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原来本侯是公主的废棋

她装得很明显,那举动分明就是在暗示,因为他在,她才不敢睡。

拓跋渊看懂了,但他只是温淡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国主的旨意。”

“那你把话本还给我!我看完自然会睡!”

说罢,她双膝跪在被褥上,挺直着身板,伸手就要去抢回那话本。

拓跋渊单手负在身后,拿着那话本的手高高举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嗓音低哑晦暗,“你娘将你交托给我,你就得听我的话。”

话脱口而出,他有些微愣。

他在沈涅鸢面前找存在感,只能用西蜀国主,她去世的娘亲来压下她的反抗了么?

沈涅鸢眉头蹙起,突然朝他扑了过去,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伸手就能勾到拓跋渊手里的那本话本。

整个过程简单地让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容易?

拓跋渊晃了神,沈涅鸢也有些恍惚了。

一阵天旋地转,床板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砰――

少女娇小玲珑的身躯被压在床榻上,鼻息间皆是男人好闻的墨竹清香。

大脑有过短暂的空白,沈涅鸢呼吸一滞,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她用力地推了推拓跋渊,“你快起来!”

显然她的那几下压根就没有任何力道,拓跋渊还是纹丝不动地把她困在了柔软的被褥间。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他甚至觉得沈涅鸢拿在手里的话本着实有些碍眼,不耐地从她手里轻而易举地抢走,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沈涅鸢愣了愣,消停了下来,甚是乖巧地朝他眨了眨明眸,“我睡还不行么!我现在就睡!你放开我吧。”

她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头却是纳闷地很。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适才是她抓着他的手腕,倒在了床榻上,怎么现在她的双手都被这人禁锢地抵在了脑袋上方。

明知道她是虚情假意,但拓跋渊却很是喜欢她这会儿的哄骗。

薄唇扬起明显被取悦了的弧度,他低低的笑着,“现在才老实?不觉得晚了么?”

沈涅鸢又是一愣,她蹙眉盯着面前的拓跋渊来回打量着。

这人……没事吧?

她觉得应该让宫尘好好给拓跋渊查查,指不定哪里出了问题。

沈涅鸢睁大了眼睛,声音却被她克制地压低了几分,生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屋内的动静。

“拓跋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眉宇间覆着一层极淡的笑意,他应当是心情不错的,沈涅鸢知道,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很好说话的,只要她卖乖地哄骗几句,这人就不会太为难他。

可拓跋渊却只是饶有兴致地恩了一声,出乎意料地道,“知道错了?太晚了。”

“……”

沈涅鸢几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平日里使在他身上百试百灵的法子,今日居然不起一点作用。

男人的呼吸扫过她白皙的脖颈,沈涅鸢大气都不敢出。

适才她看的那本话本是怎么写来着的?

这种时候的男人,撩拨不得,会出大乱子的。

沈涅鸢看着面前的他,自己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轻浅的,可她的紧张将她出卖地干干净净。

呼吸轻浅,但急促地厉害。

沈涅鸢有些慌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撇撇嘴,继续使着似乎不再起作用地撒娇法子,“你罚我吧!我认罚还不行么?”

“罚你?”拓跋渊低笑着,声线很是低哑,“你如今是西蜀公主,我现在罚你,你会不会记恨我?回头去西蜀国主面前告状?”

沈涅鸢猛地摇摇头,“我当然不会!”

可拓跋渊却似乎不相信,自兀地说着,“难怪生辰礼你也不稀罕我送的了,身为公主,要什么没有?多得是来奉承你的人。”

沈涅鸢红唇微张,她的思维有些滞了滞。

这些话,酸中还带着几分的委屈,这是从拓跋渊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是在做梦了不成?

“原来你说的一直都是真话。”

男人的薄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耳垂了,嗓音低哑晦暗地如同一根鹅毛,在她的心尖轻轻地扫过,痒得她难受不已。

“我说什么了?”沈涅鸢蹙眉,很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指得是哪一句话。

“你对他们说,你为了能在东隋生存下去,所以才攀附我,如今来了西蜀,你贵为公主,而我只是膝下臣,自是再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精致的脸庞下滑至她的下颚,他捏着少女白皙的下颚,声音低缓,“原来本侯是你的一颗废棋。”

这都是哪跟哪?

沈涅鸢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她压根就想不明白拓跋渊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少冤枉我!我才没有这么对你!”

沈涅鸢看着面前这个神态慵懒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心头一酸,被封存了一世的委屈突然就打开了。

“我没有!”她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在哽咽的喉间,带着哭腔,字字带着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对他们胡诌自保的话,你也能信?”

从始至终,只有拓跋渊于她而言,是自己人。

拓跋渊挑了一下眉,他听出沈涅鸢这意思了,黑眸重重地震了一下,甚是意外。

蓦然间,他低笑出声,禁锢着她双手手腕的大掌松开了些许地力道。

“那你把我当是什么?”

沈涅鸢吸了吸鼻子,垂眸思索了片刻,“……世道这么乱,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

“娘亲说了,人心险恶,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

当年,她娘亲去世时,她背着小包袱,从沈家离家出走,一步跨进他寝房时,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同他这么说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有他是被她完全信任依赖的。

拓跋渊呼吸有几分沉重,他低头看着哭红了鼻子的少女,俯身低头。

两人的距离薄得几乎没有,呼吸相缠着。

沈涅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心如小鹿般乱跳着,有什么被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期翼正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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