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别

深夜,李白回到自己的屋内,抚摸着老张头送给自己的一柄长剑,据老张头自己说,这可是用一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此剑算不上精致,黝黑的剑身,几块松香木打造的剑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缀。

“剑是什么?杀人的利器?还是简单点好”李白问自己,然后嘿嘿一笑。

虽然知道这把剑很一般,但是他并不在意,故人的一份心意而已。

随后,李白拿出那本被破布包裹住的剑法秘籍,同样是老张头赠送的临别礼物,只见淡蓝色的封面上写着《落日剑法》四个大字。此书十分完整,并没有像说书先生平时里,讲的故事那般:“忽遇高人,得到半本绝世剑法”。

书的作者更是奇妙,名为张千山,这个名字在不看内容的情况下,李白甚至会觉得就是他那个半吊子师傅张老头自己写的。

李白缓慢翻开书页,顿时被里面的内容一惊,他十分肯定这绝不可能是老张头自己能够写出来的剑谱,张老头的剑法造诣他是清楚的。李白随着张老头学剑,第一年李白不是对手,第二年两人旗鼓相当,第三年张老头连李白一剑都接不下来。

这本落日剑法很简单,总共三层,没有心法,只有剑法,全是剑招,剑法第一层,讲述如何修出剑气,一层圆满可以气御剑。

剑法第二层讲述的是,剑气的运用,二层圆满可以凝剑气为盾。

剑法第三层没有讲述具体运用,只提及三层圆满可以遮天蔽日,想必是最后这一层圆满后,确实可以做到落日吧,故创始人取了这个名字。

剑法一层还好一些,时常练习便可达到,练个七八年,引剑出鞘应该问题不大,但要御剑杀人,那没有个三五十年的功夫,纯属妄想。

但是第二层,讲究引剑气入体内,当浑身充满剑气时,凝聚剑气化而成盾,对于现在的李白来说,纯属扯淡,他练了七八年的剑,压根就不知道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第三层境界,更是讲究凝聚剑意,和剑气融为一体。

怪不得老张头握有这本剑谱,剑法却是平平,估计第一层都没有练到圆满。平时老张头教自己的剑法,应该也是出自里面的,可惜的是老张头自己都没有体会明白,不然李白现在练习这本剑法肯定会更加的醇熟。怎么说呢,李白虽然很绝望,在没有名师的指点下,光靠自己短时间是没有办法体会其中的奥秘的,李白不由要大喊一声鸡肋。

“这老张头虽然不靠谱,起码心意是好的,我定当尽量不辜负这本剑法”李白心中暗暗地说道,但话又不敢说太满,怕闪了舌头。

李白将这本秘籍重新用破布包裹好,贴身放在自己的胸口前,不经意间碰到了身上一块火红色的玉佩。玉佩上面写着“倾城”二字,奶奶说,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但他想想也知道,就算母亲再自恋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玉佩上,多半是他那不靠谱的老爹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此物李白曾经研究过数次,均无所获,看样子仅仅就是块玉佩而已,已然失去了兴趣。此玉佩除了冬暖夏凉外,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妙用。这是母亲的唯一遗物,李白自懂事后,便从不离身,永远都是挂在自己的胸前。收拾好心情和不多的几件衣物,李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黎明时分,陆家嘴镇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黑衣,肩膀上有一个虎头盔甲,头戴遮面斗笠,马背上放着两柄西瓜大的黑色铁锤,中间用一根铁链连接着。

黑衣人来到这条偏僻老街时,整条街只有寥寥几家店铺半开着门,而云夫人则带着李白坐在客厅,吃着早餐。

黑衣人下马后,对里面沉声说道:“晚辈李三见过云夫人,此次前来,便是家主的意思,前来带走小少爷”

云夫人充耳不闻一般,在对方喊第二遍的时候,才说道:“进来吧”

黑衣人进屋后,对云夫人自然是恭敬有加。云夫人当年可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也是传闻中的影子杀手,他是完全不敢得罪的,至于李白这位小少爷,因从未见过,便没有半分客气,在他心中这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少爷而已。

“走吧,走吧,以后也不用再想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身子老了,心肠也软了,偏偏见不得这种离别”说吧,云夫人转身走到内屋去。

李白起身要来搀扶,云夫人还不等李白来扶,便轻轻的摆了摆手,李白望着老妇人缓步走进内屋,跪倒在地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小声说道:“孙儿走了,以后有机会还会回来看你的”。老妇人双眼已经泛红,她自然是知道些什么,以后要再见一面,那便是千难万难了。

李白走出屋外,看着周边,张老头对着他微笑,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他,李白微微行礼,转身便离去了。

一晃半天过去了,两人已经骑着马到了镇外的一处小驿站,在里面换上了马车,带上几个车夫便直往乐水城偏南方向去了。

马车上,黑衣人李三一直盯着李白看,楞是看了半天,李白忍不住问道:“我脸上是有花吗,还是你觉得认错人了”

