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拓跋公子半夜不睡

这宫尘可是皇都第一名医,他年纪轻轻,却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国主十分的器重他。

宫尘好是好,就是诊金太贵,不是寻常人能请得起的。

“我会让宫尘日日来给嬷嬷看诊,直到她痊愈为止。”

少女娇憨的小脸神情很是认真,半点不像是在说笑。

下人犯错自是要罚,可惩罚之后呢,有几个主子可以做到出钱为下人看病的?

“小县主赏罚分明,也不轻视人命,看来的确是在国主那里受教了。”

一位夫人突然站了出来,她朝着沈涅鸢俯了俯身。

“实不相瞒,本夫人前几日也打罚了下人,却从未想过要治他的伤,今日还是小县主提醒了我,我回去后,也要请大夫去看看那下人。”

不管她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沈涅鸢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是在向她投诚,故而才站出来讲了这番话。

毕竟与刘氏交好,得到的只是沈将军的助力。

可沈涅鸢就不同了,她身后的势力复杂的很,不光阁老是她的靠山,她还有让当今国主最为忌惮的北冥皇室的靠山在。

这位夫人倒是个聪明人。

其他夫人也不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反思,更有甚者还说要多向沈涅鸢学习如何管教下人。

沈老夫人看着这一幕,觉得荒唐至极,却又什么话都说不上来。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刘氏更是脸色阴沉地厉害。

这是与沈涅鸢交锋后,第几次败下阵来?

沈秀已经数不清了。

宫尘到的时候,诸位夫人正要离开沈家。

他将药粉奉上,意有所指道,“有一位公子让我给小县主你送药,这药粉我已经多加了一味药,上药不会再疼了。”

沈涅鸢吩咐阿霏给钱,宫尘却连连摆手。

“不用了,那位公子已经给钱了。”宫尘说罢,小声附耳与她说道,“实不相瞒,我狠狠地敲诈了他一笔。”

沈涅鸢微微一愣,不明白宫尘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个。

他就不怕被拓跋渊往死里揍吗?

宫尘见她一脸不明,神情纠结地拧着眉头,又道,“如此,你心中可对那位公子消气了一些?”

原是来做说客的。

沈涅鸢的心沉了沉,她自觉自己已经将话与拓跋渊说清楚了。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多余的事情。

况且,她并未怪他,只是不想自己成为他的包袱而已。

宫尘很认真地看着她,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消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生拓跋渊的气。

便是为了还她娘亲的恩情,这么多年他也做的足够多了。

沈涅鸢生硬地点了点头,宫尘这才满意地道,“如此最好,我能回去答复他了。”

他正要离开,却被沈涅鸢喊住了。

“其实你来得正好,帮我治治这嬷嬷吧。”

那些夫人们其实还未离开,皆是听见了沈涅鸢的这话,心中知晓她方才说要重金请宫尘治嬷嬷之事,是真的。

宫尘总是听拓跋渊提起沈涅鸢,故而对她的脾性也是所有了解的。

他一看就知道是这刁奴惹恼了沈涅鸢,被打也是活该。

“本大夫可贵着呢,小县主可要三思后行啊。”

沈涅鸢白了他一眼,不耐道,“要你治你就治,哪那么多废话。”

她重伤了刘氏的亲信,府中不少的下人看在眼里,不敢再轻视她。

甚至有不少的下人向她投诚,道出了不少刘氏的秘密。

沈涅鸢对此,表示很满意。

今夜突然下了一场秋雨,天一下子冷了不少,细雨顺着夜风飘进了屋里。

阿霏连忙将窗户关好,又找出了小火炉点了起来。

“小姐,该换药了。”

沈涅鸢一听,眉头蹙得很紧。

换药啊,那会很疼的。

木兮方从外头回来,她看到阿霏站在沈涅鸢的身旁,手里还拿着宫尘大夫拿来的那一小罐子药粉,了然地上前。

“我刚听了一桩事,许是小姐听了,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怕疼了。”

沈涅鸢撇撇嘴,将手藏在了衣袖中,“你且说来听听。”

“小国舅送了补品给贵妃,岂料贵妃一吃,竟是浑身冒红疹水泡,奇痒难忍。”

“居然有这事。”少女微微挑眉,十分的意外。

木兮又道,“不如让阿霏给小姐你换药,我继续将事说给你听。”

沈涅鸢一愣,眉头又蹙了起来,犹豫道,“不成,还是等我睡着了,阿霏你再给我换药吧,我睡着了,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阿霏领命,将药粉收了起来。

“你别停,继续往下说。”沈涅鸢示意木兮。

木兮微微颔首,继而往下说,“几位御医给贵妃看诊,许是下错了药,贵妃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国主命人去请宫尘大夫,岂料宫尘在晚上出城采药去了。”

每每宫尘去采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沈涅鸢心里顺畅不少,她踢掉了鞋子,一头倒在床上,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就沉稳了下来。

阿霏轻轻喊了她几声,都未见她有答应,确定了她睡着后,重新拿出了药粉。

木兮却将她拦住,“不如我来给小姐上药吧,我练武时时常受伤,包扎的技术很不错的。”

“那就麻烦你了。”

阿霏将药罐子给了她,又听她说,“我包袱里有一些宁神的檀香,不如你帮我拿来,给小姐点上,让她睡得安稳些。”

“木兮,你做事比我周到仔细多了。”

阿霏没有多想,便是离开了寝房。

她离开没多久,一道黑影就越门而入。

“少君。”

木兮俯了俯身,将那瓶药罐子递给了他,随后便守在了门外。

少年长身如玉,立在床榻前,昏黄的烛光投射在他的俊脸上,看不太出他是什么神情。

看着那张娇憨的睡颜,拓跋渊想了想,抬手封了她的昏穴,这才动手给她换药。

微风斜雨,打着半枯的芭蕉。

深夜寂静无声的街道,传来马蹄声。

一顶轿子停在了街道中央,修长的手指撩起幕帘,小国舅裴晏定定地看着奔驰而来的黑马。

“拓跋公子半夜不睡觉,这是闯了哪家女子的闺房,没被人抓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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