身体!”土下座的恭敬,歉意从她瘦弱的身躯中流淌出来,仿佛淹没了这间小小的客厅。

经她讲述,她是平民忍者,曾和阳太带土的父亲一起组队,他们的父亲多次从敌人的陷阱和攻击中拯救过身为队员的她。

事实上,在大家看来,宇智波一族的人虽然精神上有点问题,但战场上的宇智波无疑的是强大的伙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为了充分发挥忍者小队的战力优势,木叶的宇智波一族在战场上通常都被打散入各个小队。

毕竟宇智波一族是少数精通体术、忍术、幻术、剑术、手里剑投掷术、巡逻陷阱等方面全能的忍者。

再加上瞳术写轮眼,同等条件下对付一个宇智波需要至少两个人协力,并且,绝对不能直视宇智波的写轮眼。

也就是忍界流传的‘一对一必逃之,二对一掏后心’,从战国时代以来的敌对忍者们用血换来的教训。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我们称之为“只有宇智波才能干掉宇智波”

这个女忍,就是被阳太父亲搭救过性命的人,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她,浑身带着疲惫就来到恩人家里。

恭顺的她没有抬起头,还是保持土下座的姿势。

“如果有任何可以帮到您的,请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又回忆起儿子儿媳的奶奶湿润了眼眶,接受了女忍的好意,但并没有什么可以交代她的事情。

又一日,女忍再次来拜访,这次带上了一个小女孩。

那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穿着浅紫色的长衫对襟上衣,上衣有手里剑的图案装饰。

梳着整齐的棕色短发,圆圆的小脸,小猫一样精致的鼻子,如小鹿一般清澈的大眼睛。

她抱着母亲大腿露出半张脸,眨巴眼,好奇地盯着面前祖孙三人。

“这是我的孩子,名为琳,马上两岁了,有点怕生。希望能和您家的孩子们做玩伴。”

奶奶笑了起来。

“言重了,我家的两个孙子脾气要怪一些,您家孩子肯和他们玩才是他们的福泽,来...”

说着,奶奶一手提一个后脖颈的衣领子,当然提不动咯,只是提着衣领把阳太和带土推到前面来。

“这是我家的两个孩子,双胞胎,已经两岁了,如您所见,左边瘦弱的这个叫阳太,会说话了。右边这个叫作带土,很活泼的孩子。”

女忍蹲下身子,视线和他们齐平。“以后和我家的孩子,请多指教咯,阳太,带土。”

然后头也不回,抬手往身后一抓,同样拎着小女孩的衣领子掂了过来。

“来,琳,要和哥哥们好好相处哦。”

面对小女孩,阳太还好,带土就好奇地盯着人家不放。

小女孩被看得害羞了,不敢抬头,只是“嗯~嗯!”回应着,可可爱爱的样子。

就在这时,几人中间忽地传来几声童声童气的喊声

“里...里...琳!”

是带土啊,带土学会说话了。

奶奶感到开心的同时,心里也悄悄蔓延无言的悲伤,两个孩子都学会说话了,但是回来的儿子儿媳,只是慰灵碑上冰冰凉凉的名字。

再之后,奶奶又觉得自己想错了,因为带土能说口齿清楚的发音,就只有一个“琳!”

还时不时巴拉巴拉瞎喊着,显摆的很。

身为弟弟的阳太觉得带土太吵了,想打人。

还有,那位女忍说,她姓‘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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