李三不好意思地回复:“像是真的有点像,哎,我问你哈,我有点好奇,你除了长相奇怪了点,红头发是吧。但是你这人还算乖巧孝顺,家主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放到这种边远地方呢,而且一呆就是十多年之久。想不明白”

“你是什么身份?”李白反问道。

黑衣人李三被堵的哑口无言。

李白紧接着再次说道:“你们家主的事情也和我没关系,还有,你觉得你这样打探主人家的事情,好吗”

“抱歉小少爷,是我失言了。至于我的身份嘛,告诉你也无妨,李家护卫军最精锐的乐水十三骑士之一,一般也只有家主能够调动,怎么样,厉害吧”李三自豪地说道。

“骑士先生,我需要安静一会,可以吗”李白看着这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不愿意搭理他,但也不敢过分得罪他,毕竟一个莽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呀哈,小小年纪,心气倒是蛮高。你这要是一个正牌的嫡系公子,我对你必然是恭恭敬敬。但你这么一个流放子弟,是嫡系又怎么样,再说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还能怕你不成,少在老子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怕得罪你吗。就你还看不起我这个骑士身份,你可知道在乐水城,骑士代表着什么吗。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我,你看看我的锤子会长眼睛不”李三慢悠悠地说道,眼神中冒出一股杀气,这小屁孩在自己面前摆谱,那他是不能忍的。

“好、好,你最厉害,下轮家主应该就是你,我看好你”李白撇了下眼睛说道。

“放肆了,你太大胆了。信不信老子一锤子拍死你,你是杠精吗。整个乐水城都是主人的,想当家主,怕是想死吧,要当家主还轮不到我,也轮不到你,你再说话带刺,我对你不客气”李三本一张咧开的嘴瞬间气的咋咋呼呼。

李白却在旁边乐的哈哈大笑,心中嘀咕这大叔怎么一点都不经逗呢,一点都没有老张头经逗。只是他不知道李家家主在乐水城的身份有多高,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更不知道这些骑士有多忠诚,拿着一个骑士的忠诚开玩笑,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李白看到李三有点暴怒,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抱歉,不该拿你开玩笑”

“哼,要不是家主早有吩咐,我这一巴掌就把你扇到车下去。算了,懒得和你计较,换做其他旁系公子,那老夫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念你年少,又出身在穷乡僻地不懂规矩,暂不跟你计较”李三把身子正了正衣衫大声说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吧,心眼不坏,如果在我面前,你再拿什么嫡系旁系说事,我要你的命,听清楚了吗”李白也觉得这个人实在烦躁,很厉害么,可以来练练,反正他不怕。

黑衣人李三下意识摸了摸锤子,刚才他确实感觉到一股杀意,他之前说打说杀也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让他动李白一根毫毛,那他是真不敢,谁曾想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啊,那是真对他动了杀心了,反正他脸皮厚,赶紧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说正事”

“不是去乐水城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事”李白板着脸说道。这个问题,云夫人不曾和他讲过,一路上也是迷迷糊糊的。

“算你小子聪明。我们乐水城李家在整个大陆虽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在大魏国的地界上,说话还是好使的,朋友自然也是多,仇家也不少,乐水城更是暗藏汹涌。家主应该是有些什么其他顾虑,他让我带你前往枫叶谷修行,枫叶谷知道吧,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型修行门派,但是离乐水城近是吧,多少能有些照应”李三嘿嘿一笑说道。

李三还没说完,半张的嘴都还没闭合,李白说道:“我说了乐水城和我没什么关系,那里暗藏汹涌也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枫叶谷是个什么地方,我为何要去那里修行,再说我也不懂什么修行的事情,莫不是像说书里面说的那样,出家为僧为道了,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

“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枫叶谷是什么地方,正宗的仙家汇聚之地,我等凡人能有机会加入其中,那是何等荣耀。你是不知道家主为了拿到这么一个名额花费了多大的代价,这些又岂是你我可以想象的”李三十分的不满哼声说道。

“既是修仙的地方,那去看看也无妨”李白听说是修仙的地方,也满是期待,满是欢喜。

“这样才对嘛,我乐水城千余万人口,能到枫叶谷修仙的人,才寥寥数几,能进入其中也算是你自己的造化,里面的事情说来复杂,我就不一一絮叨了,这个你拿好了,这是你身份的证明,到时候到了地方,自有人招呼你,若是丢失了,那可麻烦不小,务必贴身藏好了。”李三十分认真地说道,叮嘱了好几遍。

李白二人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两人关系也逐渐好了些许,一路上有些不太平,但看到乐水城主府的旗号,真正敢动手的也没几人,却是也遇到了几波不长眼的马贼,几波野兽来袭,均是有惊无险,李三双锤在手,那几分本身倒也不完全是吹的,几乎没有人是他一锤之敌,但就算是这样,也赢得不了李白的尊重。

半里外,一座名为破山镇的小镇映入眼帘。

“好了,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大约还有两日的功夫,枫叶谷的仙人自会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等候便是,中途以免出现意外,暂不要外出,切记了”李三长吸了一口气说道。

就这时,一双眼睛正悄悄盯着李白看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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